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雪落几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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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一场噩梦三千字

以后几天,我都懒懒的哪里都不想去,也不想见人。子佩看我懒散消极的样子,心下着急,那几天,回来就特别早。

可能因为子佩回来的早了,吃过晚饭我很快就会困,常常就是放下饭碗就让人打水洗漱。子佩也顺应我的意思,陪我早早的睡。有些公务都是等我睡沉他才去西屋做。

一天早上,我照常起来。他却按住我道:“你不用动了。今天我请假了。”

我疑惑道:“请什么假?你不舒服吗?”我急忙坐起来。他笑道:“没有,不是我哪里不舒服,是我叫了马神父过来。”

我不在意的道:“叫他做什么?我已经好了。”说着要推开他。

他的脸有点沉郁。搂着我不说话。我抬头看他,道:“子佩,……”子佩忽然吻住我,我被动的接受者他的吻。

好久,他才松开道:“锦儿,对不起,这次又让你生气着急。才会让你这样沉郁。”

我笑道:“这么久了,都过去了。我也想了,都一把年纪了,不能像个孩子似的了,整天的儿女情长。所以性格当然还是收敛点好。我不能总是霸占着你对吧?如果你指的是,你们说的我的心脏,以后,我不再生气,不再在乎这些就好了。子佩,你放心。”

他摇头道:“锦儿,以后我怎么安排你都不要管了,你只管开心的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还有,你不要这样沉郁。我要你开心起来,像以前一样在乎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道:“子佩,真的还能像从前那样吗?你还那样爱我吗?”

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子佩低下头,轻轻吻我的唇,越来越热烈。

窒息感袭来,重新宽衣解带。子佩百般怜爱,道:“锦儿,我要你永远感到我的存在,不管是人还是心,都在你这里。”

上午,子佩带着马神父来了。行了礼,开始号脉。一边号脉一边掏出一块怀表数着什么。然后又翻开我的眼皮,又看舌头。又再摸着脉看表。过了好一会儿,才和子佩出去了。

少时,太医又来了,号脉又行针。折腾到中午,才都走了。子佩看我有点累,赶紧让人端了饭来。吃完又等一会儿。等吃了药,才让我上床休息。

那天夜里,刚躺下,就见子佩从门口进来笑着道:“这次可好了,马神父把我的心分了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李氏。这样你就不会为我的心在哪里伤心了吧?李氏也就有了依靠。”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半个心来。那半颗心血淋淋滴着血。我大惊,哭道:“子佩,我不要,我不要。”他苦笑着,道:“锦儿,我的半颗心你都不愿意要了吗?锦儿?”他痛苦的脸扭曲着。我哭道“子佩,你的心可以给她,也可以给我,但是不能是半颗,半颗你怎么活呀?子佩。你不要吓我。”我嚎啕痛哭。这时,只见李氏走过来,道:“奶奶,你不稀罕他的半颗心,我都要了。”说着抢过他手里的半颗心,飞也似的走了。子佩回头看我,苦笑道:“锦儿,现在我没有心了,你看怎么办?”说着敞开血淋淋的胸膛。我大声叫着抱着她:“子佩,子佩啊。”子佩笑道:“这次老了的子佩要走了。”说着向后倒下去。我大恸。扑在子佩身上嚎啕。忽然看到我家大门口,我转身看去,母亲,父亲,二哥二嫂,大哥大嫂。人群后子佩走出来,道:“锦儿,你回来了?我的锦儿,”晕眩感一下子袭来。

忽然惊醒,却见子佩正在叫我。为我擦汗。原来是南柯一梦。我看到子佩,坐起身抱住他,嚎啕痛哭。子佩抱着我,由着我哭着。

好久,我才停下来。子佩拍着我的背,道:“好了,是个梦而已。”是啊,是个梦而已。我犹自后背发凉,道:“你知道我做了个多可怕的梦吗?我梦到你把心掏出来分成两半,一半给我,一半给了李氏。血淋淋的半颗心你就递给我,我大急,说我不要半个,半颗心你怎么活呀?你就生气,说我半个心都不稀罕了。可是我心里知道,半个心怎么能活呢?这时候李氏来了,把半个心抢走了。你就让我看你的胸膛,你说,锦儿,我没有心了。”说着又痛哭。道:“然后你就倒下去了。子佩,我宁可什么都不要,也要你活着。”失声痛哭。子佩抱着我边哭边道:“锦儿,我的心整个都在你这里,你手心里攥着我的整条命。你活着我就活着,你懂的了吧?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放心。我的心早就给了你,别人那里只是躯壳明白了吧?”我点头。重重的点头。

后来几天,也许洋人的药真的就对了症,身体慢慢恢复。自从那件事后,子佩已经把李氏的小院另开了门,并且没人允许她不可以进来。

我知道后,笑道:“这是干什么?你是不想让我看到你偷偷去吗?”

他正重的道:“如果不是因为有孩子,我何必找这个事来烦自己呢?我也不说不去了,每月固定过去两次。你看可行?”

我不置可否。两次?凭我的本心,一次也不愿意,但是,都是女人,我也不能太霸道。把头依着子佩。子佩抚摸我的脸,笑道:“你不说我也明白。我都懂。那以后一次也不去好吧?”

我叹气,道:“从本心,我当然不愿意你去,但是,她也是女人,你还是该去去吧。就是不要瞒着我。”

之后,子佩每月有两天去他那里,除了这两天,他从不去。李氏每月的所有开销都是按例有账房送过去的。所以,他从不过问那边的事。

这样,婆婆却很高兴,对着子佩道:“你这样母亲才放心,不能纠缠在一个妾室身上。锦儿身体好了,以后母亲的担子自然也轻了。你这也是孝道知道吧?”

子佩叹气,道:“母亲,我一点都不想伤锦儿的心,却每次都事与愿为。看着她的身体日渐变弱,灵动秀气的那个锦儿,跟我这几年,都失去了她的光彩。儿子总是自责对不起她。”

他们母子叹着气。忽然他又对着母亲落泪,道:“母亲,你说,锦儿会不会忽然就离开我?儿子害怕。”

他母亲自然也知道我的心脏的事,也很忧虑。道:“儿啊,有时候,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所以,只要尽心尽力了,就不会后悔你说是吧?”

子佩当然知道她话的意思。更加加倍对我呵护。除了正事,机会都会陪我左右。

婆婆偷偷告诫底下人,说话做事都小心着。谁要是惹出事来,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的事了。

如此,有一天,子佩进东宫就没回来,也没有信来。我感觉有事不对劲,一大早我就回了贺府。

父亲听我说了子佩正夜未归,道:“锦儿,可能皇上要不好。子佩是太子的老师,要等大局已定后才能回来。这是大事。你莫要儿女情长。还有可能这几天要宵禁。现在形式险象环生,毕竟那个赵王汉王对皇位虎视眈眈,子佩现在所处核心,成责封侯拜相,败责千古骂名。锦儿,你要明白,既为了大臣,是不能置身事外的。我看你带着孩子们暂时去庄里住吧。他若是回来了,我便让他去接你。”

我点头。谁知,刚到家,东宫来了车辆,太子妃的牌子,说请我去宫叙旧。这个节骨眼上,叙旧?

情知不妙,就悄悄让丫头通知父母,把孩子们接去了贺府。我收拾衣物,跟车进了东宫。

有些事,往往你想置身事外,却又身不由己的闯进来。有些人,本心想躲开,却又偏偏被命运拉到一起。

太子妃胡氏,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畏畏缩缩的世子妃。如今,她马上也要入住皇宫,成为大明朝最尊贵的女人了。谈吐间除了以前的稳重,更增添了那种大气。真的也不是谁能学来的。

她拉着我的手,笑道:“师娘,这也是皇家的惯例,你不要怪罪了太子才是。尽管放宽心住着。有事只管让丫头们来找我。过了这几天,大局都定了,自然会送你回去与学究团聚的。”

我没担心我的安危,只担心子佩的安危。往门外一次次的看。太子妃也看出来我的心思,道:“师娘,郑大人没事,他在内宫呢。你放心吧。”

我忽然心里更加不安。眼里就有了泪光。太子妃拉着我的手,一直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