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舍自由无他道”：梁启超的“自由”理念

政治思想范式的转换，一个重要的表现是价值观念的变化。现代人非常熟悉的一些词汇，如自由、民主、平等、人权等，在中国传统典籍里很少见到，即便有的偶尔出现，含义也往往不同，至于宪政、议院等，更是近代以后的舶来品。从无到有，从陌生到熟悉，这些观念和价值形态在人们头脑中经历的变化，离不开“中国近代”这个过渡时期及这个时期中的伟大思想家们，由于他们的努力，闭塞的中国人才逐渐摆脱旧观念的束缚，在文明的道路上迈进。

在上述词汇中，“自由”无疑是最核心的价值。黑格尔说过：“一个民族之所以存在，即在于它自己知道自己是自由的，是有普遍性的；自由和普遍性就是一个民族整个伦理生活和其余生活的原则。”^[1]对于一个民族的存在和文明的成长，自由意识是如此关键的因素。然而，就像严复所说的，被视为西方文明之源的自由，在中国却是“历古圣贤之所深畏，而从未尝立以为教者也”^[2]。从未尝立以为教的观念，要变成人们所信奉的价值观，其难度可想而知。正因为如此，在“自由”已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一的今天，呼吸着自由空气的中国人，更应感念以严复、梁启超等为代表的近代思想家们的筚路蓝缕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