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侯丽扮为黑衣人 半夜找裁缝
“您怎么不自己要啊?姐夫!”瑜仁说完躺了下去。
“你要是再这么胡言乱语,我就走!”觉山起身去开门。
“师弟,我逗你玩的,赶紧睡觉吧,估计现在都快过子时了。”瑜仁拉着觉山来到床边:
“明天一早我就给你要去!”
觉山躺下后闭上眼睛睡不着。
瑜仁偷偷笑了一会儿就进入了“融化”的状态。
觉山却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俗了,与侯丽在拜天地!
侯丽蒙着红盖头,他胸前挂着大红花,牵着侯丽入了洞房。
他挑开红盖头,侯丽黛眉杏眼,抬头一看他,害羞的低下头,两腮微红。
一会儿,一帮孩子跟着他喊:“爹爹,爹爹!”
他猛地惊醒了,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坐了起来。
心里默念:“罪过罪过!”
侯丽半夜偷偷的跑了出去,穿了一身黑衣服,头也用黑布蒙上,到了一家裁缝店。
跟瑜仁一样先跳墙而入,接着跳窗户进了屋子。
侯丽自己点着了灯。
她不说话,走到裁缝睡觉的床边,用手轻轻的拍着。
裁缝是个五十多岁的胖胖的妇女,还是个寡妇,大家都称她为“胖裁缝”。
“胖裁缝”一睁眼看见有个黑衣人站在自己身边,吓得她要呼叫,侯丽快速的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另一只手拿出一张纸条在她眼前晃了晃,还示意她不要出声。
裁缝明白了侯丽的意思,感觉对方没有恶意,点了点头,侯丽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
裁缝穿衣下床走到桌子前坐下来,在灯光下看了一下侯丽的纸条:
赶紧给我做身衣服,就按这个颜色、尺寸。
侯丽把僧衣放在桌子上,顺便还放上一把碎银子。
裁缝撇了撇嘴说:
“可否天亮……”
侯丽掏出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裁缝赶紧说:“好汉饶命,我这就做!”
侯丽往边上一坐,刀放在桌子上,等着裁缝开工。
一言不发,是最让人难以琢磨的。
裁缝不知道对面坐的是什么人?是谁?
但她知道是个女人,从他纤细的腰身上就能看的出来,她边做衣服边想:
“这个女人要做一件僧人衣服干吗呀?如果是她要出家,也不该自己做衣服啊?
再说,这件衣服是男人穿的,她给自家男人做衣服?
那又是为什么呢?”
裁缝想着心事,自然做的不快,侯丽等着不耐烦了,“啪”的一声——拿起刀重重的放在桌面上。
裁缝加快了速度。
这是一件“五衣”,也叫“作务衣”。
由五块布组成,每块布还一长一短,共计十隔,这是僧人们平时穿的衣服。
因衣服要求严格,裁缝做起来也没有那么快。
看着侯丽安静下来,裁缝说:
“这是一件作务衣,我还做过七衣和大衣。
七衣呢,由七块布组成,每块布两长一短,共计二十一隔。大衣呢……”
“啪!”侯丽又用刀拍了一下桌子,告诫裁缝赶紧做衣服,休的废话。
裁缝吓了一跳,低着头全心全意做起衣服来。
衣服做好后,侯丽领起来看了下,看着跟觉山那件大小、形状都是一样的。
她指了指桌上的碎银子,裁缝扭头一看桌子,侯丽就跳窗而去了。
第二天,瑜仁去找侯丽要觉山的衣服,侯丽拿起来一个小包袱就给他了,问:
“小弟,你这入佛门也有几年了,给我说说什么是上衣吧?”
“上衣”?瑜仁问侯丽:
“二姐,你打听这干嘛呀?”
“哎呀,你人不大,怎么废话这么多?唉——”侯丽做出惊讶状:
“你是不是不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了,我这就说给你听!”瑜仁就快速的说起来:
“大衣共分为上中下三大品,每一大品又分为三个小品。
上品分为上上品、上中品、上下品……”
“停——”侯丽给瑜仁说:
“每件衣服由几块布组成,每块布有什么要求?”
“哎呦,二姐,您问得挺内行啊!”瑜仁说:
“上上品二十五块,每块四长一短,共计一百二十五隔。
上中品二十三块,每块也是四长一短,共计一百一十五隔……”
“你们两个在院子里干嘛呢?赶紧过来吃饭!”武师娘喊他们。
“吃完饭我接着给你说二姐?”瑜仁说:
“我去叫觉山师弟吃饭。”
瑜仁刚走两步,武师娘又说:
“他走了,去了艺芳镇刘……”
“刘施主家?”瑜仁问。
“对,他就是这么说的,怎么也不吃饭。说你一会儿过去找他就行了。”
“什么时候走的,我俩怎么没看见他呢?”侯丽问。
“刚才走了,说怕打扰你们,就不一一告别了,给我说了一声。”武师娘说:
“赶快来吃饭吧,还愣着干嘛呀!”
“走吧,吃饭去。”侯丽说:
“饭桌上给我讲讲五衣和上衣的用处。”
侯丽想着:
“觉山肯定是不想给自己打照面,先走了,走就走吧!反正他现在也在这待不长。”
瑜仁说:
“我现在就给您说,五衣是平时穿的,也叫作务衣。”
“作务衣?”侯丽想起来昨晚上裁缝说的话。
“然后七衣是念佛诵经和大众聚会时穿的,也叫大众衣。
大衣是说法、辩论或见重要人物时穿的。
请问二姐,您还有什么内行的问题吗?
还是您准备出家?跟我们一起?不过,我提前告诉您,我们寺院都是男人,没有女……”
侯丽照着瑜仁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没见过哪个僧人像你一样,油嘴滑舌!”
“唉!二姐!”瑜仁停下来看着侯丽问:
“今天一大早可是您追着我问问题的,我回答您问题也叫油嘴滑舌了?
您说,您见过哪个僧人不像我?”
武师娘和侯红、李彬坐在桌子边上看着他们两个打打闹闹,就是不过来吃饭,彬儿说:
“外婆,我能吃饭了吗?”
“吃吧,咱们都吃,他们两个爱吃不吃吧。”武师娘说。
吃完饭,瑜仁走了,去找觉山。
一家人把他送到门口。待瑜仁走远后,武师娘对侯丽说:
“回去,给我说说,你被绑架的事。”
进屋后,侯丽给母亲和姐姐说了自己那天无缘无故被两个黑衣人装进了麻袋,本来她也以为是被在窑洞里碰到的坏人绑了。
这点和瑜仁想的一样。
结果到了后一看不像是:
这里所有的人都一个装扮,身上穿着黑衣,头上蒙着黑纱布,让你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模样。
而窑洞里的人巴不得别人都不认识他们,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那绑架你的是什么人?”侯红问。
“我不知道啊!”侯丽说。
“那——他们都让你干嘛了?”
“好吃好喝招待着,就说让我在那待上一年半载的,教孩子们功夫,我不答应。”侯丽说:
“后来,他们说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什么地方?”
“就是一个小屋子,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怎么又把你放了?”武师娘接着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侯丽说:
“他们说把我转移,就又把我装进麻袋里,走着走着就碰上小弟和觉山救我出来了!”
“难道是转移你的途中刚好碰上他们了?”侯红疑问到。
“我想就是这样的。”侯丽说。
“那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武师娘分析。
“不过——救我出来确实赶巧了。”侯丽想了想说:
“黑衣人那天又绑架了刘先生,我小弟和觉山在追赶刘先生的时候阴差阳错的救了我!”
“哪个刘先生?”
“雯儿和明轩他爹,刘广生!”侯丽说:
“他和觉山一起去卖牛,遭到绑架了,觉山和小弟追赶刘先生的过程中,把我救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觉山一大早就过去艺芳镇了,说要到刘施主家去,真是个细心负责的好孩子啊!”武师娘说。
听娘这么说,侯丽突然脸红了,走了出去,背对着屋里喊:
“斌儿,走,小姨教你练武去!”
侯丽刚才的一幕,武师娘没有发觉,侯红看得清清楚楚了,她心里想:
“天啊!妹妹喜欢上一个僧人,这可如何是好?”
瑜仁到刘广生家时,觉山还在等刘夫人回来,瑜仁把衣服给觉山后就说:
“师弟,我先走了,我还关着禁闭呢。
再说,一会儿雯儿回来再缠着我,就像二姐缠着你一样,我还是先走吧!”
“师兄,你胡言乱语,违背了寺规,回去我告诉知客师兄去!
你关禁闭偷跑出来,更为寺规所不容,我也告诉知客师兄去!”觉山生气地说。
瑜仁连忙改口:
“对不起师弟,但是,如果不是我偷跑出来了,你想想,二姐也就救不出来了,你没有功夫不是?
再说,以后救刘施主,我也帮忙啊!”
“好了,你快走吧!”觉山说完,打开瑜仁给自己的包袱,一看,傻眼了:
“师兄,你拿错衣服了吧?”
瑜仁一看是件新的五衣,他当即就明白了,这是侯丽故意这么做的:
她留下了旧的衣服,给了觉山一件新的衣服。
侯丽是好让自己有想念,也好让觉山睹物思人!
瑜仁知道这话不能对着觉山说出来,就说:
“二姐让我告诉你,我给忘了。你那件衣服破了,扔了!
她给你做了件新的作为补偿。”
“那你送回去吧,我到寺里再给监院要一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