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断亲文书

我看着她一脸冷漠，当初我爸妈的事情，我妈没少说，可见她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

“是，咋的了？！”

“哎呦我的大孙子，可想死奶奶我了？！我可听说你的事了，这河里的河神都被你宰了？！”何芬芳连忙走过来，靠近就要抓我的手。

“可别，我奶就这一位。”

“杀河神的事，也是我奶教的好。

我说着话，往我外婆身边一站，意思很是明确。

“还有你谁啊？上来就攀亲戚，你要真是我奶，这十八年可没见过你一面，你是给我洗过尿布，还是喂过饭呐？！”

我这一连串的话，说的让她哑口无言，只是我低估她的脸皮厚度。

“哎呀，当年都是我的错，让你妈受苦了，你妈要不走，我肯定给你喂饭洗尿布。”

我听着这老太婆的话，我是越听越来气。

“你是来找茬的吧，一上来说我奶虐待我爸，现在指责我妈不守妇道回娘家住？！我妈要不走，恐怕早被你这个老婆子害死了。”

“儿子，说的漂亮。你赶紧带着东西走人，我们家可不敢高攀。”我妈也从里屋出来，来到我外婆身边守着。

何芬芳听我妈这话，似乎觉得我妈还是当初好拿捏的软柿子，把火都撒在我妈身上。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婆婆。”

何芬芳伸手上来就要打我妈。

我一把抓着她的手收紧，“你敢动我妈试试？！我不打女人，你别逼我！”

何芬芳立刻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的，“哎呦喂，孙子打奶奶了，没有天理了嘞……”

她一边哭着一边唱着。

我自认为我挺混的，没想到这老婆子更绝。

邻居听到动静，都距离在门口，探着脑袋看热闹，不过谁也不敢当着我外婆面说闲话。

外婆一个眼神扫过去，邻居都畏惧的缩缩脑袋。

“别哭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外婆冷呵一声。

躺在地上的何芬芳不为所动，反而谈起筹码来，“不行，你今天必须答应帮我，不然我死活也不起来。”

“三啊，拿骨刀来，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老婆子皮有多厚。”

“是，我这就去。”

我跑到堂中，拿了骨刀过来。

何芬芳一看，我还真拿，脸色就黑下来了，也不敢哭了。

“我不哭还不成嘛，我就开个玩笑。”

“赶紧给我滚！”外婆耐心彻底没了。

谁成想何芬芳冲上来一把抓着我外婆，就撕扯上来，“死香婆，让你女儿勾引我儿子，跟我离心，我豁出老命也要跟你拼了。”

眼看她要把我外婆推倒，我赶紧伸手去抚，这才没让我外婆受伤。

我爸在里屋也终于坐不住了，走出来。

“妈，你闹够了没有？！”

他一脸痛苦和难堪，几乎咆哮，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他发火。

我爸平时闷葫芦，被人坑了打了都放不出屁的人，突然爆发让所有人都愣怔了。

何芬芳一把拉着我爸，“儿啊，我也是没办法，你就救救你弟弟吧。”

老爸眉头深锁，“怎么回事？！”

“唉，你弟离婚了，女人死活不走，吊死在村门口，天天阴魂不散的纠缠，我也是没办法啊。”

何芬芳一边说一边鼻涕眼泪一大把，还不时朝着我爸身上摸。

看的我都特么的恶心。

而我爸眼中的光明显暗淡了。

“所以，要不是弟弟出事，怕是你这辈子也不会来找我的吧！”

老爸语气中的落寞、凄凉，让我心里很憋屈。

这样的妈要了干啥，给自己添堵嘛？！

不过，这事得我爸自己想明白才行。

何芬芳脸一红，“儿啊，妈知道错了，你就帮帮我叔叔你丈母娘吧，妈给你跪下还不行嘛！”

老婆子挺会演戏，假装要跪，我爸赶紧伸手扶着，“妈，你这是在折我的寿啊！”

“呵呵，你倒是跪啊！”我嘲讽着。

“啪！”我爸扭头给我一巴掌。

那一刻，我懵逼了。

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突然觉得陌生，为我妈悲哀。

老妈跑过来，二话不说，一巴掌甩在我爸脸上。

“离吧，你和你妈混出我们家！”

老爸傻眼了，一把拉着我妈的手，“凤啊，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老妈冷着脸不为所动。

外婆看不过去，拉着我妈，“何芬芳，你不是让我帮你吗？可以，不过你要立下文书，和他断亲，从此生死不相往来。”

何芬芳脸色一变，我爸身影更是一晃。

“妈，我错了，您别赶走走！”

外婆不理会老爸认错，眼睛看着何芬芳。

“这文书过阴堂，只要你答应了，我舍五年阳寿，也会断了你们母子缘。”

“奶，没必要。”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外婆大声呵斥，我只好忍下那口气，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