80种昆虫彩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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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感觉

昆虫通过敏锐的感觉系统寻找食物、逃离危险,与同伴交流。但是它们眼中的世界与人类看到的世界有着天壤之别。

触角是许多昆虫的主要感觉器官,这种位于昆虫头部细长的触角可以用来闻、感觉,有时还能尝味道和听声音。视力对于黄蜂、蜜蜂和大多数蚂蚁来说很重要,但许多白蚁没有眼睛,根本没有视力,白蚁的世界就是气味和味觉的组合。

蜜蜂、蚂蚁等群居的昆虫没有耳朵,所以不能像人一样听声音,但它们能用特殊器官捕捉由声音产生的气流震动。身体上敏感的毛发能帮助昆虫判断危险的临近。


两种眼睛

黄蜂大大的复眼几乎占据了它的整个头部。眼睛弯曲的形状使得黄蜂可以同时看清前面、后面、上面的事物。复眼可以组成颜色和形状的影像,擅长判断事物的移动。黄蜂的头顶是三只单眼,呈三角形排列,这三只单眼可以感知光线,让黄蜂知道是一天中的什么时候了。


触觉

战斗蚁的触角是它主要的感觉器官。触角成珠子样的片断,上面覆盖有细小的毛,可以大脑传送信号。嘴巴边上的触须使白蚁的触觉加灵敏,能帮它找到食物,并把食物送到嘴里。


触角部位的关节

牛蚁用脚清洁它的触角,如果仔细观察你会看到蚂蚁的触角上有一个关节。


许多透镜

蜜蜂的复眼由许多六边形的小透镜组成,蜜蜂和黄蜂的眼睛有成千上万个这样的透镜,一些蚂蚁只有几个。每个透镜分布在眼睛表面的不同角度上,形成不同的影像。昆虫的大脑把这些分散的影像组合起来,形成了关于周围环境的印象。


你知道吗

只有白蚁蚁王和蚁后才有眼睛,工蚁和兵蚁没有眼睛。


警惕

蚂蚁没有耳朵,而用触角、身体和脚上的特殊器官感知猎物。

感观

工蜂有复眼、单眼和短而敏感的触角,可以感知花的香味。头上的毛可以感知风的速度,判断出它自身飞行的速度。

战斗蚁的触角

这只白蚁头上还有小的寄生虫。

法布尔昆虫趣谈
泥蜂的返程能力

昆虫的眼力和记忆比起人类而言,显然是大大高于我们。它们的身上有一种对地点的独特直觉,姑且称之为记性,那是一种我们无法比拟又无以名状的能力。正是这种能力,令泥蜂准确无误地停落在它那跟滚滚黄沙融为一体的家门前,令砂泥蜂在花丛中徜徉一夜后仍然能找到它昨日心血来潮建好的竖井。我的眼睛无法分辨,记忆也不能完全清晰地指出洞穴所在,纵然我之前可能观察了好几个小时。那么昆虫究竟是怎样记住的呢?它们对地点的认知,是由于卓越的记忆力呢,还是通过什么我们不能理解的方式呢?如此种种令我对昆虫的心理大为好奇,于是我进行了一系列相关实验。

第一个实验。在上午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我在一个斜坡上找到了一个栎棘节腹泥蜂的蜂群。这种节腹泥蜂以方喙象为食,它们有的正在挖掘洞穴,有的正在储备粮食。我在同一个蜂群里抓了十二只雌性节腹泥蜂,用麦秸沾着一种不会褪色的颜料,给每个节腹泥蜂的中胸点了一个白点,以便将来辨认。然后把它们每只单独封闭在一个纸袋里,放在盒子中,走到了离蜂窝大约三千米的地方再放出来。这些初获自由的俘虏们骤见天日,纷纷四散飞往各处,没有统一的秩序和方向。不过它们只飞了几步就都停了下来,站在草茎上,用前腿揉一揉仿佛被阳光眩晕了的眼睛,努力辨认着方向。不一会儿就先后起身,毫不犹豫地挥动着翅膀向南飞去。那正是它们的家的方向。五个钟头后,我在之前的蜂窝里已经发现了两只胸前带着白点的节腹泥蜂正在窝里不慌不忙地干着活儿,不一会儿第三只从田野里飞来,还抱着一只象虫,看来在归途中很有收获。不到一刻钟,第四只也很快飞来。我想我没有必要继续等待了,也许剩下的那八只正在归途中捕猎,也许已经躲到了窝的深处,不管它们现在在哪儿,一定也会像眼前这四只一样回到这里来的。运输的过程中,它们被关在纸牢里,根本不可能知道运输的路途和方向。我不知道节腹泥蜂的狩猎范围有多大,是不是它们对方圆两千米内的环境比较熟悉,才能如此驾轻就熟地找到自己的家呢?看来我有必要继续实验下去,把它们送到更远的地方去,而且出发的地方是它们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我从上午的同一窝节腹泥蜂中又取了九只雌节腹泥蜂,其中有三只接受过上一次实验。我在这次的节腹泥蜂胸前做了两个白点的记号,和上次胸前只有一个白点的实验品区分开来,然后把它们关在各自的纸袋里,放在一个黑漆漆的盒子中。这一次,我选择了距离蜂窝大约三千米处的邻近城市卡班特拉出发。节腹泥蜂是典型的乡下人,从来没有来过大城市。人口稠密的都市,鳞次栉比的房屋,烟雾缭绕的烟囱,这些对于长年生活在原野中的节腹泥蜂该是多么新奇啊!更何况又有三千米的距离,这是多么大的阻碍!因为天色已晚,我推迟了实验,让囚犯们在黑匣子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我在人口稠密的市中心大路上,把它们一只只释放,然后观察每一只飞走的方向。被释放的节腹泥蜂在获得自由的时候,都挥动翅膀奋力地垂直向上飞,仿佛要从这一排排楼房、一条条街道中摆脱出来。终于飞到了屋顶上,身处高处的节腹泥蜂视野骤然开阔,它们奋力一跃,迅速地向南方飞去,那正是我把它们带过来的方向,也正是它们的窝的方向。我一个个释放了所有的节腹泥蜂,每一次都惊奇地发现,即使是周围的环境完全陌生,甚至在与平时生活的原野一点相同之处都没有的城市,它们还是可以迅速地判断出正确的飞行方向,毫不犹豫地向家飞去。

几个小时后,我回到了成为实验品的节腹泥蜂的家。我首先看到了好几只胸前带着一个白点的节腹泥蜂,它们是昨天的实验品。但胸前带着两个白点的俘虏却一个都没有见到。难道说刚才释放的俘虏们迷失在归途中,找不到自己的家了吗?它们会不会被两天来诡异的经历和陌生的城市吓坏了,躲在某个巷道里平复紧张的心情,或者醉心于原野中的捕猎呢?我不敢确定。第二天我又去视察,这一次,我欣喜地发现了五只胸前有两个白点的工人在工地上积极劳作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节腹泥蜂所展现出来的惊人的能力让我想到了鸽子,当鸽子被人们从窝里取出来,带到很远的地方,它也能够迅速地返回鸽棚。然而和节腹泥蜂相比,昆虫的体积只有一立方厘米,而鸽子的体积完全有甚至是不止一立方分米,足足比节腹泥蜂大一千倍!如果动物的体积和飞行能力成正比的话,节腹泥蜂要比鸽子强多少啊!节腹泥蜂运到三千米远的地方也能够返回自己的窝,鸽子如果想要公平竞争的话,至少要从三千千米远的地方开始飞,中间的距离是法国由南到北距离的最远处的三倍啊!我不知道有没有信鸽可以完成这样的壮举。然而,正如翅膀的强有力与否是不能用长度来衡量的,动物的本能的高低更不能用体积的比例来考虑,我只能说,节腹泥蜂和鸽子都是飞行的高手,当它们被人为地弄到背井离乡时,都能迅速而准确地回到自己的家园,两者显然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我的实验虽然证明了节腹泥蜂本能的地形感,却并不能解释这种本能。节腹泥蜂在我的实验中,都是被放在黑漆漆的密闭纸盒里,运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自始至终它们都不清楚自己身处的地点和方向。对于没有经历的东西,昆虫是不可能有记忆力的。它们肯定不是靠着卓绝的记忆力找到回家的路的,纵使它们向天空奋力展翅,到达一个开阔的高处,记性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用的指南针,给它们指明家在哪里。可以说,在这个实验中,记忆力几乎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指引节腹泥蜂回到家园的,只能是一种比单纯的记忆还要好用的东西,一种专门的本领,一种独特的地形感。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在我们人类身上丝毫没有相似的东西,所以我们无法确立同样的概念,更不可能感知昆虫的感受。这种敏锐而精确的本领,在昆虫和鸟的身上体现得那样明显和普遍,但对于人类来说又是多么难得和可贵。为了进一步研究本能的优势和缺陷,我继续做了几项实验。

泥蜂的洞穴搭建在滚滚黄沙中,每当它准备动身外出给幼虫寻找猎物时,它总会一面后退着从洞穴里出来,一面仔细地把沙子扒到洞口堵住入口,直到入口淹没在沙地里,和其他地方的沙子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它才放心离去。过了一会儿它带着猎物回来,很轻松地找到了洞穴的入口,这对它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找到洞口的方法我也已经介绍过,这里不加以赘述。我现在需要采取各种恶作剧的手段改变现场,让泥蜂认不出自己的洞穴。要怎样才能瞒住如此敏锐的泥蜂呢?我首先采取的办法是用一块平板石头把洞穴的入口盖住。过一会,泥蜂回来了,在它外出期间,家门口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但是它似乎并没有什么困惑,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向石头奔去,开始挖掘。它没有费多大力气在那块石头上,而是在与洞口相应的那个部位挖呀挖,由于障碍物过于坚硬,它很快放弃了。泥蜂围着石头左转转,右转转,似乎转了个念头,钻到了石头底下,开始朝着窝的准确方向挖了起来。看来这块平板石头根本难不住机灵的泥蜂。

停栖在木头上的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