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见石头城

蜿蜒欢流的河水再现清澈透明，潺潺地润泽两岸，哺育着沿河的纯朴人民。大家经历了这番生离死别，友谊更加醇厚，交情更加融合，心意更加相通，配合更加协调了。他们在马上说说笑笑，心情愉悦，议论着石头城的居民怎么样欢迎大家的归来。“他们肯定敲锣打鼓出城来欢呼英雄的归来呀。”小宝笑嘻嘻地说道。“美酒佳肴，鲜花彩带一定布置停当了。”阿龙也是满面春风。“叔父一定站在宫门口接引进宫接风洗尘哩。”小公主笑靥如花，飞舞皮鞭；“啊，他们一定会给我们颁发英雄勋章的哩。”老头子笑得合不上嘴。轻松愉快的归途总是容易打发，转眼他们已经看到了巍峨雄伟的石头城。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欢腾景象，沉沉暮霭笼罩之下的城市一片死寂。他们停住了步伐，遥观寂静的石头城。“一定出问题了，气氛不对劲。”小宝不禁嚷出声来；欢乐的心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和不解。他们没有贸然莽撞地一头扎进石头城，他们嗅到了一丝危险。“我乔装打扮进去侦察一番，一定注意安全。”小宝提出建议；在大家的支持下，他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了：首先，他跑进一户无人的农家院里找来破烂的罩衣和土布黑裤，换下亲王赏赐的锦衣；接着，他用污泥和土灰涂抹头发、脸颊和脖颈等裸露的皮肤；然后，他在地上打滚；最后，他找出一只缺口的陶碗及一根布满疙瘩的小木棍。当他左手拿着破碗，右手杵着木棍，破衣烂衫，肮脏晦气，佝偻着小身板来到大伙面前时，大家都乐不可支，佩服流浪儿小宝的叫花子本色了。

一行人马躲进破落的农家院，又对小宝交代一番，小宝就进城了。小叫花子畏畏缩缩地走过石桥，来到城门口。城门口的两位黑衣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严厉盘问他的目的和身份；小叫花子嗫嚅应答说乞讨到这里，希望好心的老总放自己进城讨一顿残羹剩饭来填饱肚腹。右边的大汉踢了一脚讨厌的小乞丐，把他打进城门里去了。小叫花子沿着铺装青条石的大道的一路查看，只见昔日繁华热闹的街市冷冷清清，只有一两家饭铺开门做生意。他抖抖擞擞地站在饭铺门口用可怜巴巴的声音乞讨，并迅速查看饭铺的里面情况：偌大的铺面，没有一桌正经客人吃饭，只有柜台边的桌子坐了六位黑衣军人在喝酒，他们正用疑虑的目光瞅着这个小东西，然后接着饮酒作乐；他们的身边一位跑堂的弯腰倒酒，一脸的惶恐；饭铺老板在柜台后面呆呆地立着，柜台上摆着几坛尚未开封的醇醪。好心的老板走过来递给小叫花子一个馒头，叫他赶快走。小叫花子啃着冷馒头，拐进一条小巷，拿眼打探两旁的门窗紧闭的住户，偶尔，一两处阁楼的窗棂后面闪过一双眼睛，又悄然无声地消失了。他急于求知石头城剧变的缘由，便轻声敲打一户家门，过了一会儿，房门悄然打开一条缝隙，把他拉进去了。

“你不要命啦小叫花子，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还敢闲逛游荡。”一位愁眉苦脸的中年人教训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你知不知道自己走进了魔鬼的窠穴啦。”

“好心的大爷，我空空的肚子让我出来乞讨一点剩菜剩饭哩。我从下游的城镇过来的，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啦？为什么家家闭户，冷冷清清嘞？”

“你要想保住自个儿的小命，就赶紧出城，不要问为什么，我们这些人能不能保命还不知道哩。”

“外面那些黑衣人是怎么回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还踢我哩。”

“你还有馒头啃，我这里断炊都两天了，都是外面那些东西害的，你还是赶紧走，在没杀了你小命之前。”

“好吧，我现在就走，不过你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七天前的一个夜晚，郡主的黑衣军乘着疲敝的石头城疏于防范，连夜霸占了城市。他们杀害了一些反抗的军民，扣押了亲王和王妃。现在，你赶快走吧。”

“好的老爷，我走了。”

小叫花子出了小巷，走过一些街道，来到了宫门前。他躲在石头牌坊后面看到一队队巡逻的黑衣人，还有在王宫周围站岗放哨的黑衣士兵。知道没有可能混进宫里，就折返回去了。当他再度走出城门口的时候，看守城门的黑衣大汉给了他一脚，把小宝踹了个嘴啃泥，接着大汉粗野的笑声如雷般震响，气得小宝咒骂腹诽不已。好在他有惊无险的回来了，走进农家院落，向大家报告了城里的情况。“啊呀，我的叔叔和婶婶被可恶的坏蛋劫持啦，这可如何是好啊。待我杀进去解救他们吧。”愤怒的小公主跳起来，拿起兵刃就往外冲；大家赶忙把她拉住。“里面的黑衣军队人马真不少，成千上百哩；凭我们几个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小宝讲起了城里众多的魔鬼；“这里的军队可不像庄园的一小队人马，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呀。”阿龙提醒冲动的小公主。“是啊，是啊，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不可鲁莽行事。”老头子捋着下巴颏的灰须，说道：“我们可以找到办法的，我们一定会成功解救这座灾难接踵而至的城市的。”“都跟我回到米蓝国搬救兵吧，回头再来收拾这班魔鬼。”冷静下来的小公主马上说出自己的建议，得到大家一致的认可。

再见吧，美丽的石头城；再见吧，亲爱的叔父；再见吧，可爱的城民。我们一定快马加鞭，尽快搬来救兵拯救你这座苦难深重的城市，一定还要恢复你富丽的生活。坚强的人民挺住啊，我们一个月时间就回来了。一行人抛掷掉无用的东西，轻装上路，回眸凝望石头城一眼，就朝米蓝国方向风驰电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