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不是错觉，白小落还没有想明白这幻术与魔术的区别，一大团乌气便直扑过来，白小落吓得尖叫，掉头就跑。
风之初没跑，因为实在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风之初想试验一下，他后退几步，在土墙后面又陆续筑了三道墙，火墙，水墙，木墙，想看看哪种元素能够克制这个东西。
可是风之初失算了，那团乌气越过了所有的墙，大片弥漫上来，仿佛是可以吞噬一切。
眨眼间，乌气已扑到了风之初面前。
白小落跑了几步，回头一看风之初还在原地傻站着，顿时有些急，短暂纠结了两秒。白小落就回奔回风之初身边，将风之初拽了个趔趄：“快跑啊，你这个傻子。”
风之初刚想酝酿下一轮攻击，结果被背后的白小落大力拽了一下，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紧接着，两人都被乌气包围了。
早已跳到空中的泉客看见，哈哈笑话风之初：“华胥公子，你这个大傻子！”
乌气里一团宁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泉客收了笑，盘算起来，风之初不会被吃了吧？
不至于吧，他那种本事，不会轻易被一团气吃了吧？泉客想着，有些不确定起来。自己认识华胥公子也有好几百年了，还没见他栽在谁手上过，不就一团气吗？
蜃在上空盘旋了一会儿，泉客拍拍蜃的头：“你说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这里面宁静得太过了。”
蜃很听话，驮着主人就往乌气里冲。
“不是不是，你慢点慢点，我没让你进去。”泉客一路高叫着，终于在乌气边刹住了蜃的脚步。
可是蜃的鳞片还是被乌气灼伤，蜃嘶叫一声，远远飞开。
“这么厉害？”泉客伸手拂过蜃的伤口，“好重的恶浊之气。”泉客皱了皱眉，看向底下的乌气，华胥公子是不用担心的，但那个小姑娘就不一定了，这恶浊之气连蜃都扛不住，她区区一介凡人，身体就不说了，精神一定会受熏染，白可惜了小姑娘身上醇厚的灵气。
想到此，泉客就有些后悔，早知这样就不应该听信华胥公子的话，放弃小姑娘，换了个龙灵珠，结果现在龙灵珠被抢了，小姑娘废了，鸡飞蛋打，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治好蜃的伤？想起来，全是华胥公子的错，他不打伤蜃，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倒好，就连自己都要去冒险了。
泉客拍拍蜃的头：“你回海里，我下去看看。”
蜃摇了摇头。
泉客扳起脸，“你不听话，回去把你关起来。”
蜃还是摇摇头。
泉客咬咬牙，开始跟蜃讲道理：“你现在受了伤，跟我去帮不了我，反而会拖我后腿，所以你先回海里，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龙灵珠。”
蜃定定地看着泉客，一人一兽争执不下时，突然从乌气中传来一声雷霆炸响，接着乌气迅速收散，夜空下露出风之初和白小落的身影，还有那一团乌气最后凝成的一个黑青色影子。
“原来是这奠基的石板，怪不得不入五行。”风之初淡淡的声音传来。
泉客上前几步，站在风之初身边打量那个黑青色影子，打量片刻有些诧异：“就这点道行，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污浊之气？刚才蜃只是靠近就被伤了。”
风之初垂下眼：“因为它吸收的是人性之恶，所以分外厉害些。”
被风之初护在身后的白小落，虽然脸色惨白，但还算镇定，没打哆嗦，也没晕过去。刚刚被乌气包围的时候，眼前瞬间黑暗确实把白小落吓得不轻。她本能伸手去抓风之初的衣角，却没抓到，于是更加惊慌起来。
耳边适时想起风之初的声音：“小落，不要害怕，这都是幻术，是假的。”
于是，白小落镇静下来，眼前虽然是暗流涌动的乌气，耳边竟然还有金戈铮鸣的声音，但是白小落相信风之初的话，这都是假的，太平天下，哪里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肯定都是假的。这么想着，白小落的心安定下来。
耳边一直有各种声音，一直到那声惊天霹雳，乌气散去，白小落眼前重新出现观音苑的建筑，这才证明，幻术破了。
白小落抬头看向风之初的背影，他是怎么破了这个幻术的呢？
“既然是人性恶气，那归你管，华胥公子，不是我说你，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要不是你打伤我的蜃，也没有后来这些事。”
风之初才不背这个锅：“要不是你没看好你的蜃，让它上岸来惹事，我也不会出手伤它，说到底，怪你自己。”
论嘴皮功夫，泉客从来没赢过。“算了，别说废话，我要我的龙灵珠，至于这个东西，你看着办。”说着一指那个黑青色的影子，“那什么，把我的龙灵珠还回来，不然我打死你。”
黑青色影子仿佛十分不屑，周身扭曲，瞬间变幻出一个恶龙的模样，长牙舞爪直扑泉客。泉客不是省油的灯，暴吼一声，身形迅长，腋下生两翼，腿生鱼尾，手中一晃，多了一柄长戟，狠狠刺向恶龙。
白小落没被恶龙吓到，倒被瞬间变成巨人的泉客吓到。
“别怕，这才是鲛人本来的模样。”风之初倒有闲心跟白小落普及知识。“你看到泉客背上的金色鳞片了吗？那代表了泉客是鲛人中的金羽武者，很厉害的，可以逐王。”
“什么叫逐王？”
“鲛人王不是世袭，也不是选出来的，是靠武力，谁有能力保护整个部族，谁就称王。所以只有金羽武者才能挑战王，也最有可能挑战成功。别的鲛人能力达不到，去挑战就是送死。”
“鲛人，有这么厉害吗？我们古代有记载，不是说鲛人全身为宝，人类可以捕杀，奴役。比如，秦始皇陵里就有取鲛人油脂做的长明灯。”
“那都是骗人的，人类太过渺小，喜欢用这种传说来彰显自身力量。事实上，鲛人深居深海，很少上岸，人类几乎没有条件见到，接触到鲛人，更不可能捕杀或奴役鲛人，你也看到了，鲛人身形庞大，并且部族中武者的比例很高，别说泉客这种金羽武者，就是普通的武者，人类碰上了也打不过。”风之初冷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都是骗人的？”白小落不服气，“历史上关于鲛人的记载很多的，泣泪成珠，织绡易布等等，既然鲛人都是真的存在的，那些传说也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