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契约和经验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克睁开朦胧的双眼，“疼疼疼疼疼...”他尝试从地上爬起，

“嘶～”

霍克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到自己的头上肯定顶着一个大包，他的腰，他的背，还有屁股和腿都有不同程度的疼痛传来。

“小伙子，醒啦！”霍克趴在地上，用力支撑起身体，然后以很小的幅度仰头，一位面带微笑的老人正坐在窗前，窗门大开，霍克感觉到从外面传进来的清凉感觉，可是老人的头发完全没有一点被风吹动，直到霍克看见老人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霍克才认出这不就是之前的黑衣老人吗？

“鬼...鬼，有鬼啊！”霍克一下就从地下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大吼大叫，

“你你...你别过来”，霍克用手指着老人战战兢兢的问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小家伙真有意思，你觉得我是人是鬼啊？”

霍克从头到脚的看着老人，他不像之前穿着全身的黑色，反而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袍，白色的长发，在额头处中分，头发从耳处向后顺延，后边的白色长发刚好在齐腰的位置，“就这种发型的一般都是年轻的冒险家，一个老头留这发型，装帅吗？不过老头年轻时候肯定也是帅的一...咳咳”

霍克突然发现他的想法走偏了，回到眼前，霍克发现在老人的衣服上，好像有浅色的银丝穿插其中，化一为整，整个衣服上的银丝连在一起，宛若游走风中的一头兽，只是霍克没有见过这样的兽。

“看够了吗？”老人依旧笑眯眯的眼神看着霍克，他知道此时的霍克好奇心替代了恐惧，在霍克的眼中他也能看出对他也没有那么戒备了，老人接着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的”

“我是故意输给它的。”老人打断霍克的话，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着一阵风起，霍克见到老人召唤出对战红蠕虫时的风铠甲，随后将霍克与他自己包裹其中，就在霍克还没反应过来的几个呼吸间，两人四周场景变化，一瞬间就来到了离王城很远的一处草地。

“这是？”霍克惊掉了下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速度比那蠕虫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霍克心中有点相信老人刚才所说的话。

“信仰森林之主的力量，给予此树狂乱的力量。”老人在霍克的身后念了一段话语，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那棵裸枝小树很快发生了进化，先是树根不断的变粗，随后树枝开始快速伸长，在原本没有枝条的树干部分，长出了许多又长又绿的枝条，随着时间流逝，它还在不断壮大，就连霍克也是跟随老人连连后退，此时的草地已经凸起一大片，这都是这棵树不断壮大的根部造成的，等它长到大概20米的高度才完全停止生长。

老人用手示意霍克站在原地，随后阔步向着怪树走去，在霍克眼里，这棵树形状怪异，树干形如人体的四肢，每根树枝上还有无数的枝条。

“啪！”怪树的一根枝条瞬间落在老人身旁，草地被这枝条撕裂，露出了里面的泥土，老人不慌不忙的继续向前走，

“啪！”又是一根枝条，不过被老人轻易的躲开。

随着老人不断的前进，密密麻麻的枝条从树上落下，地上响起无数噼里啪啦的声响！

“小心！”霍克说了一半就把自己的嘴巴闭上了。

只见老人现在的样子与之前对战红巨蠕虫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次元，那时候霍克记得在红蠕虫变身后几个照面老人就败下阵来，不过在看看现在呢，老人的动作已经无法用行云流水来形容，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在无数密集的枝条当中移形换影，用高速的动作躲开来自怪树的每一次攻击。老人聊下的草地早就完全变了形状，一点看不到草的影子，老人像在空中飘舞，任由这无数的枝条在他身边落下。

看到这里，霍克觉得这个老人像是专门在他面前展示一样，可以说是“装逼。”

好像怪树突然也明白了老人在装逼似的，由循序的规律攻击，转化为了大面积的同时攻击，在某一个时间里，无数的枝条同时从高空中落下，黑压压的朝着老人头顶扇去，

“害，太年轻！”老人摇了摇头，只见四周的风眨眼的功夫汇聚到老人的身前，形成强烈的龙卷暴风，直接将怪树贯穿，连同怪树的枝条，老人面前的一切都在暴风中化为了粉尘。

暴风过后，霍克看见老人前方一大片草皮被剃成光头，还有那棵怪树仅有的一小节树根。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老人转过身，笑眯眯的从霍克的身边走过，留下合不拢嘴巴的霍克愣在原地机械般的上下点头。

日渐明亮，很快太阳就爬到了霍克的头顶。

霍克和老人坐在离怪树几百米外的地方，此时已是中午，霍克和老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享用手里新鲜的烤兔，与老人几个小时的交流，霍克总算是明白了，老人曾经也是有名的王级冒险家，霍克也知道了在高级冒险家之上有王级，君主级，主宰级冒险家，不过老人并没有说主宰级之上还有没有，看老人的样子似乎主宰级就算最厉害的了。主宰级在霍克眼里还是太遥远了，除了冒险家的等级，霍克还知道了剑士与魔法师，同样也是与冒险家相同的等级划分，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徽章不通，普通的冒险家徽章是银色的，在徽章上有黄色的横杠，一条代表初级，两条代表中级，三条代表高级，更高级的冒险家他们的徽章就不是普通的银色，而是金色，上面有一朵花蕊，一片花瓣便是王级，两片便是君主级，三片花瓣表示主宰级冒险家，至于区分魔法师或者其他职业，在徽章的最中心，刻着很小的标志，你是剑士便是刻着一把小剑，魔法师着刻有对应元素的符号，例如水魔法就是有水滴样子的标志。

听老人说了这些，霍克便问老人想看看他的徽章是什么样，老人停下动作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从他的腰上摸出了一个红色的徽章，上面有一瓣花瓣，中间是很复杂的图案，就像是一把带风的剑插在草地上，霍克没有去问这图案的意思，这大概就是多种力量混合吧，毕竟霍克也见识了老人的风剑术，以及刚才他使用魔法让一棵普通的树狂化，这些都是老人的力量，不过霍克问了老人徽章红色的原因。

在提及红色徽章这一点的时候，老人变得默不作声，只拿着手里的半只烤兔啃起来，不管霍克如何追问。

过了一段时间，霍克也跟着啃了起来，“真香”

“好吃吧！”老人笑着说道，

“还是米弗多这草原上的兔子最是鲜美！”

“嗝～”

美餐过后，霍克躺在身后的岩石上，享受风和阳光的滋润。

“小兄弟，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要记住，”霍克翻过身，目光与老人对上，霍克明显感觉到老人脸上多了几分慎重。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愿意成为冒险家吗？”

“权利和名望？”霍克回答道，

老人摇了摇头，

“那是为了刺激？”霍克改口道。

老人依旧摇头，

“那是什么？”

“永恒和真理。”老人的话霍克是一头雾水，不过老人接着说道：“任谁都会想拥有无尽的寿命和永远的青春，这可以帮助任何一个天赋平凡甚至没有天赋的人成长为阅历丰厚和伟大的冒险家，在无尽的岁月中可以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精通任何强大的法术或者技巧，当足够强大之时便可以去挑战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存在，并从这些存在的身上获取一部分难以形容的权利或者说规则，届时变会成为无法想象的强大。”老人话毕，霍克还是一脸懵逼。

“哈哈哈，你以后会明白的，至于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其实不是这个，”

“那你讲这些做什么，你这老头坏的很。”

“且听我细细道来。”老人扬了扬头发，淡淡的说起：“我能看出你是个没有天赋的人，不过你现在不一样了，相信你自己已经摸到了一点剑术的影子，之前在与红蠕虫战斗的时候，你耳濡目染我的战斗，并能从我的战斗中嗅到风的力量并由你自己的力量引导了出来，这说明你的剑术天赋很差，但是你的感觉非常突出，从从我与你同行的一路上，你能多次预感危险这一点我就看出来了，所以你应该是属于直觉型的剑士，而非天赋型。”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老人看见霍克的眼神又暗淡又变得期待，细心的为霍克解释道：“天赋型战士对招式的掌握非常迅速，通常可以表现为力量较之直觉型战士更为强大，速度更快，耐力更强，并且能够轻易学会战士的技能。而直觉型战士更偏向于元素感知，能够与元素亲和，利用风火雷电等自然的元素融合到战士的技能之中，使其更上一层楼。”说到这里，老人故意停了一下，就在霍克准备问哪一个更厉害的时候，老人突然接着说道：“天赋型战士后天也能学会在招式中加入元素的力量，而直觉型战士经过锻炼也能达到天赋战士的身体素质。”

“切，那这分开有什么意义吗？”霍克撇了撇嘴。

“当然有，你自己难道没有体会吗？天赋型战士容易被冒险家公会认可，早早的加入公会获得高级冒险家的指导，成长速度很快，而往往直觉型的战士很少受到重视，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能发现自己的天赋，然后就默默的过了一生。”听到这里霍克不停的点头，非常认可老人说的话，随后霍克又开头道：“我觉得不公平，反正最后都能成为很厉害的剑士，那为什么这两种类型就要受到区别对待呢？”

“只有一个理由，人数太多了。”老人竖起食指，接着说道：“不管是人，亚人，或者说其他种族，人口基数太大了，多到公会根本就在乎直觉型的战士，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大量的天赋型战士争先恐后的加入公会或者成为骑士，所以没有必要去培养成长速度很慢的直觉型战士。”

“不过，这么久以来却是很少有人发现直觉型战士和天赋型战士的区别，”老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霍克，然后说道：“是直觉，如其名，直觉战士最重要的便是感知能力，能够遇见冒险中的危险性，并且躲开这些危险的敌人，是一个冒险家小队中最重要的能力。”

“不是有盗贼或者牧师吗？”霍克疑惑道。

“盗贼和牧师只能从地形，环境或者一些细小的地方发现危险的怪物，他们很少能够预料到未知的存在。”

“哦，原来是这样。”霍克点了点头，好像有点明白老人说的，但是霍克很快又疑惑的看向老人。

“知道你想问什么，直觉型战士也绝不是你一个，我为什么会专门把你带到这里和你说这些？对吧？”老人的话刚说完，霍克就使劲的点头。

“因为你遇上了红色的怪物。”

霍克也突然想起昨晚上他遇见的红光，急忙的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接下来的话才是我真正想对你说的，”老人又正经起来说道：“刚才我和你说了人们成为冒险家最终的目的是永恒和真理，那么如何能够成为永恒呢？我相信你肯定了解这片大陆，我们很大部分的种族寿命不会超过三百，只有诸如精灵族，岩族和甲壳族，还有龙族和一些奇幻种族的寿命能够过千上万，我们怎么才能做到永恒呢？”

“是红光吗？”

“是的，”这次老人很肯定的说道：“红光是杀死一些特别的怪物才能拥有的东西，它很特别。”

“那怪物不是我杀死的，可为什么红光会到我这里来？”霍克不解。

“这第一是运气，寻常人想在我们这片大陆遇到红色的怪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种怪物是有那个地方才有，而这也是你的运气，这第二嘛还是运气，根据我的了解，一只怪物在变成红色怪物的时候会与邪神签订契约，契约的大概内容就是怪物是依靠运气成为红色怪物，在获得力量进化的同时也要选择一名生物作为祭品献祭给邪神，一定时间内没有杀死祭品，就会被邪神反噬而亡，而这股力量会消散，如果在时间之内怪物被杀死，那么这股力量就会被祭品所吸收，成为被献祭的那人的力量，所以，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

霍克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总而言之，你现在已经拥有额外的一百年的寿命，这是邪神碎片带给你的，同时还有邪神的一部分力量，今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不过最重要的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去冒险家协会登记，除非你的力量达到了王级或者以上，否则你会死的很惨。”老人认真的说道。

“是因为邪神碎片？”霍克也对红光做改口。

“是的，怪物体内的邪神碎片是有指向性的，而你的嘛，谁杀死你，这份力量就会落在杀死你的人身上，你想想，要是你去冒险家公会登记，等着你的会是什么下场？”

霍克听到中途就往后站了一截，

“放心吧，我还看不上你这点力量，只是你我有缘罢了。”老人说着说着，一时间就像陷入了回忆，随后老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丢给霍克，然后说道：“好好看看吧！世界又要不太平咯！”

话刚说完，霍克就这样亲眼看着老人化为一阵风从他的眼前消散，

“等等，老人家。你的名字？”

“拉...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