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小姐请喝水
持续了两个小时的宣讲会结束后沐汐率先离开了会场，她从礼堂的北门走出去，在小礼堂的南门竖立着两张大海报，海报上面是一位模样娇丽，身材绝好的女人，沐汐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袁立雯。
海报上面还印着一行大字：优秀校友袁立雯分享成功经验。
她也在这里？
沐汐很意外，这个女人居然是她的校友，以前上学的时候她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这个人的存在，但像这种家底好、气焰高、面容众的女人不是应该闻名几代校园才对吗？
两股人潮同时从小礼堂和大礼堂一起汇聚，沐汐决定先到小礼堂里面躲避一会人潮再离开。
礼堂内安静而整洁，沐汐站在观众席入口处眺望，然后慢慢随着楼梯往下走。
“萧沐汐？！”一把清脆的声线在礼堂内回响，沐汐回头，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站在她刚走进来的出口处，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地黑色的包。
袁立雯高声道：“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专门来听我的讲座吧。”
沐汐冷言：“我才没这么空闲。”
沐汐刚刚才和韩宇飞闹了一顿，实在没心情再奉陪这位大小姐，她侧过脸从她面前快步走过，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袁丽雯说道：“你陪我去吃个饭吧。”
沐汐停住脚步：“你真好笑，你以为我是你的那些跟班。”
“昨天晚上到那小子家里发现满地都是啤酒瓶，房子乱七八糟还以为是被抢劫了。”袁立雯淡淡说道。
沐汐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她，眉头紧蹙：“他怎么又喝酒。”
袁立雯嘴角扬起一丝得意：“想知道？想知道就跟我来啊，这外面像打听他的事女人队伍估计都到城外去了，看在你是那小子看中的第一个女人我才勉为其难告诉你。”
现在对于沐汐来说没有什么人和事比关于程立新的更牵着她的心，虽然她实在讨厌这个女人可是也自然地跟着她后面走。
袁立雯领着她走到学校里面一间私人承包的西餐馆里面，这个家西餐馆沐汐没有来过，看里面的奢华装修估计是专门用来接待那些外宾和富贵校友。
“你觉得这家餐馆怎么样。”袁立雯问。
沐汐现在没有心情去研究这里的设计，她放眼瞧了瞧说道：“不错，低调奢华，现代简约，造价不低，出手不凡，室内摆设也很有品味，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挑选。”
袁立雯嘴角扯扯道：“这里是我让程立新那小子设计的，我求了他很久他都不答应。”
“后来我告诉他这里是给勤工俭学的学生打工用的，他才答应下来，两个月设计图便全部出来。”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看上去吊儿郎当六亲不认，实际上心底善良，心思细腻的很。”
扯这些给我听干什么！！
服务员给她们端来了两杯水，沐汐不耐道：“你快说他怎么又喝酒了，是工作上不顺利吗？”
袁丽雯双手交叉胸前，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打量着她。
“你说话啊！”沐汐很着急了。
“你这么紧张就自己打电话去问一下不就一清二楚。”
沐汐生气了嗖地一下站起来：“你无聊想消遣麻烦请找别人，我很忙。”
“那家伙没有喝酒，只是抽了一地的烟，臭死了。”
袁丽雯不动声色地继续说：“物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着急地眼泪都出来了，谁知道原来是那小子在里面抽烟。”
“他不能纵酒就只能纵烟，长这么大，我就见过他两次这样，第一次是两年前老头子硬生生把他从回国的飞机上扯下来，第二次就是昨天晚上。”
袁立雯前言不搭后语，但似乎又全说到了点子上。
她优雅的拿起水杯轻抿了一口：“有没有很惊讶我是这里的学生。”
话题转移得这么快，沐汐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机械性地点头。
“我和韩宇飞是同一届，韩宇飞是学生会会长，而我就在礼仪队里面打杂，每次看到礼仪队的人练习时我都很羡慕，羡慕他们的婀娜多姿，羡慕他们的美丽动人。”
“有一次我收拾练习场地，对着镜子面前我忍不住摆动起那些看了几百遍的动作，我走得很快乐很入神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一直看着我。”
袁立雯嘴角微弯：“你不知道那个人看着我的时候都呆住了，我以为他是被我臃肿的身材和恶心的姿势吓倒，我连忙想逃跑，结果他竟然拦住了我。”
“他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十分认真的对我说：“你很有走T台的天分，不应该把自己埋没。””
“我永远忘不了那双看着我的眼睛。”袁立雯讽刺般的笑道：“闪闪的，水灵灵的，好像有魔法一样。”
“为了那句话我练了整整一年，从180斤减到98斤，从礼仪队的打杂变成礼仪队的头号人物，后来又参加了比赛拿了奖，就进入了模特这个圈。”
“我很感激他，甚至爱上他。我知道他有一位青梅足马的女友，可是他们之间关系暧昧不清，所以我就趁机借助我是天箭集团千金的优势把他拉到了我的身边。”
“可是我很害怕，我害怕他会离开我，所以我对那位女孩千方百计地刁难，可是那位女孩一次一次地告诉我她是绝对不会插足我们两人之间。”
“想来还真是可笑，我堂堂千金小姐居然会嫉妒一个乡下女孩，连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可是千金又如何，爱情到来的时候还真是人人平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金难买真情。”
袁立雯完全洗去平日的傲慢无礼，对着沐汐娓娓道来这些只有对着至亲至爱的人才说得出的心底话，沐汐很惊讶，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袁立雯没有理会她这些震惊，继续以她的思路讲下去：
“这么多年，不管我怎么努力，韩宇飞始终没有来到我的身边，他觉得我不过是把他当成生活的调剂品、我爸身边的一条狗。”
袁立雯抬眸平静地看向她：“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说我跟你化敌为友或者成为推心置腹的闺蜜，我只想告诉你像我们这样的人也有很多难以启齿的情感。”
“你质疑他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如果你不够爱他你就离他远远的，让他找不到你看不到你，但是你在那里矫揉造作摇摆不定最受伤的人只会是他。”
“坚强不过是包裹脆弱的包装盒。”
袁立雯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走吧。”
沐汐愣直地走在椅子上，眼角抽搐着。
袁立雯又恢复到傲慢无礼的神态：“怎么不想走，难道你还真的以为我要请你吃饭。你一个乡下人吃得惯西餐吗，对面那个小面馆倒是适合你。”
沐汐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拿起水杯泼她一身水的镜头，可是身体偏偏是站起来乖乖的离开，临走前还说了声“谢谢。”
这么傲慢无礼变化多端行为诡异还真是和程立新如出一辙。
不过，她知道袁立雯想告诉她什么。
那个人比谁都骄傲。
那个人比谁都矜持。
那个人比谁都小心眼。
那个人比谁都在乎你。
质疑与揣测不过是懦弱自卑的借口。
要么就潇洒地放手，要么就牢牢地抓住。
离开餐厅，沐汐缓慢地踱步在绿树成荫的大道上，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散落在宽敞的街道上。
午饭终究是没吃成，沐汐觉得心里的饥渴倒是填饱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里面有十通未接来电，六通是程立新，两通是林枫，一通是玉梅妈妈，一通是朱美美。
她先回拨了美美的电话。
“领导！”
美美得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很快:“领导，“大事不妙，今天董事会都闹翻了，那些老狐狸说咱们老大搞人士帮派，把集团搞得乌烟瘴气，人才青黄不接，现在员工对集团都丧失了信心，他们还说是你为了争权夺利在背后怂恿老大干这些事情，他们还翻出很多你和陈经理和明氏集团董事吃饭喝酒的照片，说得是绘声绘色。”
沐汐皱眉：“董事长怎么说。”
“董事长肯定是一脸臭，虽然说他股份最多，但也不能一面帮衬老大，领导我有点担心你，你要不请几天假避避风头。”
“我知道了，你继续专心做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和你没有关系。”
沐汐挂了电话直接就给程立新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会在家里等他，程立新一收到信息便从会议中走到走廊去打电话给她。
“你在哪？”男人着急问道。
沐汐柔声道：“商场啊。”
对方沉默。
沐汐：“豆浆很好喝。”
听筒那边传来失落的情绪：“只是豆浆好喝吗”
“程立新，我买了菜，晚上回家吃饭吧。”
程立新顿了顿：“你家还是我家？”
沐汐脸红道：“你家。”
程立新会心一笑：“密码都知道吧。”
“嗯。”沐汐轻声应了一声。
电话另一边一阵沉默然后隐约听到董事秘书催促开会的声音。
沐汐说道：“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恩！”男人重重的一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