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还没有爱慕我的人
韩聿宗轻笑了两声,转头对肖圃说“让你们谈队在玻璃渣上昏个把小时后,她自己就醒了,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碎渣,就又能继续回警局打卡下班了。”
好家伙,这话就是春天里的笋——多损呐。
肖圃感觉到这话头不对,陪着笑脸说道“别别别,我们刑侦科都记着韩主任您的恩情的!”
谈宛惜瞪眼朝肖圃了一眼,轻声说道“我上次让你挖的东西,你挖到了没?”
所说之物,就是堵在下水道里的东西。
一说起这事儿,肖圃的脸上瞬间堆起了骄傲的笑容,说道“那可不,我费了老鼻子劲还找了通下水道的工人,终于把里头的东西给抠出来了,谈队猜猜是什么?”
谈宛惜瞧他那嬉皮笑脸没规矩的样儿,想都没想便说道“要么说要么滚。”
“是钱,好多好多钱!”肖圃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了下厚度“这么厚,足足12叠!”
肖圃说话时,韩聿宗特地停下玩手机朝肖圃看了一眼,随后说道“这么厚,至少一万了。”
“就算它一万,12叠就十二万了.....”谈宛惜在心里估了估十二万的厚度与体积,睁大了眼发出了感叹“好家伙,下水道也塞得下?”
怪不得那天,她如论怎么拎那黑布袋子都纹丝不动拎不起来,感情是十二万卡在了弯曲的下水道里了。
“那可不。”肖圃越说越兴奋,眉毛吊的老高。
“你们是没看到那通下水道的老师傅,看到下水道里有这么些钱后,差点就要当场和我拜把子做兄弟了。”
随后肖圃将公文包内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谈队床边的小柜子上,从文件夹里调出了韩春梅死前一整年的银行卡转账记录。
“谈队,这是你之前让我查的银行卡转账记录,都在这儿了。”
他把电脑放在谈队双膝上,又细心地跑到床头蹲下,转动把手好让床头再抬高些,方便她看电脑。
韩春梅的工作零散不稳定,许多进账都零零散散的。
根据日期,韩春梅的银行卡最早出现较大金额的支出,是在四个半月前。
谈宛惜歪头算了算时间,四个半月前大概是韩春梅刚认识王志。
刚开始的转账金额还只是每月两千,直到三个半月前,韩春梅给王志的转账金额高达每月七八千。
对比王志的口供,应该是两人闹掰,王志开始对韩春梅进行勒索了。
肖圃原本看中了VIP病房内茶几上摆着玻璃碗里的瓜子,正准备小小地嗑上几口,忽然听见谈队发问。
“王志入狱后有没有找过狱警谈话?”她问道。
“没有,监狱那边很安静。”肖圃问。
那天对王志的审讯结束时,谈宛惜离开审讯室前特地对王志说过,若他重新想起了别的事可以通过狱警联系到她。
她还说,如果消息对案情有利,她会想办法给他申请减刑。
都一周多过去了,
谈宛曦的手指一抬一放,有规律地点着,若有所思地说道“肖圃,下班后去给看管王志的狱警传个话。”
“谈队,什么话?”他闻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让监狱的同事们不要太管王志,对待他不必与其他人一样。”谈宛惜说这话的时候,话里话间尽显无情。
语毕,她抬眼看向肖圃,一字一句地说道“懂我意思?”
肖圃微微点了点头,答道“明白。”
他心里有数,谈队这是像让王志在逆境里求不到生存,最后求到她那儿去。
经过他这么一传话,恐怕王志在监狱里的日子要难过了。
肖圃一直在病房呆到吃饭的时间,蹭了韩聿宗一顿饭才酒足饭饱离开。
目送肖圃走出病房,谈宛曦擦了擦油腻的嘴唇,她将餐巾纸放在小桌板上,随后视线看向了沙发上的男人。
韩聿宗刚好也在看她,于是两人的眼睛便对上了。
她早就没了耐性,直直地问道“你从午饭吃到晚饭,到底要呆到什么时候?”语气一如往常的烂。
“听说这家医院的早餐不错。”他也擦了擦嘴,悠然自得地说道“以前没机会,托你的福让给我有机会尝尝看。”
“这家医院的早餐可在七点就结束了,车程两小时,你可五点就要出门了。”
其实车程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她故意这么说,也是为了让韩聿宗知难而退。
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对着这张脸,看得她都有些腻味了。
本以为这么说他会退缩,哪儿想到韩聿宗耸了耸肩,义正言辞地说道“从病房到餐厅只要五分钟,我六点五十起床就行。”
“什么六点五十......”谈宛惜被他绕晕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等等!你,你...今晚是要睡这儿啊??”
谈宛惜满脸抗拒,眼看着她就要说出‘不行’这两字,刚准备开口,就听见有护士在门外敲门。
她和韩聿宗再怎么有矛盾,也是他们两个的事,关起门来吵几句没什么,总不好让医院的医生护士这些外人看了笑话。
便硬生生将要说的话吞了下去,准备待护士离开后,再和韩聿宗好好商量一下今晚就寝之事。
“打扰了~”进来的是一肤白貌美的小护士,胸口的挂牌上印着赵美芝。
谈宛曦朝门口一看,见护士的手里正抱着一团白色住院被子。
好家伙,连被子都让人准备好了,看来韩聿宗这厮是早有预谋。
她急着让护士走,又不好明着面儿说,只好耐着郁闷的心情硬等。
那护士放下东西后没有离开,那双樱桃小眼朝韩聿宗的方向看去。
谈宛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立刻心知肚明起来,这护士满眼桃花泛滥,崇拜之情溢于言表,这事明晃晃地对韩主任有意思啊!
发觉后,她满腹郁闷之气顿时消了大半,好事地看了一眼护士,随后带着半玩笑的话对那小护士说“韩主任的爱慕者到哪儿都有,你可得排队了。”
小护士听后瞬间涨红了脸,一声不吭羞涩地低着头跑了出去。
谈宛惜本就是随口说的玩笑话,整段话虽然只说了韩聿宗的名字,但任谁听着都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拿小护士打乐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聿宗的注意点好像和谈宛惜的不一样。
“你觉得我的爱慕者很多?”他迟疑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换了个脚翘腿,端起完全冷却了的茶叶茶喝了一口后又说“我身边还没有爱慕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