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弑神者的黄昏

弑神武装的锈迹蔓延到林陌心脏，天道化身的手指已经刺入他眉心。时空冻结的裂隙中，林月银瞳流出的血珠悬浮成星河：“哥！逆转剑枢！“

林陌抓住胸口的剑魄猛然反转，弑神武装发出濒死的哀鸣。三百六十根倒刺从战甲内层弹出，将他钉成血人。天道化身突然尖叫着抽回手指——那些倒刺上沾满暗金色液体，正是从她体内扯出的本源。

时空开始坍缩成漩涡，无数轮回片段在四周闪烁。林陌看到不同时空的自己：有成为神仆统领屠杀苍生的，有化身剑奴永镇九狱的，更多的是被天道锁链吸干精血的枯骨。

“你以为挣脱了命运？“天道化身的脸庞突然变成剑尊林惊鸿，“每个弑神者真名都刻在我骨血里...“

林陌在时空乱流中挥剑斩碎无数幻象，剑锋突然被青铜锁链缠住。锁链另一端拴着九座星狱，每座狱门都嵌着苍玄瞳。当他斩断第七根锁链时，狱门内传出林月的声音：“别救我！这些是...“

剑尊残魂突然操控战甲自爆，冲击波撕开时空裂缝。林陌坠入血色汪洋，发现海水是亿万生灵的记忆。天道化身的本体在此显现——由弑神者骸骨拼凑的巨人，每处关节都镶嵌着林家女子的眼睛。

“你的真名归我了。“骨巨人掌心浮现林陌的生辰碑，“从此这具身体...“

碑文突然被银焰烧穿，林月从血海中升起。她左眼苍玄瞳，右眼银瞳，双手结出上古禁印：“以轮回断灭为代价，我愿永镇九狱！“银焰顺着因果线烧向天道本体，却在触及核心时显出一行小字——那竟是林陌出生时夭折的双胞胎姐姐的名字！

弑神武装残片突然聚合，在林陌手中重铸成骨剑。剑柄处睁开九只苍玄瞳，映照出天道本体的真实形态——无数细小的锁链正从九狱深处延伸而来，每个锁环都刻着“林“字。

“原来我们林家...“林陌的剑锋刺入自己心脏，“才是最初的狱卒！“

九狱碎片在虚空中燃烧，林陌站在由宗门弟子尸骸铺就的阵图上。白璃的九尾早已断尽，此刻她正用狐火灼烧自己的妖丹：“小林子，借你心头血一用。“

弑神剑刺入心脏的瞬间，三百宗门的血祭大阵同时亮起。十万修士的魂魄化作流火，在星空下交织成剑尊林惊鸿的面容。萧晨撕开神裔战袍，露出刻满反神咒文的胸膛：“该还债了，老东西们！“

他撞向天道枷锁的本源核心，体内神血蒸发成的血雾里，竟浮现初代神仆被剑尊斩首的画面。枷锁崩裂的轰鸣中，白璃的妖丹在林陌心脏生根，妖纹顺着血管爬上弑神剑——剑锋终于补全最后一式「无矩」。

“原来第十式是空白...“林陌的独眼淌出血泪，“要由持剑者自己书写！“

天道化身从血雾中显形，这次是萧晨的脸。祂抬手召唤九狱投影，每座狱门都走出林陌斩杀过的强敌：“你以为燃尽寿元就能赢？这些亡魂都是你的...“

剑光斩碎虚影时，林陌看到真正的萧晨正在天道核心处结印。昔日浪子浑身爬满裂痕，却笑得畅快淋漓：“记得替我喝光埋在剑冢的醉千秋！“神血引爆的强光中，天道化身发出尖啸，九狱接连崩塌。

白璃的残魂在消散前凝成狐影：“妖丹里有初代圣女记忆...找到青丘的...“话音未落，她的虚影被吸入弑神剑，在剑锷处凝成狐首雕纹。

薪火大阵终于完成，燃烧的星光中升起百万道剑气。林陌看到历代弑神者的虚影在向他行礼，他们的佩剑纷纷折断融入大阵。当最后一丝星光熄灭时，他怀中的林月突然轻颤——少女银瞳深处，映出九重天外缓缓睁开的亿万双黄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