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我的女儿
在夜雪樱准备谈判之前的时间里，晨抓紧机会帮夜雪樱解读现在的局势以及提出建议：己方的优势和劣势在哪，对方的优劣又在哪，如何利用这些信息通过谈判给自己博得最大的利益，他也知道说这些夜雪樱不一定能记住活用，但是总比什么准备都没有就上场好。
夜雪樱也是知道晨的苦心，于是临时死记硬背把晨说的话都记在了脑子里，希冀着在谈判时能用上。
以防万一，晨将作为夜雪樱的助手参加谈判，说不定会在关键时机发挥作用。
转眼间就到了谈判的时间点，晨带着夜雪樱前往了万古香事先准备好的会议室。（其实这个房间也就是在天灵学院里的一个网咖包间而已）
“别紧张，平常心，抛掉杂念，这次的谈判你没理由谈不下来。”晨抚慰着夜雪樱说道。
“嗯。”夜雪樱用深呼吸调节自己的心绪。
之前夜雪樱的反抗都是在暗中进行的，不管是离家出逃还是断绝和家里的联系都是如此，现在居然需要让不敢面对老爹的自己与他坐在同一张谈判桌上，这让她的勇气几乎消耗殆尽。
在光线柔和的房间中全息投影仪已经将夜雪仁那边的影像投射出来，他正双手撑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放着全息投影仪的桌子旁摆放了几把椅子，正对着投影仪的就是为夜雪樱准备的。
看到夜雪仁投影出的身影，夜雪樱本能地后撤了一小步，晨在她的背后轻轻拍了一下，在晨的眼神鼓励下，夜雪樱攥紧拳头走向正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夜雪仁先生，您的女儿夜雪樱到了。”万古香作为会议的主持者提示夜雪仁人都到齐了。
影像中的夜雪仁抬头看向屏幕，在确认夜雪樱就坐之后看了眼万古香和晨说道：“那就开始吧，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家事，可以吗？”
万古香作为主持者提醒道：“可以，但是你现在说的话已经会被记录下来了，请注意不要在谈判中提及威胁对方的自由权利和身心安全的话语。”
“当然。”夜雪仁果断答应，随即将目光投向夜雪樱：“樱，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晨能从这表面平静的语气中听出温暖的关心，看来夜雪仁并非冷酷无情之人。
“一开始……的确过得不怎么样，但是后来朋友有在帮我，现在我生活地很好就不劳您费心了。”夜雪樱回想着最近的生活，脱离了家里提供的衣食服务自己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适应，还好有晨和语风钧玉的帮助生活逐步稳定了下来。
“这样吗……”夜雪仁的神情恢复正常，之前的温度再次冷却：“那就我来先提出底线要求吧，夜雪樱，你必须回到家中接受夜雪家的训练，天灵学院可不会针对你的特长进行特化培训，你在那边的几年只会是浪费时间。”
“我觉得这个底线并不合理。”夜雪樱按照之前和晨预演过的场景说辞提出质疑。
“但这就是我不能放弃的底线。”夜雪仁丝毫不肯让步。
“针对你所说的问题，就在于你认为天灵学院不能提供比夜雪家代代相传的刀剑技艺更好的教育吧，但是事实上却是在家里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大境界上的突破感了，只有基础的提升；而在天灵学院这短短的时间里我的技艺就提升了不少，感觉就快要到一种全新的境界了。”
“那不过是你之前在家里的训练量变引起质变，水到渠成地有了突破。”
“但是在家中可没法得到传说中武圣的指点。”夜雪樱不得不搬出晨交代她的杀手锏之一。
“什么？！你说武圣的指点？”夜雪仁的脸上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或许现在的人都不知道武圣这个名号的实际意义，但是从他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强者无一不知晓武圣名号的含金量。
“胡说八道！武圣意味着江湖武林的至高成就之人，早在百年前就没人可以摘得这样的名号，就算之前的武圣还大隐隐于市他又怎么可能指点你？”夜雪仁冷静思考了一下他可以肯定夜雪樱说的话中必然有假。
“但是能和武圣的亲传弟子切磋不就相当于是在接受武圣的指点吗？”夜雪樱略微解释了一下。
夜雪仁瞄了一眼万古香，又盯着晨看了一番：“是那个小子吗？”
“正是在下，吾师名讳万古青，曾自称为‘武圣’。”晨为表尊敬站起身施礼道。
“……”夜雪仁眉头紧皱看着晨不语。
“这位的身份我们暗域可以做担保，以现任暗主的名义。”万古香这时候补上更为恐怖的筹码。
即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夜雪仁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过家家般的谈判桌上听到武圣和暗主的名号，现在来看他们所言非虚，这样来看夜雪樱的去向就应该在天灵学院。
就算不是武圣本人，那个神秘莫测武圣的亲传弟子也不会是等闲之辈，而且说不定还有机会顺着这个弟子和武圣产生联系。
夜雪仁不知道的是其实暗主和武圣是同一个人，暗域本身就很神秘，组织架构以及暗主的具体身份从未对外公开过，武圣更是自百年之前就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可以说知道武圣和暗主都是万古青的人屈指可数，但是老一辈的江湖人士还是对于武圣万古青有所耳闻。
“我承认你们的保证很有力量，但是没有成果的保证并不能动摇我的底线。”夜雪仁在这里提出夜雪樱给出事实成果。
“我愿意在暗域的见证下立誓，在一年内拿下武林大会的前五名次作为成果。”夜雪樱再度拿出之前商量过的筹码。
“不够，半年内拿下武林大会的头筹才够格，我没有时间去陪你们试错。”夜雪仁眯着眼，从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
夜雪樱被夜雪仁的严格要求吓到了，她的心中并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她本能地看向晨。
晨毫不犹豫出声：“没问题。”
夜雪仁和夜雪樱都面露惊讶地表情看向晨，但是夜雪樱还是反应了过来勉强答应：“我保证半年内拿下武林大会的头筹，这样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夜雪仁思考一会，半年的时间去尝试一下也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如果真的能拿出承诺中那样的成果可就远超他的计划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你们，其他的事项比如你们的要求又是什么？”
“直到我大学毕业之前我都拥有自己的绝对自由权，你们不要来干涉我的未来决定。”
“但是你大学毕业之后必须回来担起家主的责任，原计划在三年后的管理学课程你也得在毕业之前学会。”
二人之间的谈话在你一言我一语之中逐步进行下去，万古香在一旁将二人的具体要求进行记录成规，最后在结束谈判之后再发给二人，双方确认无误之后在电子文件上签下自己的亲笔签名。
“一式三份，暗域将作为监督和执行者保证该协议的可靠性，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会议就到此结束吧。”万古香收拾了下东西准备撤离。
“我想问一下，夜雪仁先生，夜雪樱对于您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女儿、你的接班人、家族的希望还是方便控制的工具人。”晨的目光像是能够刺穿夜雪仁的防护般直击心室。
“她，是我的女儿。”夜雪仁虽然因晨鹰隼般的目光产生了动摇，但是最终的答案并没有辜负晨的期望。
“希望你日后能够和夜雪樱有更多父女间的互动。”晨看了眼夜雪樱结束了对话，也意味着会议彻底结束。
而夜雪樱本人直到万古香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完拍了拍她才回过神，她一时无法相信那个印象中固执、凶狠的老爹居然会以那样的神情和语气说出那句话。
她还觉得自己欠了晨太多，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又什么都想参一手，此时此刻即使夜雪樱想讨厌晨也再也讨厌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