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兆
“羽哥哥”
听到玉瑶轻唤，宫羽没发觉自己撑伞的右手已经紧握，左手还未来得及覆在腰间，背后的人已经离开了。
“我自己可以回去。”玉瑶说完一路小跑回正殿，关上门触碰自己的脸颊，还是有些发热，心里有些失望，转而回想方才宫羽突然僵硬的身体，不由得发笑，或许有时候身体更能表达内心。
宫羽转身仍立在原处，看玉瑶的身影逐渐消失，乱了的心神终于慢慢趋于平静。
陈凌还是感到意外，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无法相信此刻站在那，这个看映合公主时，眼神里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男子，是南凉国冷峻绝伦的太子殿下，这和那个在沙场上号令三军，杀伐果断的太子殿下是同一个人吗？
“向易春那边怎么样？”宫羽回到屋檐下，走到陈凌身边，简单问道。
“公子，”陈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向易春今日着重查了京都里的人，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到永城。”
永城是夏国与南凉的边界，宫羽与陈凌从南凉北上夏国，必经永城，若是向易春的人查到永城，查到南凉也是迟早的事。
“人到了吗？”宫羽对向易春也是有些了解的，看来身份瞒不了太久。
“到了，公子放心，人手足够，永城也有人盯着。”陈凌回答完又接着说：“索医确实住在京都。”
“不必打扰他，知道他住处就够了。”宫羽说完走回屋内，大雪纷飞，寒风总是来的有些萧瑟。
陈凌回了个“是”便跟着进去关上房门，挡住屋外的寒冷，扑面而来的温暖让人有回到南凉的错觉。
“公主，你这是？”秦歌有些疑惑，公主以前思及先皇后时，总会拿出先皇后留下的这本画册细看，但今夜如此开心的看这本画册，一时也不知道公主想要做什么。
先皇后生前曾亲自排过一支梅舞，这天下除了当今皇上，从未有人真正看过先皇后跳过这支舞。
“秦歌，我想学这支舞。”玉瑶看了眼秦歌，继续仔细翻看画册。
十五年的时间，画册已被翻看了太多次，画中的一颦一足早已印在脑海。
“公主为何想学这支舞了？”
“当初母后在怀我之初，闲暇之余画下这本画册，或许是在想，若我是公主，就把这画册赠我，教我这支梅舞。”
“公主，先皇后若能看到你学会梅舞，一定会很开心。”秦歌始终相信，公主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做成。
“这只是其一。”玉瑶看完画册，仔细回想画中那些人的动作连起来会如何。
“其二呢？”秦歌问了之后想了想，肯定的说：“是因为西席。”
“是”玉瑶没有瞒过秦歌什么事情，大方承认，接着说：“或许我对弹琴的确没什么天赋可言，弹了一天也不及西席一分。”
玉瑶不再想画册，活动下手指，现在才觉得手指有些痛意，真没想到羽哥哥在教人的时候那么严格。
“我对听琴向来没什么感觉，但听西席弹琴总觉得有些沉醉，总觉得，若是西席弹琴，我跳这梅舞，想来也是极好。”玉瑶不由得幻想那情景，脸上又有些微红。
“公主，你现在白日要学琴，这舞如何学？”秦歌有些担忧的问道。
“现在学。”羽哥哥是南凉人，玉瑶能够感觉到羽哥哥不会在这皇宫待太久，所以，玉瑶接着说：“秦歌，以后每晚我都会学舞两个时辰，而且不能让外人知道。”
“是，公主放心，还望公主注意身体。”秦歌虽然有些担心公主的身体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劳累，但还是选择支持公主的决定。
美好的时光总会在不经意间成为昨日的回忆。宫羽已在夏国皇宫中住了七日，玉瑶终于将梅舞学会，可对于梅花落，弹起来还是有些不近心意。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帝放下奏折说道：“起来吧，向将军见朕所为何事？”
向易春依旧跪着，反问夏帝：“皇上可知，公主新请的西席是什么人？”
“你如此说，看来不是一般的人”夏帝没有直接作答，等向易春作答。
“微臣该死，不该轻易调查公主身边的人，但公主带回宫的人确实可疑，所以臣才私自派人调查。”
“先起来吧，”夏帝扶起向易春，让他坐下继续说。
“谢皇上。”
夏帝还未走到龙椅处坐下，听到向易春接下来说的话，便被定住了脚步。
“他是南凉国太子南宫羽。”
“竟是他？”夏帝有些不敢相信，面露一丝浅笑。
“微臣派人查探公主西席的身份，一直查到永城，但他并非永城之人，之后臣派人往南凉查，果不其然，今日南凉的人传来消息，他就是南凉太子。”
“南凉并非小国，不能轻易做决判，你先下去吧，容朕想想。”夏帝坐在龙椅上，闭眼沉思，南宫羽，他到这夏国来是为何？
“皇上，南宫羽骁勇善战，又是南凉唯一的皇子，除掉他，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两国之事，不可武断。”
“皇上，传闻南宫羽不喜女色，可他千里迢迢来这夏国皇宫接近公主，绝对不简单，臣调查他时便多次遇到阻挠，微臣怕时间越久，公主就越危险。”
夏帝沉思片刻，闭眼遮住幽深的眼眸，缓缓开口。
“南凉，是个好地方！”
玉瑶换了几身衣服才想到，不久前锦艺局送来的衣服中有一套雪衣流苏裙，命人拿来试了试，总算还满意。
雪白裙纱极好的与肌肤相称，红色缎带配些许流苏更显玲珑身姿别致，下裙处银丝绣出的几朵梅花灼灼其华，三千青丝今日只是简单的用发簪轻插，一双琉璃丹凤眼闪耀着微光，樱桃薄唇微抿，举止间尽显娇美之恣。
羽哥哥，今日我便为你舞一曲，只为你一人而舞。
“老奴拜见公主殿下。”李公公行礼之后继续说：“公主，皇上宣你去正心殿。”
“公公可知父皇突然找我，所为何事？”玉瑶有些疑惑，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公主去了就知道了。”李公公说着侧身引公主去，“公主，请。”
秦歌为公主披一件裘衣，玉瑶本想让她留下，李公公却说皇上让秦歌跟随左右，到了正心殿，玉瑶更觉得这次宣召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