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秘方

崔久安在湖泊附近寻了个山洞，把竹筏藏进去，拉着黄牛准备回去，黄牛用它的大角轻柔地蹭崔染心的胳膊，一双大眼凝视着少女。

“好牛儿，你是不是让我坐上去？”

黄牛哞哞两声算是回应。

“真是一头有灵性的好牛儿。”

崔染心笑着爬上牛背，黄牛顺着溪流而上钻进林中，留下愣在原地，背上还背着竹篓，竹篓中还装满东西的崔久安。

“丑牛！你停住！”任凭崔久安叫嚣，那只黄牛哼哼几声，继续前行。

“你快跟上来！”崔染心在牛背上笑的直不起身来。

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真好玩，难怪义父总逗他生气。

“好牛儿，我们停下来等一等。”崔染心在牛背上不停的张望，怎么还不见少年的身影，担心地摸着黄牛的大角。

黄牛乖巧地停下来，慢悠悠地吃着涧边的绿草。

半个钟头，后方才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少年目不斜视的经过自己和黄牛走了。

“还生气呢？”崔染心跃下黄牛追上前。

“没有。”崔久安加快脚步朝前走。

“我的二哥哥宽容又大度，不会和小女子还有臭黄牛计较的。”崔染心讨好地从背篓中拿出一片荷叶给崔久安煽风。

“你是说我现在不仅小气还爱计较？”

“怎么会？我都闻到鱼腥味了，你刚刚抓鱼去了是不是？”崔染心说着扒在崔久安后面闻了闻一股鱼腥味，掀开上面的荷叶，果然有两条手掌宽的鲫鱼。

“我是自己馋了，和你无关。”少年嘴上逞着强，脚下的步伐却慢了半拍。

“义父说的对，现在的二哥哥，更讨人喜欢。”

“我才不需要讨谁喜欢。”

“是，喜欢我二哥哥的人能从百药谷排到京城，我就是头一号。”

少年闻言驻足看着崔染心好奇地询问：“为什么只管他叫作琅哥哥？我们却是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

“因为他不同啊！我以后可是要嫁给他的。”

看着一脸灿烂毫无羞色的少女，崔久安怀疑她到底明不明白嫁人的含义。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像个野小子，你的琅哥哥看见了，才不会愿意娶你。”崔久安说着上下打量着眼前人故作轻挑。

“他敢……你不许这样看我！”崔染心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上前就要打他，少年敏捷的像一只狐狸，嗖，一声跑远了。

深山密林中一双身影，你追我赶，嬉闹中回到百药谷。

“义父，我们回来了！带了好多好东西！”刚入院子崔染心兴奋地想要显摆竹篓里的东西。

“让义父看看……”厨房里出来的杜有家一身鸡毛，手上还抓着一把鸡毛。

“哈哈哈……”

“哈哈哈……”二人看着头上插着鸡毛的杜有家捧腹大笑起来。

“不许笑。再笑晚上不给你们做鸡吃。”杜有家一把扯掉插在发间的鸡毛。

“师傅，就你那厨艺，能吃吗？”崔久安想起那日天早晨的情景，表示怀疑。

“臭小子，做好了你别吃，这可是师傅的拿手绝活。”杜有家把手中的鸡毛撒了崔久安一脸。

“呸呸……阿嚏……阿嚏……”被鸡毛刺激的崔久安不停地打喷嚏。

“义父，你看有鱼哦！有你要的荷叶，有青梅，还有两条蛇，你看看这个蛇可以入药嘛？”崔染心把东西一一拿出来给杜有家看，只剩两条蛇还在竹篓里。

“这两条水泡蛇不错，心儿你敢不敢吃蛇？”杜有家把大的收起来打算入药，小的用来做羹。

崔染心摇了摇头，想了想接着说道：“万事皆有第一次，要不我们试试？”

“好嘞！不亏是我杜有家的女儿，有胆量有气魄。”杜有家把蛇丢给崔久安，少年的眼皮跳了跳。

“你们偷梅子的时候没被那老匹夫发现？”杜有家翻弄着石桌上的青梅。

“义父，你认识那个老爷爷呀！老爷爷其实是很慈祥的人。”

“就他那横眉竖目的模样还慈祥？说他有几分孝心倒是真的。”杜有家的思绪飘到了三十年前。

“义父，你们认识？”

“嗯，这事说起来有些年头了，三十多年前了吧！义父那时候去西海收药，那里产的海马和海参都是入药的上品，那里的渔民靠这些为生，祖祖辈辈有个规定，打捞上来不满五年的海参还要归还大海，不能私下带回。那时他父亲重病，家中已经揭不开锅，就偷偷把没满五年的海参也带了回去，私下卖给我，我那时不知道他有苦衷，大义凛然地训斥并告发了他。”

“后来怎么样？”

“后来他被族长驱逐离开那里，我心有愧疚带着他们一家来到了攀杨镇隐居在那片湖泊边，一晃三十多年了！”杜有家心生感慨，想到被村民驱逐时那个人弯着腰背着父亲的背影心中苦涩。

“义父，别难过，这事不全怪你。”崔染心第一次见杜有家这番神色，出言安慰。

“是呀，错与对本来就很难分说，好了做饭吧！”杜有家摸摸少女的头顶。

“咦？义父，为什么大家都老了，你却不见老？”

“你想知道秘方？”

“嗯嗯，有了这个秘方我就能赚好多好多银子。”出门在外这段时间，崔染心终于明白银子的重要性。

“你这丫头，义父我尝百草喝百药试百毒才有这结果，天下哪有第二个人敢试？”

“这也太危险了。”对方的话如一盆凉水浇灭了崔染心的生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