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九无奈出院
李兰芝为了给老九治病，东借西借，终于凑够了5000块钱，让老九安心治病，老九在医院又住了一个月。
韩菲菲都病也越来越重，医生跟家里说没有必要在治疗了，也别在乎别人说什么了，什么给治不给治的，回家孩子愿意怎么样就让她去吧，把钱拿来带孩子玩玩。
韩菲菲把爸爸妈妈带来的零食和水果都给了老九说：“都给你吃，我要回家了。”
老九说：“姐姐回家还会来看我吗？”
韩菲菲说：“来呀，有时间就来看你。”
韩菲菲爸妈给孩子去办出院手续，姐弟俩依依不舍的在病房里寒暄。
老九说：“我将来上哪找你？”
韩菲菲说：“我还是找你吧，你找不到我的。”
老九说：“姐姐，那你来找我啊！我家在保定。”
韩菲菲说：“好啊，我一定去。”
老九也是笨，保定那么大，姐姐要到哪去找你。
韩菲菲不让老九找自己，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就要死了。在梦里，就梦到过自己死了，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没有人说话，四周空荡荡的，连只小动物都没有。
韩菲菲爸爸妈妈回来给她装好用的东西，换上平时穿的衣服。
老九说：“姐姐穿自己的衣服好看。”
韩菲菲说：“我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呢，比这个好看多了，我走了他们要欺负你，你就告诉医生。”
老九说：“他们欺负我，我就打他们。”
韩菲菲的爸爸妈妈说：“好了，我们走吧，小朋友再见。”
老九说：“叔叔阿姨再见！姐姐再见！”
老九跟着韩菲菲一起出去，一直走到大门口，看着韩菲菲说：“一定要来看我！”
韩菲菲走了，这一走再也可以出现，老九一直等啊等，就是等不到姐姐来。身边没有说话的人了，又来了新的小朋友，也聊不到一起，都是呆两天就走。
这样孤单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已经结冰，地上的雪一直下着。
医生在李兰芝来的时候对李兰芝说：“这一直看，一直都是突然就犯病了，吃了睡觉的药，只要一靠近就醒，打了针也是，一靠近就醒，以前从没有遇到过。实在不行，就按照癔病看看吧，我们这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李兰芝说：“要是实在没法了，就找人看看香吧，我们也不能这么干耗着了。”
老九也出院了，出院前还跟护士说：“我姐姐要是来找我，就说我回家了，她知道我在哪。”
护士说：“好，她要是来了，一定告诉她。”
李兰芝带老九来到工地住的地方，建军的工友们看老九来了，都过来看看。都夸老九这孩子长的好。
建军很久没看见老九了，下午休息了，要带老九玩会儿。
老九说：“我想看天安门。”
建军说：“我这么多年都没去过天安门，粘你个光，我也看看去。”
建军和李兰芝带着老九到天安门广场玩，前面就是故宫，但是排队的人多，就没有进去故宫，就在广场上看看天安门城楼。
李兰芝说：“你看好看不？多气派呀！你看毛主席像。”
老九说：“天安门真大，以前在挂历上看见过，这回看见真的了，还是真的比挂历上好看。”
广场上有拍照的人，两块钱一张，立等可取。老九从满月后，就一直没有再照过照片。跟妈妈说：“妈妈，我也想照像。也跟他们一样照一个天安门的。”
李兰芝说：“行，咱们一家子照一个。”
建军领着老九，李兰芝在另一边，老九看着镜头笑，想拍的好看一点。
拍完了，老九说：“我刚才笑着照了一张。”
李兰芝说：“嗯，那挺好呗”
过了一会，照片出来了，老九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照片。李兰芝和建军看着照片，老九这哪里是笑着照了一张，嘴巴都是歪的，眼中无神，看着让人心酸，忍着没有哭出来。
老九说：“我看看，我看看。”
老九拿过照片，看了看自己说：“哎，没照好，不好看。”
李兰芝说：“不好看再照一个。”
老九说：“我？我不照了，又不好看。”
建军说：“看看毛主席纪念堂去吧，免费参观。”建军这一代人多毛主席有很深的感情，毛主席是他最敬佩的人。既然来了，就想去看一看。
建军在进去前，抱起老九，李兰芝跟在后面。建军说：“一会进去别说话，里面不让说话知道不。”
老九说：“知道了。”
建军抱着老九瞻仰伟人，环绕一周。从出口出去。建军给老九讲起毛主席的事迹老九听的津津有味。
因为怕老九犯病没法弄，不敢再外多呆，赶紧回到工地。李兰芝收拾行李打算一早回家。
建军说：“我还用回去不？”
李兰芝说：“都快过年了，差不了多少天该停了，要不赶到年底放假再回去吧。”
建军说：“行，明天你们走时候坐火车看着点。要是做汽车别坐错了，问问是到客运总站的不，要不然他们半道儿就倒别人车上去了，太麻烦。”
李兰芝一早带着老九回家了。下了车依然是走路回家，大包小包的东西也不少，老九晃晃悠悠的拿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的是枕头和毛巾，枕头里面装的棱子皮，还是有些分量的，拎了一会就累了。
李兰芝说：“歇会吧，我也有点背不动了。”
刚巧有回村里的拖拉机，看到李兰芝和老九说：“老九，这是回来啦？”
李兰芝说：“回来了，你这是上哪来着？正好给我们捎回去。”
李兰芝和老九上了拖拉机后斗里面，坐在包袱上。进了村人家到家了，老九和李兰芝下车拿上行李说：“麻烦你了啊！”
李兰芝拿着大铺盖卷，老九拿着枕头，走路回家。
李兰芝说：“眼熟不，还记着家里不？”
老九说：“前面就到河边了。”
又走了一会说：“你看这是到哪了，”
老九说：“再往前走就到咱们胡同了。”
老九看了看，四下无人，说：“背背，背背，”
李兰芝说：“背什么背，你不是说丢人呀！”
老九说：“又没人看见。”
李兰芝说：“行，就背到你前面拐弯啊。”
老九说：“行！”
李兰芝放下行李说：“上来吧。”
老九刚要跳到背上，看见有人来了，对李兰芝说：“来人了来人了，走吧。”
对面来的人是附近邻居，看见老九回来了说：“回来啦？好利索了吧？”
李兰芝说：“好多了，这不是就回来啦！老九看见你大娘怎么不叫？”
老九说：“大娘！”
邻居说：“怎么样，好了吧？”
老九说：“好多了。”
邻居说：“嘿，半年多没回来了，变BJ口音了啊！”
李兰芝说：“是，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口音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