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密勒氏评论报》的发行和影响力

《密报》发行主要针对国内外读者，国内这部分读者主要包括两大部分：在华外籍人士和中国政界人士、知识阶层。前者包括在华外国商人、领事馆人员、传教士、新闻记者等，他们在华拥有“特权”，担负着联系其所在国与中国的任务。后者主要以中国的政府官员、商人、知识分子等为主，这一类人是当时中国的“精英”，他们或留学英美，或毕业于教会学校，绝大部分人有较高的文化水平和社会政治地位。这两类人的言行对时局和社会舆论都会产生很大影响。根据《密报》1939年7月1日对重庆12家中文大报的调查，当时发行量最大的《新民报》为8000份；最小的《商务日报》仅500份；而像《中央日报》《新民日报》《大公报》等著名的日报发行量也只有5000～7000份。抗战期间，“七七事变”前的《密报》的发行量一般为5000份左右，事变后，由于战争影响，发行量略有下降，每期约为4000份，其所出特刊、小册子、专集等一般为1万册。抗战期间，特别是“七七事变”后，一切均处于非正常状态，作为外文期刊，《密报》的发行量接近甚至超过当时中文大报的水平，能有这样的发行量已经可以看出其巨大的影响力。《密报》在中国抗战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表现在其社论和报道被国内报刊广泛转载和援引上。《新华日报》、《解放日报》、《群众》（周刊）、《全民抗战》（三日刊）、《大公报》等国内报刊经常摘译、转载《密报》上的文章。据统计，1938年1月到1940年6月，《新华日报》共摘译《密报》社论和专文20余篇。1938年1月29日，《群众》周刊转载并评论《密报》的社论《向井中尉和野田中尉是怎样超过杀人纪录的》，使向井和野田在中国进行杀人比赛的滔天罪行广为人知，成为历史学家经常用以证明日军暴行的基本素材。《全民抗战》（三日刊）辟有“国际研究资料”专栏，其中的文章除译自苏联报刊的外，译载最多的外刊就是《密报》，达16篇之多。上海一位读者说，《密报》在上海“销售得很快”。

《密报》的发行的另一部分在海外，主要是欧美地区，包括了美、英、法、日等国。尽管海外读者不多，但其发行范围极广，从读者来信所属的地址可以看出，他们遍及美、英、新加坡、菲律宾、新西兰、日、法、印尼、瑞士、南非、印度及中国香港、澳门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世界各大图书馆都常年订阅《密报》。它每期的目录都被编入“国际期刊索引”。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密报》可称得上是一份“立足中国，面向世界”的国际性刊物。《密报》在海外也经常被援引。昆明一位读者来信说，他“经常看到《密报》在国外被援引”。纽约一位读者说：“《密报》是目前公认的关于中国和远东事务最好的出版物。”他说每收一期《密报》，“都一页一页地仔细阅读，直到读完为止”。1938年，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的几个学生给鲍威尔写信说：“《密报》在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没像现在这样被广泛地援引，这充分说明你在建立有关远东问题的权威杂志方面取得了多么大的成功。”可以说，《密报》是当时外人在华创办的报刊中支持抗战最有影响力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