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pisode.8 通往恶魔的拼图
三原市，五天前的夜晚。
“又见面了……你们的名字我可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将仪式中的所有人都记在心里，不停重复你们的名称，无数次对之报以最崇高的敬意，同样的，我期待着从你身上得到一份值得我去尊敬的答复。阿兰·哈尔莫尼亚，年轻的学徒啊，你可曾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一个诡异的身姿缓缓转过身来，用平静却又阴森的口吻向着身后战栗的青年男子发出提问。
在这个身影的背后，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倒映着这座城市的花天酒色，而这条河流却宛若分界点般将整座城市划开。
一岸是繁华与喧嚣，一岸是寂静与黑暗。
清冷的地面上，无数只老鼠用深邃的瞳孔注视着二人，时而发出吱吱的几声，似是议论。
几阵凉风拂过，再看月上，一双巨大翅膀将月影遮盖，那恶魔于高空盘旋，随时准备降落凡间大肆屠杀。
“不……不要！我还不想死！”名为阿兰的青年崩溃地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全身如同失控一般颤抖不止。
“哦，我可怜的孩子……放心吧，”神秘男子的左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弓，“他们全都会到那个世界陪你的。”
须臾，似是微风拂过，一支利箭从神秘男子的手中射出，直接贯穿了阿兰的心脏。
“接下来就随你处置吧……乖孩子哟。”
神秘男子挥了挥手，示意天上的恶魔该用餐了。
在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咬声过后，一切又重归于平静。
时间回到现在——
“目前为止总共有两个被害者，首先，”泽克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卢克，“一个多月前，43岁的希维尔女士被发现在天市区商业广场的顶层遇害，心脏被竹竿一样的物质刺穿，从伤口的位置开始，她的皮肤上蔓延出了许多爬山虎一样的枝条……”
“草木魔法，”卢克说，“凶手很可能是一个精通草木魔法的家伙，如果凶手是人，他大概率是个植物学家或者草药医生，如果凶手是魔物的话，它很可能是林鬼或者鹿人……”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判断的……不过案发现场的一些细节不太对劲，”泽克说，“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呃……现在想想都让人反胃，呃啊……”
“尸体被破坏了？”
“应该用【被吃掉了】这样的描述才更准确吧，”泽克继续说道，“我们花了好大功夫，封锁了整个商业区才在不同的建筑上发现了……呃，希维尔女士的手脚，当然，找到的时候基本上就只剩下骨头了。”
“嗯？”这样的描述让卢克感到很不自然，“先不说进食方式，尸体被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听上去像是群体作案。”
“群体吗？我还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呢……”泽克也跟着开动脑筋思考了起来。
而在一旁的雷娜仅仅只是听着就干呕不止。
“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泽克补充道，“希维尔女士的内脏几乎都消失不见了……”
“和她的手脚有什么不同吗？”
“哦哦，没有，只是【罗索】在现场找到了一些疑似是肝脏组织的样本，所以我才想提一下，正常来说，内脏确实是魔物更喜欢吃的部分……”泽克说。
“罗索……？哦，那个家伙啊，他有什么看法吗？”卢克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很快便记起了这号人物，在他的印象里，罗索警官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至少在办事的时候比起泽克可要靠谱太多了。
“……他告诉我要单独调查这起案子，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难以揣测啊……总感觉卢克你和他会有共同语言的样子，哈哈……”
“也许吧。”
卢克大概能猜到罗索跑出去单干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他根本承受不了泽克身上仿佛无穷无尽的能量，不想在调查的时候被指手画脚，也不想像个保姆一样回答泽克的十万个为什么……
这样想着，卢克意识到，从某种意义上，他和那个罗索确实很有共同语言，不过就算如此，罗索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怪胎。
“第二起的手法也一样？”卢克接着询问道。
“第二起案件几乎就是对第一起的完美复制，不过它的现场保存的还比较完好，我带你去看看吧……最好还是等到明天，因为案发地点在河对面的【暗灯区】，现在过去既没有照明，也可能遇到危险，暂时别靠近会比较好……”
“我可以去第二起命案的现场……那么第一起呢？难道说，你不打算让我到第一起命案的现场去看看？”卢克从泽克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这个嘛……第一起命案发生的时候谁都没想到还会有第二起，那片地方又是商业区，原本确实是要打算封锁至少一周的……不过商业区的老板好像动用了点关系，所以就又开放了……”泽克只能尴尬地解释道。
“真的是……”卢克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要紧不要紧，只要有你在，凶手的定位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有什么东西是你追踪不到的。”泽克赶快做出奉承的样子。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卢克问道。
“既然是连续杀人的话，这两个被害者之间一定会有联系，”泽克说，“一个是43岁的有夫之妇，另一个是24岁的男性工程师学徒……”
“听上去好像也没什么交集……”
“那么，那个叫罗索的警官有什么进展吗？”在一旁充当了许久背景板的雷娜突然问道。
“罗索……对哦，他那边可能会有线索也说不定哦？！嗯——？你居然有在听完我们说话吗？”泽克瞪大眼睛瞧向了雷娜。
“不然我可要无聊死了……我只是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提上点意见，怎么，不行吗？”雷娜有些不满地质问向泽克。
“确实，罗索那里可能会有些进展，既然明天才能看到现场，实在不行的话，试试看托人和他联系一下？”卢克似乎很不情愿地建议道。
“啊……也没必要去麻烦罗索，其实我这里也有几条线索的说！”泽克不甘示弱地喊道，“第二名受害者，阿兰·哈尔莫尼亚有一个哥哥，他和我透露说，原本并不擅长格斗的阿兰报名了今天晚上的三原市无限制格斗大赛。”
“也许只是一时兴起？”卢克随意问道。
“不不不……阿兰的哥哥说，阿兰是受人邀请才一起报名的这场比赛，”泽克的眼神中闪烁起自信的光芒，“要知道，这个叫阿兰的以前可根本没有报名过类似的赛事，他会去参赛本身就很有疑点，更不用提还有人和他一起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