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线:攻占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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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拯救柯尼斯堡

埃尔宾和托伦陷落前后,伦杜利克的北方集团军群,指挥关系有了很大变化。

苏军抵达弗里施湾后,魏斯大将的第2集团军被驱逐到西面的但泽地区,改由“维斯瓦”集团军群指挥。

原防守柯尼斯堡以东的劳斯的第3装甲集团军,司令部被调往东波美拉尼亚,也归入“维斯瓦”集团军群。原属第3装甲集团军的部队留在东普鲁士做了重组:自1月30日撤向泽姆兰德半岛的第28军,于2月8日改称“泽姆兰德”集团军级集群,还接管了原来也属于第3装甲集团军的第9军。“泽姆兰德”集群的指挥官是戈尔尼克步兵上将,所辖兵力包括:皮劳“要塞”(含第607师);第9军(第551、286、95、93、58、548步兵师)(6)

“泽姆兰德”集群与柯尼斯堡之间一块10公里的地带被苏军占据。柯尼斯堡现在也被宣布为要塞,由拉施步兵上将指挥,所辖兵力有:第5装甲师,第1、69、367、561步兵师。

在柯尼斯堡西南和南面,米勒的第4集团军防守着弗里施湾沿岸的地盘,也就是所谓“海尔斯贝格口袋”。米勒拥有23个师,包括从南方集团军群增援来的第24装甲师(只有26辆四号坦克和3辆三号坦克)。

2月6—9日,斯大林下令调整了东普鲁士苏军的指挥关系。罗科索夫斯基的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主力被转向东波美拉尼亚,留下两个方面军继续留在东普鲁士:

巴格拉米扬的波罗的海第1方面军去攻打柯尼斯堡和泽姆兰德半岛,为此还接管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近卫第11集团军,第39、43集团军,第1坦克军。另一方面,巴格拉米扬留在库尔兰半岛的部队,则交给波罗的海第2方面军。

德军丢弃在埃尔宾地区的四号坦克和强击火炮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对付弗里施湾沿岸的德国第4集团军。把大量部队交给巴格拉米扬后,他自己留下的兵力还有:第5、28、31集团军,近卫第2集团军。另外接管了罗科索夫斯基留下的部分兵力:第50、3、48集团军,近卫第5坦克集团军。

这样一番调整后,苏德两军留在东普鲁士战场的兵力都急剧减少。德军少了一个集团军,到2月底,北方集团军群只剩下33.4万人。苏联则减少了一个方面军56万人,剩余兵力约在80万~90万。两军的战斗单位减员更严重。斯大林却嫌留下的兵力还是太多,催促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和巴格拉米扬尽快消灭东普鲁士德军,好腾出兵力去进攻柏林。

2月10日,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攻打了米勒的第4集团军,他想用猛烈炮火摧毁对手,米勒却步步为营,以巧妙的兵力机动和一层接一层的纵深防御迟滞苏军。俄国人每天只能前进不到2公里。由于天气恶劣,苏联空军几乎没有出动。直到2月17日,流血严重的苏联第3集团军才攻克了交通枢纽梅赫塞克。但德军在这一线仍反攻不断。

2月18日,焦虑于进展缓慢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到前线视察,先是在第5集团军待了一阵,然后又赶往第3集团军指挥所。途经梅赫塞克郊区,他被一块弹片击中,不久死去,时年38岁。他是苏德战争后期阵亡的苏联最高级别将领。他的后任华西列夫斯基直到2月21日才接管了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安东诺夫则正式接过华西列夫斯基的苏军总参谋长职务——虽然安东诺夫这个代理副职早就成了苏联总参谋部实质意义上的头头。

德军的顽强抵抗、苏军的指挥关系调整,加上春汛来临,地面泥泞难行,对德国第4集团军的攻势停顿下来。米勒的战线在柯尼斯堡西南地区趋于稳定,继续防守着一块宽50公里、纵深15~25公里的海岸阵地。

此前,巴格拉米扬对柯尼斯堡和泽姆兰德半岛的进攻计划还在制订中。斯大林于2月17日命令他先攻占泽姆兰德半岛,对柯尼斯堡暂时不打,封锁起来。战役预定在2月20日打响。就在巴格拉米扬谋划之际,德军也在计划为柯尼斯堡解围。在米勒的第4集团军协调下,据守柯尼斯堡和泽姆兰德两地的德军准备实施一次相向攻击,以打通一条陆上走廊,确保柯尼斯堡要塞能够得到长期补给,并把战线向东北推移。为此目的,戈尔尼克的“泽姆兰德”集团军级集群将投入第9军的第58、93步兵师和第548国民步兵师,柯尼斯堡守军除留下少数陆军配合国民突击队固守外,也几乎倾其所有,将以第5装甲师和第1步兵师等部队实施反击。参战的还有第505重坦克营的10辆“虎王”和“虎”式坦克。德国海军派出了“舍尔上将”号袖珍战列舰,以280毫米巨炮提供强有力的火力支援。

东普鲁士地区,苏军夺取的一处德军永备工事

2月19日晨5时30分,也就是巴格拉米扬实施攻略计划的前一天,德军的反攻抢先开始了。“舍尔上将”号用巨炮猛轰了苏军阵地。德军地面部队在坦克引导下一阵猛打,突破了苏联第39集团军的封锁。经过三天恶战,第5装甲师在柯尼斯堡—皮劳公路上与第9军会师,如愿以偿地打开了一条宽10公里的陆上走廊。柯尼斯堡和泽姆兰德半岛暂时安全了。东普鲁士之战暂告一段落。

2月14日,苏军在被占领区的森林里找到了已被抛弃的“狼穴”大本营——希特勒对离开这座大本营耿耿于怀,认为如果他留下,东普鲁士就不会失陷。在被占领的东普鲁士大片地盘上,抢劫与强奸极为普遍。和在匈牙利一样,贫穷农民出身的苏联士兵,对德国人较富裕的中产阶级生活极为憎恶忌恨。而在这个军事精神的起源中心,德国居民也像在其他地区一样,很少反抗占领者。恰如德国人所自嘲的那样,他们的民族天生就不适合打游击。

还有200多万德国居民冒着严寒穿过冰冻的原野向西奔逃,很多人头戴装土豆用的麻袋御寒,只在眼睛处挖两个洞。德国军官们宣称道路只能供军队使用,把平民赶到难行的沙丘上。逃到皮劳的难民拥挤着想登船撤走,可规定只对带小孩的人放行。于是婴儿被当成可以反复利用的通行证在人群中抛来抛去,有些掉落海中。


(1) 《戈培尔日记1945》,第120页。

(2) 《苏联伟大卫国战争步兵师战例汇编》,第305页;《德国二战战斗序列:步兵》,第352页。

(3) 《苏联伟大卫国战争步兵师战例汇编》,第306页。

(4) 《中央集团军群》,第269页。

(5) 《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卷十,第186页。

(6)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武装部队和武装党卫军的兵团与部队》卷十四,第21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