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癡情 5
痴情的女主我在小说中见了不少,为爱狂,为爱痴,为爱喜,为爱愁,有为爱殉情,也有勇敢追求自己所爱等等,男主也定是一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不是有万贯家财便也是一位深情情种。但闫巧着一种的,我却未曾见过;成北华这一种的,我更不可能见过。
闫巧追了过去后发生了什么我们无从得知,只能听当事人娓娓道来后来发生的事情。
不过刚回到家洗完澡,电话便响了,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正显示闫巧这两个字,我迫不及待地摁了接听,连上蓝牙耳机,毕竟他俩的故事没事当个趣听也可以打发时间,当作是一个消遣的乐趣也是蛮不错的。
“所以,你最后还是和她道歉了?”我好奇地问道,随后鄙视道:“如果你真的和他道歉了?不会吧,你如果真的这么做我是真的会鄙视你,看不起你的。”
她干笑了几声,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真相是怎样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直言道:“你知道成北华和我说了什么吗?”我想她是故意吊起我的胃口好让我主动转移话题,我姑且佯作中计,等八卦完这件事情后再好好质问她一番,便道:“当然不知道,不然你便真的要害怕了。”
她又干笑了几声,道:“他和我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如此的生气和不满,他和我说其实是因为他压力很大,他很担心自己的成绩会因为自己情绪的转变从而下降,故反应会有这么的大。”
我满脸的问号,不知是我的阅读能力有问题,还是脑子不好过滤不了这庞大的讯息。我不懂为何他压力会大?因为自己有太多女孩需要撩?哇,如果真如此,那古时的帝王后宫三千,他们不天天压力大得寻死寻活的?那如果是因为成绩的问题......我看了看被我撇在一边的书包,里面有我的地理卷子,又想起初三那一年的物理卷子......哇!我不天天要寻死寻活?
那到底是什么支撑我到今日的?我思忖一番,对呀,为什么我还活着?所以,我是不是也要对一位同学发一发脾气,寻死觅活一下?又想了想,如果我真的这么做......有人理我吗?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心酸。
“他和我说明白了缘由,其实我想,我也可以理解他的。”
“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便想是坐在过山车一般直冲下去,不有自控地喊出去:“你别和我说你这样就原谅他了。”
她迷糊糊地道:“不然呢?他也主动示好了,我也没理由继续生他的气?”
苍天啊啊啊啊啊啊!!!!!我还能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也怪什么了。纵然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作为一位观众,看见戏中的女主角被男主角如此的欺辱我是真真顺不下那口气来。
“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做你就原谅他了?这么轻易原谅他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在你心中很重要,日后指不定会怎么利用你!”
虽然我许久以前对她便已经是姑息政策,但看见她如此被人欺负,看在昔日的感情上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劝她几句。但......为什么总感觉我是在挑拨离间?
“你想不想知道我这么想的?”她觉得自己委屈,故大声制止了我一味指责。
我停下来,听她是如何狡辩的。
她叹了声,道:“你总算让我说上几句话了。是这样子的,我不是真的原谅他,不过是明白他为何会怎么做的原因理解他而已。他错归错,但既然他知道是自己的错我原谅他也是在情在理的事情。”
我该说些什么好?“他说对不起了吗?”
对方哑口无言。
天啊,连简简单单三个字都不愿意说,这便叫做意识到自己错了?要知道一些花言巧语便可以把她绕进去,为何从前的我偏偏没有想到?我居然愣是被这一心软的家伙欺负了这么多年,天啊,当年的我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莫不是真的应了我的名字,装的都是草吗?还不是冬虫夏草这名贵草药,而是吹风吹又生的野草。
“但他知道自己错了呀。”她理直气壮地道。
“他亲口说的?”我挑眉反问道。
她再次无话可说。
我也真真无话可说,真的,无话可说,我是真的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
庆生那日亦是如此,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再次打电话给我,打了许多次,不是我故意没听,而是我把手机调成免打扰模式故不知她打电话给我,直到我退出软件,回到首页方才看见电话的那个小图标上有十个未接来电,摁进去一看看见是闫巧,我的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回了电。
我本想以不知者无罪的话好让她别埋怨我,怎料她根本没想到这句话,直接进入主题,倒是我跟不上她的脑回路,还在思考要怎样才能脱离她的责备。
“他送我去车站的一路上不断地和我说话或者开玩笑什么的,我可以感觉他是在哄我。他和我解释为什么他在生气......”
“因为他有王子病。”我插话道。
“不是,你可不可以听我说完?”她不耐地和我说道,但解释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语气道转变,变得温柔且和煦,大约便是小女孩谈论自己心上人时的样子吧,她继续道:“他说那是因为他觉得我是故意这样子做的,他不希望遥遥觉得自己不被这个群体接受,所以他才发的脾气。”
这个道理,我只能说好,非常好,言之非常无敌之有理!我简直找不到一千个理由来反驳这个观点,居然只找到一万个理由,这句话真真太有道理了!
“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便直接笃定这件事情是你的错,这不是他的错难不成还是你的错?”只望这一番话可以点醒梦中人......或者打醒梦中人,我道:“闫巧,你究竟是太单纯还是太有爱太大方?他如此对你,你居然还是如此轻易地原谅他?”
明明他做了这么多不可理喻地事情,为何你可以容忍下且接纳他?可轮到我的时候却变成一切皆是我的咎由自取,难不成我天生便是一个受气包?还是因为我天生便活该被人指手画脚?
“你知道为什么吗?”小海一脸认真地说道:“那是因为你不是成北华和那群男孩子。”她伸了一个懒腰,道:“只要你去变性,我保证她会围着你转。”后来一想,叹了声:“还是算了,毕竟你是阿草,无论怎样改变,你仍旧是阿草。”
“要不然,你还是去变性?看一看她对你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她疑惑地道,这幅模样还真多挺像实验室的那些老科学家在讨论如何做这个实验,但人家是为世界做贡献,而她不过是一个无聊的人而已。
“滚!”
“但他知道自己错了。”闫巧的声音又有些委屈,但我实在不知她为何而委屈,她道:“你别管这件事情了,重点是我和他和好了。”
我鼓掌,道:“那恭喜呀!”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得虚伪,但偏偏她信了,但信了也好,我也不知道应该说她单纯还是简单好了,我知道人是永远叫醒不了一个装睡的人,所以我也只能任由她自己继续睡在这美梦中,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大概还是要靠她自己从噩梦中惊醒吧。
“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喝你们俩的喜酒呀?”我开玩笑地道,她笑骂我一声,即便是隔着一个电话,我也能看见她嘴角那甜甜的笑容,她道:“你可别瞎说。”
“你不是说他喜欢你吗?”我乘胜追击道。
她压低了声音,笑道:“哪有!”但话音一转,她认真地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呵呵,你不是天天说他是喜欢你的吗?我质疑的时候你千千万万的理由来反驳我,这么突然间又自我怀疑起来?”我摆明了调侃道。
“你先别开玩笑,认真的!”她严肃道,又忽的想起了自己的事情,她的语气中又带了悲哀,道:“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我不屑地笑了笑,当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地理课的时候,闫巧坐在成北华的前面,我和小海则坐在闫巧的旁边,每日地理课最好看最好听的不是老师所说的内容,而是一旁的春宫戏,是现场般的春宫戏,我想这要是放在古代,这二人是要浸猪笼的。
每每上课的时候,成北华总爱抚摸他前方女子的身体,有时是头,有时是背,若是二人离得太远,成北华还不忘提醒道:“你退后一些。”闫巧则是不过骂了一声,当然不是对我或小海的那种严厉的语气,而是一种羞答答,温柔的骂声。
然后,便乖乖地听她的话行事。
我是真的不懂为何老师会选择装看不见,但每当我和小海聊天的时候这位和蔼的老师总会提醒我们俩人不要再聊天,或直接威胁我们要分开坐,我们虽不忿,但还是乖乖听老师的话安静了两秒钟然后继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压低声量继续聊天。
通常这个时候,老师也不会再理会我们。
后来我想明白了,人家成北华抢的是第一,我和小海则是抢却是最后第一。
我和小海有时候聊累了,便转过头看春宫戏,时不时会和成北华旁边的阿左对上眼,阿左的眼神是由无奈又尴尬,却也无可奈何,毕竟那是人家的事情,人家爱怎样便怎样,女孩子不出声他却干涉这件事情,只怕是好心帮了倒忙。
成北华是一个事事憋在心中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行事诡异,想来那神机妙算的卧龙先生在世遇上他也会被他活活气死。
即便是在他心中地位极高的闫巧也未必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或许是喜欢闫巧,或许不过是想风流一下,谁知道呢?
阿左不明他心思故不敢有任何作为,女方虽嘴上说不要,但面上是真真看不见有半分的不愿意。若是做了电灯泡倒也是一番尴尬事。
他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想什么便做什么,如此的迂回曲折,他又怎会懂得当中的三分道理?
“他们不觉得尴尬吗?”那时小海在我旁边窃窃道,我耸肩,一脸轻松地道:“他们既然做了便并不觉得有任何的尴尬,若他们真的觉得难堪,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些事情?”
“言之有理。”小海对我竖了一个拇指,敬佩道。
“我怎知道,他是复杂先生,我不过一介莽夫,怎懂那些聪明人的想法?”我自嘲道。
“复杂先生?”闫巧笑道:“还真是一个符合他的名字,你还真有才。”
“谢谢。”我谦虚地收了她对我的认可:“我也觉得自己很有才。”
复杂先生,他到底是真的复杂还是不过是希望从女孩身上找到男孩子身上没有的体贴和关心,他究竟是满腹的计谋和想法还是不过是简单的希望自己可以被他人接受,被他人拥戴喜欢,被女孩喜欢从而得到她们的爱和安全感。
我承认被人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你可以和他撒娇、发脾气等等,有人可以陪伴你做任何的事情以至于好让你觉得世上除了你的亲人还是有人关心你、爱你的。世上所有的人都喜欢被爱,都值得被爱,但这绝对不是你利用爱的借口。
谁不喜欢被爱?但谁又喜欢自己的一番真情被人利用,一腔真情最终付诸东流?
又有谁不会因此而悲伤难过?
还记得我和小海是厕所最忠实的粉丝,由于我们俩人喝水的量过多,故此要经常拜访厕所,我们也经常邀请闫巧一同探望马桶,但每每都遭遇其无情的拒绝。
那日我与小海再次热情地邀请闫巧和我们一同探望马桶他老人家,但闫巧却决然地拒绝了我们,没有丝毫的拒绝或者犹豫,直截了当:“我不要。”
此时,成北华却走了过来,说出了一句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闫巧,陪我上厕所。”
尚未等闫巧说话,成北华便直接拉着闫巧走向厕所,闫巧直言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地跟着他走。
我们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失踪,最后望向对方,仍旧不敢相信方才所发生的事实居然真的发生了,还发现在我们的面前。
“别看了,再看我真的憋不住了。”小海拉着我的手也走向了厕所。
女厕在男厕的门口,我们看见男厕门口站着一名女子,那不是闫巧还能有谁?闫巧一脸崩溃地道:“我好想回去呀。”
我挑眉,直言道:“那你直接回去呀。”然后便走进了女厕所,徒留可怜兮兮的闫巧在门口苦苦等待成北华的出来,像是那望夫石,不过人家是等待的是出海打鱼的夫君,而闫巧等待的是正在撒龙水的成北华。
喜欢一个人我知道有很多种方法,但陪人上厕所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等奇景,我简直想拿手机拍下来,等日后找个机会狠狠嘲笑他们一番,但后来一想,这样做定会遭受到成北华这魔头的报复,故又默默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幸灾乐祸地和闫巧说了声再见便快快乐乐地回课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