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丑陋的一面
"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在我耳边回荡着。
他们冰刃相见，展现着最为丑陋的一面。
或许他们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真正发生之时，他们也应该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丑陋很多吧。
他们竭尽所能的挣扎着。
有的人，死于剑下，有的人，死在一阵痛击。
因为兽人天赋较强的原因，所以占据了绝大的优势。
但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在我眼里都没有任何的差距，他们，无一不是富有智慧的生命体。
这些历历在目的血腥画面，不断的在我眼前上演着。
鲜血，不断的流淌，整片大地都被染上了一抹鲜艳的颜色，而那些残肢断臂，也是覆盖了这原本就狭小的空间。
而在雾气所到之处，经过一阵升腾，又化作了一堆白骨。
我看着这一幕，只是感到了极具的恶心与厌恶。
事到如今，无论我如何解释，都是于事无补。
因为，无数的人，无数鲜活的生命，正在我眼前死去。
此时此刻，确实有着无数的生命，正在我眼前死去。
而那所谓的拯救世界，拯救人类，都沦为了空谈。
在这样的现实之下，我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绝望与无力。
你看，那些人是那么疯狂，疯狂到连野兽都是难以企及。
但是如果这次选择逃避的话，那么下次，我是不是还会选择逃避，再也不会挺身而出了呢。
信念，突然开始动摇，我不禁怀疑起了自己。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从那一次次的地狱中挣扎匍匐了出来。
我为何，会站在这里。
我不断的自问着。
无论是最初血翼领域的尸横遍野，还是我无尽轮回时的恐惧，亦或是决定背负柳烧录意志的那一刻。
无论是多么糟糕的情况，我都坚持或是背负了下来。
只是渐渐，那以往的决心，以往的悔恨，正在被我逐渐的遗忘，在名为时间的温床中蒸腾。
现今，我已在这黑暗中，渐渐的迷失了自己所追逐的事物。
直到最后，我才忽然回想起，以往的无尽悔恨，以及充满的决心。
我，绝不会向这世界妥协，也不会像这所谓的邪恶妥协。
就算世界再怎么阴暗也没有关系，就算再怎么残酷也没有关系，就算人类再怎么自甘堕落也没有关系，就算邪恶依旧会不断的滋生也没有关系。
不管是怎样的形式，无论是什么永生之门也好，轮回之门也罢，我绝不会允许，任何存在，去亵渎人类，亵渎光明。
啊，真是温暖呢。
此时，我感觉到了手掌传来的温度。
一只手握住了我，而那触感，是那么的熟悉。
几乎不用思考，我便能得知是继零。
这时，我才发现，也许是因为太过沉重，将我压的几乎有些透不过气，也许是因为其它的原因。
总而言之，我太过的沉浸在自我之中，从而忽视了继零。
至少，他也还一直陪伴着我。
我与他，还有说不完的话要说，做不完的事要做。
无论是再怎么黑暗，再怎么绝望，他都是一直陪着我。
他手中那淡淡的温暖，成了我心中最为耀眼的光明。
.......
无论夏爱笑怀着怎样的想法，但最终她还是站了出来。
她站在这场丑陋战场的最中央，大声宣布着想说的话。
......
即使，现在脑海还是处于一片混乱。
但将一切都是意识过来的我，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我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嘶吼了出来。
"住手!"
在我声音嘶吼出的那一刻，他们都是顿了下来。
我知道，在做出这样的行动以后，我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原本因为我一路强势的将来犯者皆是镇杀，所以这些人或许是对我过于忌惮 所以一直无人对我出手。
不过在我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竖立了无数敌人。
这所谓的无数敌人，即是所有。
此刻，他们都顿了下来，看向了我。
不过我却仍旧是魏然无惧。
"请停止这没有丝毫意义的厮杀吧，因为到最后，这永生之酒，谁也得不到。"
这时，气氛沉寂了下来，在这战场上，所有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但是在下一瞬间，我就感到了无数的目光朝我看了过来，那是...冰冷的杀意。
但我却是笑了出来。
因为真是太好了不是吗？
我仍旧在不惧险阻的前进着。
这种千夫所指的感觉，反而令我沸腾了起来。
但这些人，真是可笑而又可悲啊，明明我是想拯救他们，而他们却把我当做成最大的敌人。
虽然，我知道这是必然的，这无关乎我的意志，也无关乎我的抉择，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而我此言此行，相当于否定了他们的信念，否定了他们的一切。
在此之上，他们将忘掉恐惧，奋不顾身的来杀死我吧。
而我，将承载他们的愤怒，承载他们的一切。
我闭上眼睛思索着。
不过当感受到他们正朝我袭来之时，我却猛然的睁开了眸子。
此时此刻，我站在了战场的正中央，所有人都带着咆哮的愤怒，朝我袭来。
而我，在此，也将成为真正的救世主。
眼看无数的刀兵剑刃，离我仅有毫厘之间时，在这个瞬间，我对继零笑了笑。
而他，则是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无数人的眸子，已被血丝所充斥，他们犹如野兽一般，吵着我暴掠而来。
这时，我用着魔导书，开启了术式。
"尸鬼封尽!"
在这个术式成立的瞬间，我感到了魔导书储存了许久的那庞大灵力几乎是瞬间便被抽离，那怕是我神魄中的灵力，也都是面临枯竭。
但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在乎这些了。
天空，愈发昏沉了下来。
一点深邃的黑，从这略微有些湛蓝的天空挣了出来，而后，不断的蔓延，直至充斥了整片天地。
那怕是那雾霭，在这极致的黑暗中也显得黯然失色，因为这片黑暗，在渐渐变淡，一股股淡然的黑色，将整片空间都卷席了起来。
这样的幽黑，伴随着淡然的阴冷，使得他们再度的感受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