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城内交通格局的形成与演变
一、南越王城水道系统
古时广州地区河网纵横，并有众湖泊点缀其中，是一座与水共生共荣的城市，舟楫当车以载物是古代广州的城市风貌。南越国宫苑内部的水渠、水池、水闸遗迹表明，南越国都城的水系规划和管理已经相当成熟。多数学者认为，南越王宫内部的水渠与城市天然水系有所联系。虽然人工水渠不多，但天然水道系统发达，《广州记》论道洗马涌时说：“南越王佗即江浒构此以迎陆贾”。最为著名的是越溪（西文溪）、文溪，越溪在赵佗城西郊，文溪自北向南穿城而过，都是重要的水路交通线。赵佗城东南部是越人居住地，地势低洼，水渠众多，是驾舟渔猎的理想之地。[1]
在陆路上，南越王城城北不设门，城门开设在东、西、南三面，以保卫王宫。城市内部道路主干为王宫前东西横向大道（今中山路），加上王都南门直下珠江南北向的大道（今北京路），构成了都城“丁”字形的东西大道和南北通道。城外沿江岸、城门外发展工商业街道，城市交通大致以今北京路为中轴线。
据考古所见，南越王宫内部走道为砖石结构，王宫大殿的东西两侧各有信道相通，两条信道的北侧散水和包边转均保存较好，分别与大殿台基的东、西两侧散水相连。东侧通道现揭露的部分长3.5米、宽4.5米。根据王宫遗址中所见道路情况来看，南越国时期王宫内部道路系统已经相当完善。
二、宋元时期城市街道、渠道建设
1.城市街道建设
宋元时期是广州第一次大规模城市扩建期，也是城市街道建设、人工水渠修筑的高峰期，城市街道主要分为子城、东城、西城和南城街道系统。
●子城街道
中城宋街有今中山五路东段、中山四路西段、大马站、小马站、华宁里、七块石[2]、黄泥巷（今广大路）、流水井、惠福东路东段、禺山路、仙湖街、文德路、府学西街等。主街在中轴线上，与今北京路基本重合。主要街道有子城直街（今北京路）、督府前、十贤坊（今省财政厅一带）、大马站、小马站街、府学街等。
●东城街道
东城宋街已知有榨粉街、番禺县直街（德政街）、番禺县前街、仓边街、德政中路、贤思街（盐司街）等。其中榨粉街在番禺县衙西北，与文溪平行，盐仓亦建于此处，是东城较重要的一条街道。
●西城街道
西城由于不是行政中心，故街道系统不呈丁字形结构，而是商业型的十字或井字街道结构，即以蕃坊为主，四周则是隋唐西城外郊区，是寺庙和民居区，多名人宅第，故西城街道系统和子城街道衔接不上。西城街名多带有商业性质，如玛瑙巷、象牙巷（今米市路东侧）、米市街、大市街、竹篙巷等。
●南城街道
南城街道受河滩不断扩展的影响，主街多沿江岸东西伸展，互相平行，地势特低，且多保留沙洲、河涌地名，如濠畔街、素波巷等。雁翅城间又为繁盛商业区，故又留下商业性地名，如小市街（今解放南路）、卖麻街[3]等。
2.城市渠道建设
在广州古代城市建设中，宋元时期是一个承上启下的发展阶段。宋元工商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对外贸易的兴旺以及珠三角的进一步开发，使得广州的城市建设和城市经济得到飞速发展，这一时期奠定的城市基本格局一直延续到明清时期，城濠水系格局也初具规模。
得益于造船和航海技术的进步，两宋时期中国的海外贸易得到空前发展。继唐代在广州设立市舶使，宋元两代均在广州设立市舶司，管理船舶，征收舶税，收买舶货，实行“禁榷[4]”，并招待外商。为了方便藩舶货物的内运而开凿内濠。《大德南海志》卷八称：“三城南临海，旧无内濠。每番舶至常苦飓风，如凿内濠通舟，飓不能害”。曾任宋广州知州的邵华组织修成了一圈紧贴三城的护城濠，将三城环于其中。西城西侧为西濠，东城东侧为东濠，三城南面为玉带濠，城北护城濠在今东风路、豪贤路一带，与在前西澳基础上修筑的南濠、在东澳基础上开挖的清水濠、六脉渠和其他天然水系一起，构成了宋元广州城四通八达的水路交通网。西濠、西澳、东澳、东濠的两岸都是繁盛的商业区，又直通珠江，因此商船往来十分频繁。与此同时，珠三角的水利工程建设开始兴盛。从宋真宗大中祥符三年（1010）开始，在南汉水网的基础上经过不断清理、修正和归并，最终形成了六条南北走向的大水渠，即所谓的六脉渠。《大德南海志》卷八中对六脉渠有详细的记载。六脉渠汇集了城市北部的水流，并将它们汇流到东西两濠和玉带河，最后流入珠江，由此形成了由六脉渠—内濠—江海组成的三级水系。
宋代六脉渠图
资料来源：关菲凡.广州城六脉渠研究.广州：华南理工大学，2010.
城内水运交通大大改观，水道与商业街市的结合是宋元广州城市空间结构的一个显著特点。将宋三城的道路与水系叠加，可以看到宋元广州子城与东城之间的陆路联系只有行春门外文溪桥（今中山四路仓边路西侧）一处；子城与西城之间的陆路联系也只有一处，在天门外越溪上的宝石桥（今华宁里七块石处），而且西城的道路自成一体，陆路与渠道的密度明显高于其他两城。因此，三城之间的陆路联系比较薄弱，三城之间、三城与外界之间的联系主要依靠水路。
对于以商业为主的西城，更重要的是与城外交通网的连接。宋代六脉渠主要分布在商业繁荣的西城，并且集中于西城西南侧，利用古西澳低地开凿而成，以南濠为出水总渠。西城密集的陆路与渠道网络划分出较小的商业街区，提供便捷的陆路交通系统和更多的临水面，是理想的商业格局。[5]总体上看，宋元时期，广州主要依托南濠、玉带濠、东濠和文溪，形成了商业街市的骨架。来自各地载满货物或待装货物的大船停泊在各濠口等水面开阔处，货物则由小船分散沿着城内大小水道，穿梭于城市内部，城内交通水陆并举，十分便利。
三、明代城内、城郊交通拓展
明代广州合三城为一，经过多次扩建和修葺，面貌一新，城内的交通也有了新的发展。从现存的《永乐大典》卷11905中所载的《广州府境之图》《广州府南海县之图》《广州府番禺之图》，可以窥见广州交通的大致概况。
明代广州城北至越秀山麓，南至珠江边，东至今大东门的东濠为限，西边至今西门口，以西濠为限。城北部为行政中心，多官衙所在。城内道路格局延续了宋城传统，横贯东西两门的大街是东西干线（今中山路中段），城中的双门底（今北京路中段）为南北主干道，是繁华的市中心，商铺林立，书坊、药店亦多。明代广州城内的交通伴随商业区的兴旺而发展，珠江河畔、东西濠岸逐渐发展为新的街区。广州西关沿西濠和下关冲（大观河）两岸兴起繁荣的商业街区，其中十八甫为重要的商业交通干道，濠畔街为新的商业区，西关成为广州最繁荣的闹市。
城内水运主要有四濠。南濠：在今海珠路一带，上起越楼（城墙），下通闸门出珠江。清水濠：“在行春门，穴城而达诸海，古东澳也。长二百有四丈，阔十丈。”东濠：洪武三年（1370）永嘉侯朱亮祖扩建广州城，开辟东北山地以拓宽城区，于是在城边挖濠，周长1356丈，深1丈6尺（1尺=0.333米，下略）。成化三年（1467），御史韩雍浚东濠265丈，深1丈6尺。西濠：是城内最宽阔的河渠，也是穿越西关重要的商运航道。明初西濠在宋渠的基础上多次浚修，成化八年（1472）总督都御史韩雍以石砌濠，“舟楫出入其下，度入此濠，虽海风大发，不能为患”，面貌为之一新。明人梁储记：（西濠）“深皆丈二尺，广皆七丈，直过十八甫柳桥馆迤西之南浒……长可四百余丈。”“昔之辟地，今即通津，居贾行商往来络绎。脱遇风涛骤作，则千艘万舫皆可以御舻而入避。”（嘉靖《广东通志》卷十五《舆地志·城池》）西濠的拓建带来了西关商业的繁荣与兴旺。
伴随着城内陆上街道的日益完备，濠池的通航功能逐渐削弱，致使内城河道逐渐淤窄甚至填平。宋代南濠是城内重要水道，至明代“止容二艇”，交通功能基本丧失。六脉渠在明代就已经逐渐淤塞，基本丧失水上运输的功能。
明代六脉渠图
资料来源：曾昭璇.广州历史地理.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1：166.
在陆路运输方面，桥梁是穿越江津的重要建筑，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陆路交通的发展状况。明代广州城内桥梁众多，南海境内有桥梁18座，包括越桥（在大德路）、果桥（在南濠街）、西门桥（在正西门，今中山七路）、太平桥（今人民南路状元坊对面）、大观桥（在太平门西南）、彩虹桥、致喜桥（在城西丛桂坊）等。番禺境内有桥梁21座，包括春风桥（今起义路一带）、清风桥（在中山五路）、迎恩桥（正南门外，今北京南路）、归德桥（归德门外，今解放南路）、文溪桥（在中山四路）、仙童桥（在文明路上）、定海桥（在定海门外）、流花桥[6]、水安桥（在东濠关口）等。[7]这些桥梁见证了明代广州陆上交通的进步。
四、清代陆路交通的延展和水路的修葺
1.陆路交通的延展
清代广州城市的交通较明代有较大变化。首先是城的面积扩大，顺治四年（1647）总督佟养甲修筑了东西二翼城，各长20余丈，直至南面的珠江边。其次是珠江两岸沙坦扩大，珠江岸淤出滩地20多丈，陆地面积平均每年要淤出1米，于是西关平原和河南地以及城外东南一带都有了新的开发。城市街区的发展已经越出了城墙范围，大面积的新商业街市在城外扩展，特别是沿着河岸地区的街市大增，交通面貌也为之一新。
从阮元《广东通志》的省城地图和《广州城坊志》所记的街道，可清晰地看出清代广州陆路交通的概貌，道路格局已不再局限于“丁”字形。老城区重要交通线——惠爱大街从东门到西门，是横贯东西的主干道（即今天的中山四路、五路、六路一带）。大北门直街从大北门到四牌楼再到归德门，是穿越南北的主干道（即今天的解放路北、中、南段）；另外仓边街与大塘街从小北门直贯城南，也是南北主干道。在市中心的藩司署至正南的双门底（今北京路）成为一条城区中轴线，这里是城区最繁华交通要道。近年来拱北楼基础被发现（位于青年文化宫对面），进一步证实这是广州城内交通的要枢之地。拱北楼是两层门的建筑，故称此地为“双门底”。
清代广州城市及街道图
注：此为广州越秀区博物馆藏品。
随着城市经济的发展，外城区逐渐兴起，特别是城西和河南一带的发展，使得旧有城区格局被打破，沿着珠江河道两岸发展的城市新布局初露端倪。
●老城区
南北走向：三株树（今越秀北路）、东华里、芳草街、秉政街、德政街、榨粉街、小北门直街（今小北路）、仓边街、莲塘街（今吉祥北路）、大塘街、长塘街、正南街、卫边街（今吉祥路南段）、莲花井（今连新路）、雨帽街（今连新路）、府学东街、府学西街、大南直街（今北京路）、大马站、小马站、观莲街（今教育路北段）、流水井、潮观街、桂香街、马鞍街（今起义路南段）、花塔街、朝天街、米市街、光孝街、纸行街、进士里、南濠街等。
东西走向：惠爱西约、惠爱中约、惠爱东约（今中山路）、天濠街、天平街（今东风中路北侧）、都府街、豪贤街、净慧街、大南街、西湖街、仙湖街等。
●新城区
南北走向：大南门直街（今北京南路）、青云桥直街（今文德南）、天成街、小市街、素波巷、福寿巷、天马巷、九曲巷、聚龙巷、白米巷、相公巷、玉子巷等。
东西走向：濠畔街、高第街、仰忠街、大新街、小新街、关部前街、东横街、西横街等。
●外城区
西关一带主要街道有司马巷、宜民市（西华路东段）、兴隆街（兴隆北路北段）、高第巷（今高第坊）、洞神坊、长寿里、西来初地（今下九路北侧西来正街一带）、麻纱巷、第一甫、第二甫、第三甫、第四甫、第五甫、第六甫、第七甫、第八甫、上九甫、下九甫、第十甫、十一甫、十二甫、十三甫、十四甫、十五甫、十七甫、十八甫、打铜街（今光复南路南段）、故衣街、十三行、杉木栏、西猪栏街（今黄沙水产市场附近）等主要街道。东外城主要有荣华里、三角市（永胜街）、百岁坊、糙米栏[8]（今东濠涌附近）、百子桥（今大沙头路）等。河南一带有鳌洲正街、外街、内街、福场大街、洪德大街、岐兴直街、宝龙大街等街道。这些街道组成纵横交错的陆上网络，成为广州商业交通的重要通道。
2.清代对城内水路的修葺
●玉带濠、西关涌和东濠
入明，玉带濠仍十丈有奇，清代则只有五丈，据乾隆《南海县志》称：“按城濠原广十丈有奇，今多侵于濠畔之民，始为木栏，继瓮以石，日积月累，濠愈狭矣，比之初额，不及其半。”但历朝有浚，如康熙年间，即曾浚濠通舟，并开通南濠，恢复行舟之利。乾隆三年（1738）浚濠深3.5尺，阔2丈多，并小修各渠。可见，南濠、玉带濠虽已淤浅变狭，但清代仍有修治，尚可行舟。
明代开西濠，由柳波涌出海段，称为西关冲。至清代，西关冲渐淤，而西关冲对商业影响甚大，故嘉庆七年（1802）成立修濠公所负责疏浚，后有三十六街修濠公所之设。嘉庆十六年（1811）又曾大修，当时浚濠标准按一丈六尺进行。东濠自同治年间清浚后，又再淤浅。至清末开设钱局时，才浚复可以行舟，通达钱局。
●六脉渠
明代以来，六脉渠已严重淤塞，清代曾多次修治。乾隆五十六年（1791），总督福康安修六脉渠，但此时六脉已失一脉，即只有五脉。嘉庆十五年（1810）布政使曾燠重疏五渠时析为十渠。咸丰七年（1857）英法联军入侵广州，房屋街渠大半毁坏，至同治九年（1870）始由布政司王凯泰重修。《重修六脉渠记》附图说同治六脉为：（1）督署前渠。经华宁里、九曜池、仙湖街、仙童桥入濠，北流经洛城街、莲塘街，出铜关，大致沿宋三城北城濠故道出东濠。（2）抚署右渠。流经雨帽、桂香、贤藏等街出濠，北流经连新、莲花井、九眼井转西，由北水关出西濠。（3）西城百灵街尾明渠。经官塘街、豆腐巷、擢甲里、仙羊巷、南濠街，出大水关入玉带濠，北流百灵街尾，由北水关入西濠。（4）旧仓巷渠。经仓边街、文溪桥、大塘街、贤思街入玉带濠。（5）观音山下渠。经菊坡精舍，入将军鱼塘，合十八、十九洞水，出洪桥，过状元桥，经铜关（今东风中路处）出东濠。（6）龙王庙右渠。南入粤秀街，东过莲塘街，汇督署前北流渠，东过双槐洞，抵状元桥，出铜关入东濠。
清代六脉渠图
注：清同治九年（1870）制，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藏品。
光绪年间，六脉渠有六脉，主要在老城，向南流，右三脉在西城，左三脉在中、东城。城北分东西流，虽与六脉渠通，但属明北城新郭区，自成系统。六脉为：右一脉，由三元宫南下连新路马安街出濠；右二脉，由北水关南下擢甲里沿南濠出濠；右三脉，光孝寺至诗书街，由西水关入濠；左一脉，华宁里南下龙藏街、仙湖里入濠；左二脉，仓边街南下长塘、思贤里入濠；左三脉，濠弦街（今豪贤路）东，南下贡院出东濠。
清代不断修渠，光绪元年（1875）后，六脉渠修理即定“三年一修”，需银万余两，由善后局支付。
五、古代城内水、陆交通地位的变化
宋代以前，广州城的规模较小，城内街道也比较狭窄。在唐朝时期，广州街道还十分狭窄，因此一遇火灾，便很难控制，城内街道建设相当落后。从秦汉至隋唐，广州城的建设没有突破南越王城的规模，城内交通主干道也只有两条，即东西横向大道与南北纵向大道，呈“丁”字形。隋唐以前，中原人口尚未大规模迁入，岭南居民以越人为主。越人以渔猎为生，善于驾舟，以舟为交通工具，以河涌为交通路线。此时，城内及城市周边的天然水道，是广州城最重要的城市交通线。
宋元时期，广州城市建设逐步成熟，城市规模扩大，街道系统严密，天然水渠与人工水渠贯通，城内交通水陆兼备。宋代广州港对外贸易十分繁荣，为方便藩舶货物的内运而开凿内濠。在广州知州邵华的组织下修成护城濠，并与其他河涌和天然水系形成四通八达的水路交通网直通珠江，商船往来十分频繁。城内濠渠一般都广阔十余丈，运输通过量大，西濠、西澳、东澳、东濠两岸均为繁盛的商业区，形成了城内商业运河体系。同时，城内街道建设也较为完善，子城直街、督抚前街、番禺县直街、光塔街、南濠街、西濠街都是十分重要的街道。宋元时期，广州城内水上河网与陆上商业街道都很繁荣。城市内部交通可谓“水陆并举”。
明代，三城合一之后，城市功能分区有了进一步变化。城内交通开始逐渐往陆路转移，街道日益完备。同时，明政府为了军事防御，在各大濠渠中增加了许多石闸、石柱，濠池通航功能的日益减弱，河道逐渐淤浅甚至填平。宋代南濠曾是城内最重要的水道，西城的六脉渠多以南濠为入江通道，蕃商也多由此运货至城内。但至明代，随着河道的淤塞，南濠成为“仅容二艇”的小水渠，已经不能很好地行使交通方面的职能。
至清代，渠道淤塞愈发严重，清政府不得不“三年一修”，耗银万两，却也只能勉强维持小舟通行。至此，宋元时期广州一度发达的城内运河网，已经逐渐淹没在历史长河里。根本原因，在于城市范围逐渐扩大后，水渠的覆盖面削弱，而陆上交通迅速被开辟出来，从而取代了水上运输。明清时期，广州城市街道不断向外延伸，街道规模、数量也在不断增多，城内交通主要是陆上街道和马路。
清代广州城内水网示意图
注：根据曾昭璇《广州历史地理》、广州市地方志等整理绘制。
总体上看，古代广州城内部交通的发展有其固有的特点，水道渐渐发展繁荣而后逐渐消亡；陆上交通则经历了缓慢发展、速度加快、而后繁荣的过程。
注释
[1] 刘文雯.明代以前广州水环境变化与城市发展演进.广州：华南理工大学，2014：13.
[2] 位于吉祥路越秀区房产局南侧的一条内街，与黄泥巷相连，可通往中山五路。其来历是由七块石宽约1.5米、长7~8米的麻石铺成的内街，现已拆。
[3] 今靖海路及一德路一带，为历史上的商业旺地，宋朝起被称为“卖麻街”。清朝时期曾是两广总督部堂衙门所在地。麻，即我们平时吃的麦芽糖。
[4] 中国古代政府对某些商品实行专卖，限制民间贸易，以扩大财政收入的一种方法，商品一般包括盐、酒、茶等。宋代财政匮乏，禁榷是其获取财政收入的重要方法之一，矾、铁、煤等都被列入了禁榷范围。
[5] 这与当今的城市交通格局要求如出一辙，商业区需要高密度、小街区的路网格局，要求交通系统四通八达，自由贯通。相比之下，子城属于行政中心，以大街区格局为主，路网横平竖直，非“丁”即“十”。
[6] 位于流花路，锦汉会展中心西侧，始建于南汉。相传刘室宫女早起梳妆时，掷隔日残花于水中，落英缤纷，漂流桥下，故名“流花桥”。明代，广州理税太监改建此桥，以石易木，并在桥上建亭，上书“民乐”，故又称民乐桥。
[7] 杨万秀.广州通史：古代卷（下）.北京：中华书局,2010：748-749.
[8] 《广东新语》：“广州凡食物所聚，皆命曰‘栏’。贩者从栏中买取，乃以鬻诸城内外。”以“栏”命名的地方，都曾是各类货品的密集交易之地，人们又称之为货栏、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