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陈世杰抵达东山
纳豆签过合同。
每月一万到手。
娇羞地盯着胡天，如同刚过门的小媳妇一般，一切都依官人安排。
胡天先把直播步骤给纳豆讲了一遍。
然后说到内容的时候，胡天思考了好长时间，也没确定直播方向。
目前来说，手机评测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智能机数量不足，无法支撑起纳豆每天的评测时长。
此时诺基亚的智能机业务疲态尽显，老牌帝国逐步走向没落。
鸭梨公司顺势而起，一片惊叹声中发布鸭梨手机。棒子国三腥、国内的神华，都是嗅到商机的先行者，立刻投身智能机的研发生产。
有了先发优势的三家大厂，占据了智能机市场的绝大数份额。
而市场末端的小厂最近才闻风而动，以克隆鸭梨为代表的鸭梨山大系列、主打低端市场的鲸鱼手机、以UI为先导创建热爱社区的大碴子粥手机、走年轻设计路线的蓝绿制造都在蠢蠢欲动。
手机市场一旦出现些许松动，他们都会杀入这场蓝海之中。
纳豆之前已经坦诚，如果真的从客观数据下手，评测一部手机的时间也就半小时。
而且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包括反复的测试、记录、对比和实验。
即便这般，客观数据与真实也还有一定的误差。
假如自己评测的结果差了，就是诋毁手机厂商。反之则会被观众吐槽，评测作假。
总之手机评测就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活。
“从你自己的主管角度评价一个手机，你能直播多长时间？”
胡天挠着脑袋，一时有些难堪。
他直观的认为手机评测可以恰饭，没考虑此时的大环境。一共就几个大厂，要饭都没人给。
合约上“纳豆”的名字明晃晃地刺激着胡天，他只能先保证每天的直播时长再说。
纳豆眼巴巴地看着胡天，“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
“那就这么定了。”胡天立刻决定，“你就完全主观评测手机，从自己的感受切入。”
纳豆心中甚是疑惑，评测不都是以“测”为主吗。不测只评，确定不会挨骂？
“记住，只说真话，明天开始直播。”胡天最后强调一遍，顺便定了直播间的名字——纯主观不客观手机评测。
胡天和张民回到学校的路上，胡天说别墅的二楼还空着两个房间，要张民搬去别墅住。
张民想着答应的时候，忽而想到了宁小雪也在别墅，便以“考研”为由拒绝了胡天。
分别之前，张民问了胡天一个问题——是否担心这么多形式和内容的创新会失败？
胡天嘿嘿一笑，怎么可能不担心。就好比纳豆的手机评测，就遇到了手机数量不足和时长无法满足要求等问题。
“我想要形成自己的壁垒，修建一条对手无法攻破的护城河！”
胡天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散发出夺目的光。
创新，可能会失败。但是不创新，会死！
胡天认为那些不被人察觉的角落里，才是藏着珍珠的地方。不管不顾地去冲撞那些边界，才会让自己的壁垒更加牢固。
张民点着头说，“胡天，你说的我都懂...”
夜幕降临的校园里，张民的后半句话被淹没在嘈杂之中——“可是，那需要巨大的勇气”。
胡天独自回到别墅。
六个直播房间刚刚装完，一楼整个地面散落着一层装修留下来的木屑、木板裁边。
胡天翘着脚尖往里走，听到窸窣的扫地声音。
循声望去，似乎直播房间里正有人打扫。
胡天推门而入，扫帚扬起的细碎粉尘扑面而来。
在明灭的光影之中，胡天看到宁小雪，浑身上下披着一层塑料纸，头上戴着一顶白帽，散落到耳边的头发上一层暗白色的木屑，脸上黑乎乎的一片，两个鼻孔里塞着两团卫生纸。
胡天挥手拍打着粉尘说，“你别弄了，明天我找个家政。”
“花那个钱，又不是没手没脚。”宁小雪接着扫地，“你往外稍一稍，这里面刚扫完。”
胡天退出房间，转身走到楼梯口，想了一下又折身返回。
对着鸡飞狗跳的客厅愣了一下，俯身开始收拾实木裁边。忽而想到，楼上还有一个劳动力。
“天佐！佐哥！下来干活。”
一时之间，装修豪华的别墅一楼尘土飞扬，混战于此的三人根本看不到彼此，一阵阵骂声在高贵的房间里回荡。
“山炮，踩着我脚了。”
“是不是碰瓷，大蹄子专门往我脚底下放。”
“你们俩别吵了，过来扶我一把，摔死我了。”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胡天和天佐坐在光亮如新的瓷砖上，看着宁小雪撅着屁股慢慢退出最后一间直播房。
“这就完事了。”宁小雪咧着嘴，回头看到脸上一片黑灰的两人。
“噗嗤”
三人同时大笑。
洗刷过后，宁小雪从洗手间出来，胡天已经累瘫，直接躺倒在客厅里。
“你打球的样子还挺帅的。”宁小雪摸着直播房间的木板，“尤其是穿着我买的AJ。”
胡天听到后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闪躲地看了几眼宁小雪，打哈哈道：“那都是闹着玩。”
说完胡天走向楼梯，含蓄地笑了。
哪个篮球少年不想听到这种夸赞，那些炎炎夏日里练习过的转身、胯下、跳投，不就是想着被女生夸赞一句：你打球真帅。
胡天刚刚上到二楼，就听到天佐在楼下大喊：“帅个鸡毛，三打一。到我们东北试试，干不死你！”
劳累过度的胡天，倒头便睡。
朦胧之中，有几个首都的电话打来。胡天以为是诈骗电话，随手挂了。
接连挂了几次之后，忍无可忍，手机直接关了。
“骗子还加班，怎么KPI没完成啊？”
此时，陈世杰孤身一人站在东山理工巨大的石刻校门前面。耳边的手机传来轻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时值五月，地处华北的东山乍暖还寒。
到了深夜，飘荡的小风不禁让人瑟瑟发抖。
而习惯西中央空调的陈世杰，身着夏款轻薄西服，手里紧紧抱着公文包，两股站站，从牙缝挤出一句，“冻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