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pisode.32 交易

“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吧，”卢克直视着德西雷说，“一年前参与陵光号飞艇试飞的所有人……我需要他们的名字。”

“那是一次惨痛的失败，”德西雷抿了一口嘴畔的咖啡，“我想你们也明白……每个人都会有失败的时候，但是不经历苦难，人生就到达不了新的台阶，那艘承载着所有市民们希望的飞行器也是这样……”

“我可没在问你这个……”卢克直白地说道。

“是在说飞艇的事情没错……当时登上飞艇的所有人，他们的名字我都记得，但是未经他们本人的许可我不会向外透露，”德西雷态度强硬地说道，“如果航行成功的话，他们本该作为第一批乘客而被载入史册，可惜，从结果上看，没人会想向外界透露这次失败的经历。”

“多罗茜·希维尔，阿兰·哈尔莫尼亚，狄拉夫·邓肯，爱丽丝·琼，罗索·布兰契……这些名字里你应该有认识的吧。”卢克追问道。

“无可奉告，”德西雷摊开双手，“我能理解你们迫切想要抓到案件凶手的决心，说实话……我为这座城市拥有你们这样尽忠职守的警察而感到自豪，但所谓被害人与飞艇有关的猜想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在没有确切证据交给我之前，我无法透露更多。”

“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同意……是这个意思吗？”卢克继续问道。

“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德西雷说，“其实……我有一件小事想要拜托你这个赏金猎人来办，如果你能协助我的话，所谓的保密规则也不是不能实行得灵活一点。”

“……很遗憾，我现在并不是那么有空，”卢克说，“城里还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等着我去收拾。”

“哦，不不不，你绝对会答应的，”德西雷摇了摇手指说，“你们在警察局的那个好朋友，罗索·布兰契，他在今天早上袭击了运河区的工厂……”

“罗索？”泽克皱紧了眉头。

“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消息，那是因为我派人把事态压了下来，”德西雷将头架在双手上，“工厂里只有一个东西失窃了，但那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雷娜静静地侧耳倾听着。

“是武器吗？”卢克分析道。

“你猜得没错，而且不是一般的武器，”德西雷说，“我听说你在格斗大会上和他战斗过，那时候他穿着的装甲就是他偷走的产品的原型机。”

“恕我直言，那东西根本构不成威胁。”卢克轻蔑地说道。

“从当时来看确实是这样，”德西雷摇了摇头，“遗憾的是，原型机的功率远不及成品。”

“我记得……罗索当初好像也参与了装甲的设计来着。”泽克补充说。

“没错，我们了解罗索·布兰契这个人，他在魔法方面的造诣平平，却是计算机领域不可或缺的人才，多亏了他……我们才能研发出搭载在装甲上的人工智能，”德西雷说，“所以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态，就像赛车与主人之间的关系一样，只有最了解赛车的人才能发挥车辆最佳的性能，对于那台为警察设计的【云雀】装甲也是这个道理。”

“为警察设计的？”泽克听了顿时两眼放光。

“其实……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第一台云雀装甲原定就是由你来穿着，”德西雷说，“泽克·威廉·迦特姆士，除了罗索以外，几乎整个警察厅都视你为第一人选。”

“……为什么？明明是罗索参与设计的，为什么不是他？”泽克询问道。

“当时我们有逐步推进量产型号的打算，所以多方讨论之下，最终选择了屡获战功的你，”德西雷说，“只是，一段时间后……我们发现云雀装甲的生产线存在极其致命的问题，它的AI系统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没有AI的云雀装甲充其量只会比原型机稍强一点，成不了气候。”

“所以……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一台装甲，而且还被它的研发者偷走了？”卢克说。

“我们和罗索之间的合作最终不欢而散，这台装甲被安置在了仓库中等待技术破解，罗索当时只要走了一台原型机，就当是我们公司送他的礼物了，”德西雷说，“都怪那时候，我们并未料到他会采取这样激进的行动，现在才会酿成这种事态……”

“只是他一个人做到的吗？”卢克说，“你们总不可能连那台原型机都摆平不了吧。”

“工厂的摄像头年久失修无法查看，不过我确信他是有盟友的，”德西雷说，“要想突破天狼星的警卫……只靠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

德西雷的视线如剃刀般锐利，他看向卢克，等待着最终的答复。

“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卢克说，“我们帮你抓到罗索，你就把参加陵光号飞艇试飞的乘客名单交给我们，没错吧？”

“呵呵……别误会了，我是不可能把对客户保密的信息交出来的，但是有时候，当然，只是有很小的概率，我一高兴就会把文件到处乱放，甚至忘记了自己把名单之类的东西放在……比如说现在的这个桌上？”

德西雷用指尖敲打着小桌，坚硬的木材发出通透的响声。

“随便你用什么样的说辞吧，”卢克说，“这两天我就能把罗索带过来……运气好的话，甚至还能找到凶手，从凶手嘴里套话可不用顾忌他的身份。”

卢克的言下之意是他并不信任德西雷。

“那就祝你好运吧，赏金猎人，”德西雷抬起了头，“只要你能找到罗索，这里的大门永远会对你们打开。”

“啊……结果飞艇的事情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啊。”泽克苦恼地捂住了脑门。

“我倒不这么认为……”卢克的眼神中尽是质疑。

在与德西雷的短暂交锋里，虽然德西雷全然没有承认飞艇失事与这件事有关，但最重要的是……

他没有否认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德西雷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但他看到了从卢克这边能够获取的利益，所以才故意按下不表。

从结果上看倒也无妨，本来卢克就打算收拾罗索，而且吸引恶魔的作战也大概率会招惹到他。

……

这笔交易乍看之下值得考虑，但是转念一想，这又像是德西雷的缓兵之计。

需要警惕德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