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满地残红宫锦污

看看窗外的黄昏，凤唳天站起来，拉着我的手：“鸢儿，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抓起椅子上的披风：“还是穿件外套，如果就这样穿出去，会天下大乱的。只不过，今天无论怎么样，都会天下大乱的。”

“鸢儿知道什么？”凤唳天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看我。

“到时候就知道了，等会儿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

七弯八拐，终于到了未央殿。灯火通明，悦耳的丝竹之音，极尽喧嚣。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华光背后，有多少的血与泪，有多少生命与白骨。这是我在古代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挽着哥哥的手，走进大厅。

我扫了一圈，在确定没有我的位置之后，抬起头看了轩辕宸一眼，凤唳天似乎也发现了，只是回过头，淡淡地说：“鸢儿和哥哥同坐可好啊？”

“好。”我颔首，看着几束眼光，有得意的，有讽刺的，还有炫耀的。怜悯地看了她们一眼，然后跟在哥哥后面。这种小把戏，我不屑。

太后并没有出席宴会。据说我大婚后就移居静鸾山了，长伴青灯古佛。

再一次环顾四周，轩辕宸右手边是皇后宁月儿。左手边是洛妃洛碧凝。齐夙秋坐在洛妃身后，一脸不屑地看着我。再看斜对面，是穿着紫衣的萧藤泽。他举着酒杯，我也端起酒杯，象征性啜了一小口。对面是东镜皇上，唯一的女帝——镜无双。面容姣好，气质非凡。她对我点头一笑，我也笑笑。看来应该是个很好相处很和蔼的人。而我们的左面，那个人，我怔住，心一下子痛了。我手中的酒杯莫名地抖了一下，为什么是他？不，不是。

他转过头，对上我的眸，眼中尽是探寻。竟然和那个负心人一模一样。

“啪”，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好在大厅比较喧闹，没有几个人注意。我用丝帕小心地擦干净衣服，失魂落魄。

不，一定不会是他。

那，这个人究竟又是谁呢？

收回眼神儿，默默出神。

而位居高座的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他的心竟然开始愤怒，就是因为她看到自己的弟弟而失态？他猛喝一口酒，想要驱散这一刻内心的悸动。

殿中的舞姬翩翩起舞，像一只只花蝴蝶。可是，我什么心情都没有。

“鸢儿，怎么了？”这一声询问，把全场的眼光都吸引过来，凤唳天倒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事儿，怎么了？”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低语道：“轩辕宸说既然四国公主都在这里，就不如比试比试。”

我小声道：“管我什么事？”

“我们西离国就只有你一位公主呀。”

我点点头，示意我明白了。这些古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就只会娱乐一下女人。哼。今天我就偏不信这个邪，就让我娱乐一下男人嘛。反正等会的好戏有得看。

一个臣子站起：“臣不同意。好歹风妃娘娘是南楚的娘娘，是南楚的人，怎么能代表西离国呢？”

几个大臣纷纷附和。

我咬咬牙，总不能让自己的国家受辱吧！下定决心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我育我，乃是西离。所以我永远是西离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也改变不了。知道一句话叫吃水不忘挖井人么？人，不能忘本。”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凤唳天听的，更是说给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