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露

厌浥[1]行露，岂不夙夜？谓[2]行多露。

谁谓雀无角[3]，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4]我狱？虽速我狱，室家[5]不足！

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6]？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7]？虽速我讼，亦不女从[8]！

注释

[1]厌浥：露水潮湿的样子。[2]谓：同“畏”，害怕。[3]角：鸟喙。[4]速：招致。[5]室家：结婚。古代男子有妻叫作有室，女子有夫叫作有家。[6]墉：墙。[7]讼：诉讼。[8]女从：即从汝，听从你。

译文

佚名绘《竹雀图》

道上露水湿漉漉，难道清早不赶路？实怕露水沾满路。

谁说麻雀无坚喙，为啥啄穿我的屋？谁说你没娶妻室，为何让我吃官司？即使逼我吃官司，就是坚决不嫁你！

谁说老鼠无利牙，为啥穿透我的墙？谁说你没娶妻室，为何让我受诉讼？即使逼我受诉讼，就是坚决不依从！

评析

这是一首描写女子拒婚的叙事诗。写一个女子面对男子的逼婚，坚定地表示：既便你用打官司来要挟我，我也决不屈从！表现出一股凛（lǐn）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全诗以第一人称入笔，以比喻引出正面质问，表现出一个刚烈女子不畏强暴的反抗精神。

清倪田绘《凭栏仕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