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孤注一掷

突然屏风被推开，秦皓然缓慢走过来，拿起桌子上的钱，装作很仔细数数，“这顾夫人大手笔啊，这钱够你买一座大宅子了。”

沈清不说话，静静喝茶。

秦皓然然后嫌弃扔下钱，拿起桌上的手帕擦拭，端起陶瓷杯，给自己倒杯茶，喝一口，“这茶不错。”再新倒一杯递给沈清：“沈大小姐，是不是要行动了啊。”

沈清看了眼秦皓然，喝了茶，慢慢咽下去，放下杯子，点点头，就站起身，离开秦皓然看着沈清离去的背影，轻轻靠在椅子，抿了抿茶，眼神冷漠又孤寂。

韩如卿回到家，看见顾晨坐在庭院里，那时的阳光躲在云层里，他整个人也隐匿在庭院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其实多年后，韩如卿都在仔细回想顾晨那时候的神情，在想什么。

“身体还没好，就不要出去了。有事让念秋去做。”顾晨看见韩如卿回来，赶紧起身快走过来，好似自己手脏了，在身上搓搓灰，扶住她，此时他从未担忧她的身体，哪怕这辈子她再也生不了孩子，他也不在乎。

“出去，透气。”韩卿简单说明，她看见顾晨内心煎熬，爱意与伤害共同占据着内心的每个角落，压着她的心，也压着舌头。

“明天，我准备带你去有位老中医看看。”顾晨打探到外市有位老中医口碑不错，有机会治好韩如卿言语障碍。

“嗯。”韩如卿点点头，便由着顾晨牵着手带到房中休息。

翌日，顾晨带着韩如卿一行人坐火车，来到D市有名的老中医馆。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顾晨看着头发花白，眼神却炯炯有神的老中医。

“顾先生，您太太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血虚，补补就可以。这言语障碍，是心病，心病仍需心药医。”老中医看了眼顾晨和韩如卿，我开点中药回去喝，试试看，其他的就靠你们自己了。老了，看得多，也明白，多说不如不说，年轻人自有他们的造化。

韩如卿点头表示感谢，她也想有药可以医，只记得快乐。

回到家中，顾晨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天，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

没人知道顾晨在做什么，韩如卿吩咐念秋送饭，不要去打扰他。她知道老中医的意思，但是这心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怎能教自己释怀。

顾晨第二天曾未如此轻松，花了比以往更久的时间清理自己，换身干净正式的衣服，早早去了各大店铺，拿出账簿进行整理，不眠不休花了两天，全部落下帷幕，然后在黑夜里点燃一根烟，慢慢品着，再扔掉。

“你确定？”秦莳没想到顾晨如此儿女情长，“你居然将这两年与我合作的项目利润全部赠予我，只为了以后再也不合作了。”说完，鼻腔冷哼一声，这个人好笑，有意思。

“对。只希望您就此打住。”顾晨言辞肯定，恳求秦老爷放过他。

“你知道离开我代价是什么？”秦时知道顾晨的软肋是什么。

“我知道。此时我只希望她好好的。”顾晨知道秦老爷掌握着他的七寸，但是他没办法，他怕这样下去反而害了韩如卿，他放在心上的人。

关山月看着此时的顾晨，他的眼里再也不是当初野心勃勃的眼神，如今暗淡麻木，唯有一丝诚恳，恍惚间，时光轮转，这面前跪着的就是就当初的自己。

秦莳看着跪着的顾晨，想起两年前跪在他眼前的关山月，眼光瞥了一眼看了出神的关山月，也是那么急切得诚恳得渴求愿意付出一切，也要救他，叹口气，“我考虑一下，你出去吧。”

顾晨重重的磕了头，“谢谢秦老爷。”然后起身离开。

秦莳看着桌子上的账簿，以及银票，默不作声。

“这顾先生看来是铁了心了。”关山月轻轻叹了句。

“你怎么看？”秦莳知道这顾晨的意思，将现在产业的一大半全部给了自己，只为保全他和韩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