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8 2013年商业地产分析及2014年预测

梁尚鹏 李红玉

摘要：

相对于2012年商业地产热度明显降低的势头，2013年中国商业地产保持了较好的市场热度，整体形势有向好趋势，表现出投资总额增速止缓回升、开工面积增长率有较大提升、商业营业用房和写字楼销售的结构性反差有所缓和、销售均价同比加快增长等特征，但仍存在结构性供求失衡问题。从地区对比来看，东中西部之间、各省份之间商业地产发展不平衡问题显著。未来，商业地产将呈现差异化发展新趋势，电子商务与传统商业地产的融合将成为新热点。

关键词：

商业地产 特征 趋势

商业地产（“办公楼”和“商业营业用房”）具有投资大、建设周期长、对资产管理能力要求高等特点，其发展长期以来一直滞后于住宅市场；2010年以来，在住宅地产调控政策的影响下，房地产企业、银行、保险、基金、信托等不断将资金从住宅市场转移到商业地产市场，商业地产投资增速达到30%左右；2012年，在商业地产供大于求的市场压力下，商业地产热度明显降低；2013年，中国商业地产又呈现回暖的发展趋势。

一 2013年中国商业地产发展基本特征

不同于2012年偏冷的市场局面，2013年中国商业地产表现出投资总额增速止缓回升、开工面积增长率有较大提升、销售结构性差异有所缓和、销售均价同比加快增长的向好势头，但二、三线城市面临空置率较高的压力。

（一）投资总额增速止缓回升

2013年，中国商业地产投资额继续高速增长，商业地产投资总额达16597.28亿元，其中商业营业用房投资额11944.83亿元，同比增长28.3%，办公楼投资额3366.61亿元，同比增长38.2%，两者的增长率均远高于商品房投资额的平均增速（19.8%）。

商业营业用房投资方面，2003～2010年经历了增长速度高位下落和增速加速增长两个阶段，其中2003～2006年，商业营业用房投资增长率从39.5%下落到15.4%，此后的5年间，增长率从2006年的最低点15.4%提高到2010年的35.1%; 2011～2012年，商业营业用房投资增长率开始放缓，2012年增长率降至25.4%; 2013年，商业营业用房投资增长率没有继续2012年放缓的趋势，出现了小幅上涨，增长率升至28.3%。

办公楼投资情况方面，2001～2007年经历了增长速度大幅上升和波动性下降两个阶段；从2007年开始进入加速阶段，从2007年的谷底11.5%增长到2011年峰值41.6%, 2012年增速放缓至31.6%; 2013年，办公楼投资增长率亦没有继续2012年放缓的趋势，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上涨，增长率升至38.2%。从与房地产商品房整体投资增速的比较来看，2000年以来，商业地产投资增长率经历了高于商品房投资增长率（2001～2003年）、低于商品房投资增长率（2004～2008年）、再次高于商品房投资增长率（2009年至今）三个阶段，2009年之后，受房地产调控政策影响，住宅地产投资受到抑制，商业地产投资相对而言以更快速度增长，其中办公楼投资增长率高于商业营业用房的增长率（见图1）。

（二）开工面积增长率有较大提升

商业地产新开工面积增长率经历了2012年大幅度下落后，2013年有所回升。2013年，商业地产新开工面积32789.24万平方米，其中商业营业用房新开工面积25902万平方米，办公楼新开工面积6887.24万平方米，增长率分别从2012年的6.2%、10.9%回升至2013年的17.7%、15.1%，增长率有较大提升。对比来看，商业地产新开工情况整体好于房地产商品房总体开工情况， 2013年，商品房总新开工面积增加较快，从2012年的-7.3%增加至13.5%，但增长率均小于商业营业用房和办公楼增长率（见图2）。

（三）销售结构性差异有所缓和

2011年，商业地产销售面积和销售额增长率同比出现双降低。2012年，商业地产中的商业营业用房销售面积和销售额持续恶化，而办公楼销售总体情况基本稳定，办公楼销售面积同比增长率比2011年有所提升，商业地产销售情况出现结构性差异。2013年，商业地产销售情况结构性差异有所缓和，办公楼和商业营业用房销售面积和销售额增长率同比均出现了较大涨幅。

从销售面积看，2013年，商业营业用房销售面积有较大增长，从2012年的7759.28万平方米增至2013年的8469.22万平方米，同比增长率从2012年的-1.4%增加到9.2%；办公楼的销售面积持续好转，从2012年的2253.65万平方米增至2013年的2883.35万平方米，增长率也从2012年的12.4%提升到2013年的28.0%。从与商品房总体销售面积增长率对比来看，2013年，办公楼销售面积的增长率高于商品房总体销售面积的增长率（17.3%），而商业营业用房销售面积的增长率低于商品房总体销售面积的增长率（见图3）。

从销售额看，商业营业用房销售额从2012年的6999.57亿元增至2013年的8280.48亿元，增长率为18.3%，远高于2012年同比增长率（4.8%），但低于同期商品房销售额平均同比增长率（26.3%）；办公楼销售额从2012年的2773.43亿元增至2013年的3747.35亿元，增长率达35.1%，亦远高于2012年的同比增长率（12.2%），且高于同期商品房销售额平均同比增长率（见图4）。

（四）销售均价同比加快增长

2013年，中国商业地产销售均价同比增长速度加快。其中，商业营业用房平均销售价格从2012年的9021元/平方米上涨到2013年的9777元/平方米，同比增长8.4%，高于2012年6.3%的同比增长率，且超过了2013年商品房整体销售均价同比增长率（7.7%）。办公楼平均销售价格从2012年的12306元/平方米增加到2013年的12997元/平方米，同比增长5.6%，终止了2012年出现的同比负增长（-0.2%）趋势。

（五）二、三线城市空置率较高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3年1～7月份，中国商业营业用房空置面积高达8465万平方米，同比增长32.7%。这一方面是由于国家对住宅市场的调控政策使得商业地产成为开发商和消费者的投资洼地，另一方面来自各地区新区建设热潮的推动，在商业地产投资高速增长的同时，供给的盲目性和同质性问题严重，使得商业地产供给量与当地商业开发量和消费需求无法匹配。这里不能忽视电子商务对商业地产的影响，电子商务降低了消费者对线下消费的需求，从需求方提升了商业地产的空置率。

除一线城市外，中国商业地产市场现阶段供求失衡问题严重，导致二、三线城市较高的空置率。以写字楼为例，根据咨询机构世邦魏理仕的统计数据显示，成都、天津、沈阳等地的优质写字楼空置率超过40%，如果把范围拓展到整个写字楼物业，空置率还将大幅抬升，高空置率意味着商业地产泡沫。判断城市商业地产泡沫的一个重要指标是人均商业面积。在西方发达国家的核心城市，人均商业面积一般在1.2平方米上下。以苏州为例，苏州商业联合会的一份报告指出，苏州部分区域人均商业面积超过3平方米，商业地产已出现“生产过剩”。

二 2013年中国商业地产发展地区差异分析

从中国商业地产发展的空间特征来看，东中西部之间、各省之间均表现出比较显著的差异，商业地产向东部地区、发达省份集中的特点比较明显，其中办公楼的集中度高于商业营业用房的集中度。

（一）东中西部比较分析

表1显示中国2013年东、中、西部地区办公楼和商业营业用房销售面积与新开工面积情况。东、中、西部商业地产发展情况主要表现出以下特征。

第一，从集中度来看，东部地区相对集中，尤其是办公楼的集中度更高。2013年，东部地区办公楼销售面积、新开工面积分别占全国的62.4%和60.0%，相比2012年东部地区办公楼销售面积、新开工面积分别占全国60.7%和54.3%的比例，办公楼集中度有增加的趋势。2013年东部地区商业营业用房的销售面积和新开工面积这两个指标分别占全国的47.2%和43.7%，与2012年变化不大，2012年这两个指标分别占全国的46.9%和44.8%。相比东部地区的高度集中，2013年中、西部地区相关指标比较接近，占全国的比重均在20.0%左右，与2012年中、西部地区相关指标比较来看，西部地区的办公楼销售面积、中部地区办公楼新开工面积占全国的比重有较大下降，分别从2012年的20.7%和23.1%下降到2013年的17.2%和18.9%，与此同时，西部地区商业营业用房的新开工面积占全国的比重有较大提高，从2012年的27.5%提高到2013年的29.3%。办公楼逐步向东部地区集中、商业营业用房呈现分散化趋势，这与现代服务业在东部大城市集中以及中西部地区经济结构调整有密切关系。

第二，从增速看，与2012年中西部商业地产销售面积和新开工面积均快速增加、东部地区保持相对稳定相比，2013年东、中、西部地区商业地产的供求增长情况表现出了较大差异。办公楼方面，2013年，西部地区办公楼销售面积同比增加6.0%，新开工面积同比增加7.0%，而2012年西部地区这两个指标的同比增加率分别为42.9%和26.3%。2013年中部地区办公楼销售面积同比增加40.9%，新开工面积同比出现负增长，减少了6.0%，而2012年这两个指标的同比增加率分别为9.1%和58.2%，相比于2013年西部地区办公楼供求双冷的局面，中部地区办公楼的销售出现大幅增长，而新开工面积却大幅下降，这主要是由于中部地区办公楼存量较大，在整体消费市场相对稳定的情况下，短期内办公楼的销售以消耗存量为主，且与目前办公楼主要采用的“售后包租”的销售模式有关。相比于中西部地区办公楼市场出现的下行趋势，2013年，东部地区办公楼销售面积和新开工面积均出现快速增长，同比增长率分别为31.4%和27.0%，而2012年这两个指标的同比增长率分别为5.7%和-5.9%。

与办公楼市场东、西部地区出现的较大差异相比，商业营业用房市场东、西部地区表现出高增长趋势：需求方面，东、中、西部地区商业营业用房销售面积分别同比增长9.8%、8.3%和8.8%, 2012年，该指标的同比增长率分别为0.3%、-2.3%和-3.5%；供给方面，东、中、西部地区商业营业用房新开工建设面积分别同比增长15.0%、15.0%和25.0%, 2012年该指标的同比增长率分别为0.5%、11.7%和10.7%。

（二）省际比较分析

省际比较分析主要采用销售面积和新开工面积两项指标反映各省市场供求情况。图6和图7分别显示各省区2013年办公楼和商业营业用房的市场情况。办公楼方面，第一位、前三位、前五位省份销售面积集中度分别为11.0%、29.9%、44.8%，新开工面积的相应集中度分别为9.8%、26.4%、42.5%，均表现出较高的集中度；商业营业用房方面，第一位、前三位、前五位省份销售面积集中度分别为10.1%、26.9%、38.4%，新开工面积的相应集中度分别为7.9%、23.1%、35.1%，同样表现出较高的集中度，但商业营业用房两项指标的集中度均小于办公楼的集中度。这表现出现代高端服务业向经济发达地区集聚的特点，而商品零售、娱乐、餐饮等普通服务业在各省之间表现得相对分散。

办公楼销售面积如图6所示，东部地区的北京、江苏、广东、浙江、福建是销售面积最大的省份，分别为317.93万、286.81万、256.86万、218.29万、211.42万平方米，排名后五位的省份分别为甘肃、宁夏、海南、西藏、青海，销售面积分别为5.9万、5.74万、2.08万、0.77万、0.69万平方米，前五位销售面积总和是后五位的85倍，差距巨大。新开工面积最大的省份与销售面积最大的省份基本保持一致，分别为北京、浙江、山东、广东、江苏，2013年新开工面积分别为671.4万、576.71万、567.24万、563.2万、547.94万平方米，新开工面积排名后五位的省份分别为宁夏、青海、甘肃、海南、西藏，2013年新开工面积分别为59.86万、43.75万、34.72万、30.13万、14.59万平方米，前五位新开工面积总和是后五位的16倍，差距与销售面积相比较小。总体来看，在供给方面，前五位省份与后五位省份之间差距较小，而需求方面，前五位省份与后五位省份之间表现出巨大差异，从新开工面积与销售面积的对比来看，所有省份2013年的办公楼新开工面积均大于销售面积，两者之比一般在1～3之间，个别省份高达几十（比如青海，2013年新开工面积43.75万平方米，销售面积0.69万平方米，二者之比高达63.41，远高于其他省份）。

商业营业用房销售面积如图7所示，与办公楼的销售面积排名有所差异，辽宁、江苏、山东、安徽、四川为销售面积前五位的省份，销售面积分别为859万、817.48万、600.12万、506.29万、468.64万平方米，排名后五位的省份分别为甘肃、天津、海南、青海、西藏，销售面积分别为63.72万、51.6万、25.08万、10.27万、1.85万平方米，前五位销售面积总和是后五位的21倍，差距较大。新开工面积最大的省份与销售面积最大的省份基本保持一致，分别为江苏、山东、辽宁、安徽、广东，2013年新开工面积分别为2047.9万、1976.83万、1965.5万、1624.77万、1481.58万平方米，排名后五位的省份分别为甘肃、上海、海南、青海、西藏，2013年新开工面积分别为300.68万、274.96万、134.74万、123.41万、1.59万平方米，前五位新开工面积总和是后五位的11倍，差距与销售面积相比较小。总体来看，在供给方面，前五位的省份与后五位的省份之间差距较小；而需求方面，前五位的省份与后五位的省份之间表现出较大差异，从新开工面积与销售面积的对比来看，所有省份2013年商业营业用房的新开工面积均大于销售面积，且二者之比在2～4之间，个别省份较高（比如青海，2013年，新开工面积123.41万平方米，销售面积10.27万平方米，二者之比为12.02，远高于其他省份）。

整体来看，商业营业用房新开工和销售面积的省际差距没有办公楼的省际差距大。这与房屋购买者所从事的行业关系密切，商业营业用房主要用于餐饮、娱乐、零售等普通服务业，办公楼则主要用于金融、保险、咨询、证券、总部经济等高端服务业，前者与省份经济发达程度的关联度相对后者来说较弱。从上述分析还可以看出，像上海这样经济高度发达的地区，普通服务业比较成熟，加之土地供应已十分紧张，所以商业营业用房新开工面积十分小，在上海商业营业用房市场基本以存量交易为主，这也符合上海向高端服务业转型的趋势。

三 2014年中国商业地产发展形势

2014年中国商业地产机遇与挑战并存，一方面，新型城镇化、产业结构调整、宏观调控、金融市场化改革的进一步深化以及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将提高未来商业地产的需求，拓宽商业地产融资渠道，面临良好的发展机遇；另一方面，受电子商务冲击以及同质化竞争日益激烈影响，商业地产发展形势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一）机遇

1．新型城镇化进一步扩大内需

2013年底，中国城镇化水平达到53.7%，今后还将长期处于城镇化快速发展阶段。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要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道路，推进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推动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产业和城镇融合发展，促进城镇化和新农村建设协调推进。优化城市空间结构和管理格局，增强城市综合承载能力。”新型城镇化促进商业地产发展主要表现在新型城镇化会进一步促进农村人口向城镇集聚，促进消费需求；同时城镇化质量的提升，将有利于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从而进一步扩大内需。城镇消费水平的提升有利于促进商业地产尤其是商业营业用房的发展，提高商业地产需求。数据表明，中国城市人口每增长1%，可拉动GDP增长1.5个百分点。未来10年，中国城镇化率年均提高约1%，每年新增城镇人口2000万，这将进一步拉动消费市场，促进商业营业用房的需求。此外，城镇化率的提高，将大大促进高端服务业发展，进一步加大办公楼的需求量。

2．新型分工与现代服务业发展提升商业地产需求

随着中国城市间新型分工深化，企业管理部门、信息服务、科研等部门将进一步在大中城市集聚；同时，中国经济结构转型将进一步促进现代服务业发展，服务型经济必将成为未来主流。因此，未来一段时间，将是中国城市现代服务业大力发展的时期，无论是零售、餐饮、休闲娱乐以及生活配套服务等生活性服务业，还是商务服务、科研、咨询等生产性服务业，都将分别对综合性购物中心和写字楼形成巨大的需求，带动商业地产发展。

3．宏观调控和金融市场化改革为商业地产资金松绑

自2010年以来，在住宅市场调控政策影响下，限贷限购导致住宅市场萎缩，房地产开发企业纷纷加大投资商业地产力度，与此同时，银行、保险、民间资本等多方资金也随之进入商业地产领域。银行资金方面，在流动性过剩形势下，住宅调控的收紧和贷款优惠政策的取消，势必引导更多资金流入商业地产。保险资金方面，国家对保险资金投资房地产正式放行，允许10%的保险资金投资房地产，其中住宅地产和商业地产的限额分别为3%和7%；另外，保监会近期发布多项条文，指令数千亿元保险资金只能进入商业地产领域。民间资本方面，民间投资渠道单一，调控政策的收紧，让更多民间资本看到有潜力的商业地产市场成为最为安全的避险渠道。此外，近年来信托、基金等相对较新的融资模式成为房地产资金来源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金融市场化改革的深入，这些较新的融资模式将越来越重要，这在资金供给方面大大增加了商业地产的资金来源渠道。

4．互联网金融为商业地产迎来新的发展契机

在所有较新的融资模式中比较值得关注的是互联网金融。互联网金融的核心是“平台+金融+大数据”。互联网金融的快速发展将改写金融业版图，而商业地产和金融休戚相关，金融格局改变，对商业地产发展也将产生很大影响。首先，互联网金融的脱媒效应将强力推动利率市场化，对传统金融的替代效应和对传统金融的竞争，将倒逼金融业收窄整体毛利，从整体上有利于商业地产融资成本的降低。同时，互联网金融的融资便利性有利于商业地产资金供需双方实现信息共享，在信息不对称最大限度被消除的情况下，风险发现和揭示程度也大大提高，从而可以促进商业地产投资和融资活动。此外，互联网金融将促进金融产品的流动性，从而大大提升商业地产的融资能力。

（二）挑战

1．同质化竞争日益激烈

2013年，中国商业地产开发投资的年增速连续第五年超过住宅开发投资，除万达、万通、华润等早期商业地产开发企业外，首创、中粮、海航、娃哈哈等大型企业也通过转变公司发展战略，开始涉足购物中心、奥特莱斯以及商业综合体等商业地产领域，此外红星商业、沃尔玛等原流通型企业、零售集团利用自身的终端优势向上游延伸，在扩张新址的同时也进入商业地产。多股力量的推动使得中国商业地产出现“井喷式”发展，据统计，2013年，全国有300多家购物中心开业，差不多平均1天开业一家。根据盈石集团研究中心跟踪监测国内20大城市商业地产市场的数据显示，截至2013年底，中国20大城市商业地产总存量已达6461万平方米，预计在2014年，新增供应量还将增加1500万平方米，到2016年底，三年新增商业地产供应量总共将达到3500万平方米，占目前总体存量的54%。而整个商业地产市场中，与商业商铺、步行街奥特莱斯、购物中心等供应风险相比，写字楼市场尤其严重。据盈石监测统计数据，国内甲级写字楼物业三年后的增量将超过5800万平方米，占目前存量的173%，成为整个商业地产市场中“风险”最大的商业物业。“模式高度雷同、定位高度雷同、品牌高度雷同”是目前商业地产面临的最大问题，在供给过量的情况下，形成了严峻的同质化竞争。差异化突围、强化体验是商业地产业内的共识，但在绝对过剩情况下，任何商家都难以实现真正差异化，“体验牌”亦出现同质化。以购物中心为例，购物中心商家差异化突围的路径趋同、手段单一，尤其是家家开打的“体验牌”也存在同质化，即所谓的“体验化”转型无非就是“去百货业、去主力店、去购物化”，提高餐饮、娱乐、儿童等业态比重，可用的“招数”并不多。2014年，随着更多商业地产项目入市，同质化竞争将更加激烈，如何应对这样的困难，是商业地产下一步健康发展必须解决的问题。

2．电子商务降低消费者线下消费需求

作为传统商业的承载平台，商业地产越来越受到电子商务的冲击。电子商务作为一种新的技术革命，不仅分食了线下商业的客流和销售，也重塑了消费习惯，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使商业地产购物中心面临线下需求降低的严峻考验。据统计，国内每年新增购物中心300个，而每年电子商务销售增长大概相当于300个购物中心的销售额，这意味着购物中心本来的市场空间被电子商务全部吞食，这是购物中心目前无法回避的现实，低端时尚类购物中心尤其遭受冲击。如何有效应对电子商务的冲击，是商业地产未来持续发展的关键。

四 2014年中国商业地产发展趋势分析

（一）商业地产在房地产业中的重要性稳步提升

受住宅市场政策调控影响，以及在产业结构不断调整、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发展趋势下，商业地产在优化投资区域结构、产品结构、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方面将变得越来越重要，商业地产投资将继续保持同比25.0%以上的增速，商业地产的投资总额、销售总额占房地产业比重稳步提高，图8所表示的2001年以来商业地产占房地产商品房整体投资比重的上升趋势将持续，销售总额占比将终止整体下降的趋势。

（二）一线城市商业地产市场整体向好

目前一线城市商业地产市场，消费热点比较多，商业地产的利益空间也比较大，因此核心城区和新城中心区商业地产的租售价格将继续攀升。将有更多的大企业将一线城市商业地产作为企业发展的战略转型方向，并逐步提升商业地产销售和自持运营的比重。一方面，一线城市总部经济的深度发展将带来都市CBD商业地产的新需求，同时，考虑商业地产周期长的特点，结合商贸商务和公寓为一体的城市功能性综合体性质的商业地产发展也将成为商业地产的主导开发模式。随着新型城镇化的进一步深入，一线城市对城镇化的吸纳能力将继续释放，相对于二、三线城市的高空置率，一线城市销售量也将持续上升，总空置率将不断降低。

（三）二、三线城市新增供给过剩压力与同质化竞争压力并存

从商业地产供求看，由于2012年、2013年商业地产新开工面积均保持了较快增长速度，2014年竣工完成的新增商业地产项目将不断增加，在需求保持基本稳定的情况下，新增供给过剩的压力将持续存在。再加上前期已有库存量，二、三线城市商业地产同质化竞争压力可能会更高，给开发商带来更大压力。同质化竞争不仅会降低商业地产项目资金回收的效率，产生资金流动停滞风险，而且会影响整个市场的运作。在供给过剩和同质化竞争问题的同时，随着二、三线城市逐步替代一线城市成为城镇化最快发展的地区，以及二、三线城市零售市场结构正由以传统国有百货和街边小店为主的模式向以主力店和连锁店为支撑的大型购物中心模式的转变，商业和商务活动的国际化水平和区域外向度的不断提高，二、三线城市的商业地产发展潜力仍然不容忽视。因此，城镇化、商业模式升级、外向化等多重因素的互动将为二、三线城市的商业地产发展带来新的动力。

（四）商业地产进入差异化发展阶段

在商业地产市场竞争日益激烈情况下，商业地产企业将寻求发展模式的创新，发展模式将呈现差异化趋势，一线城市高端购物中心以及社区型购物中心将呈现小而精的主题化、细分化方向，三、四线城市则延续大而全的区域性购物中心和新城型购物中心发展，二线城市介于一线城市和三、四线城市之间，此外一线城市的办公楼将向绿色、宜居、便利等体验式方向发展。

（五）社区商业地产以及商业地产与电子商务的融合将成为新热点

社区商业地产的发展将成为新的热点。根据智库百科的定义，社区商业是一种以社区范围内居民委托服务为对象，以便民、利民、满足和促进居民综合消费为目标的属地型商业。社区商业地产是城市商业地产中的一个重要层次，是对住宅地产的补充，以住宅地产为依托，因此将随着住宅地产的发展而发展，同时为既有小区改造升级的社区地产提供新的发展空间。社区商业地产还具有稳定、短周期的赢利模式和灵活的退出机制。在商业地产结构性过剩背景下，社区商业地产将成为投资机构在商业地产领域的理想选择。

互联网时代，传统商业地产无法躲避电子商务的冲击，二者在线下、线上的各自领域均具有对方无法匹及的优势，二者的结合是未来互利共赢的大趋势。房地产与电子商务的合作从2011年就已开始。继SOHO中国首试网上卖房，在首家房产电商平台“易居购房网”进行了8次拍卖累计交易额达4亿元之后，富力、世茂、万通、新世界等品牌开发商均先后挺进电子商务平台。2013年，万达也尝试与电商合作，其万达电商平台于年末开始上线试运行。2014年初，腾讯公司宣布将斥资15亿港元，策略入股商贸物流运营商华南城控股公司，持股比例将达9.9%，这是腾讯首次重仓线下商业地产经济。商业地产企业与电子商务企业之间的合作将进入加速阶段，是今后商业地产领域的新热点。

参考文献

中国房地产业协会商业和旅游地产专业委员会编《中国商业地产蓝皮书（2011～2012）》，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2。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辅导读本》，人民出版社，2011。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 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