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爷子，永别了
阳光，绿树，摇椅。
一个头发花白的身影背对着沐安，坐在那摇椅上，一口一口的喝着杯中的凉茶。
沐安望着那背影，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浮现而出。
这个背影，是老爷子。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了沐安心中，某种认知障碍也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原来，是梦么。”
“吃下了太多的武道经验，从而以梦境的方式在进行消化么。”
“既然需要消化，就说明过多的信息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负担，以后使用能力的时候要注意这一点了。”
意识到这里是梦境的沐安这般的思考着。
“小子，你来了。”
“正好我老人家没什么事情，就教你两手好了。”
“毕竟外面不都是在传，我的丹鼎法是最好的入门法么。”
“好好看，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所以只给你打一遍，你要认真记。”
背对着沐安的卢青海从摇椅上站起了起来，开口对着前方说道。
“身子骨不好，老爷子你还真是谦虚啊。”
虽然知道这只是老爷子的记忆，但想起老爷子暴打自己的情况，沐安还是对着卢青海翻了翻白眼。
“学武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摸清自己身体的情况。”
“只有将自己身体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后，才能去考虑控制的事情。”
“而丹鼎法，就是我老人家总结出来的发力方法。”
“何为发力，该如何的发力，总结一起来就一个词，舒展。”
“筋骨舒展，气力自生。”
“丹鼎法所谓的刚猛，并非是气力上的刚猛，而是人的骨气，武者的胆气。”
“所以要外松内紧，这样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卢青海背对着沐安说着，将一套丹鼎法完整的打了一遍。
“原来如此，并非是以柔劲来催动丹鼎法。”
“而是丹鼎法本身便是刚柔并济的，所谓的刚猛，只是因为筋骨舒展一拳不留力，在外行看来自然就是刚猛无比的。”
“果然那些写杂志的外人，只能看个热闹啊。”
沐安看着卢青海的动作，也随着老爷子一并打了一套丹鼎法。
一套丹鼎法打完，老爷子的身影也逐渐淡化消失了，整片梦境破碎，沐安又一次见到了贪食。
比起第一次相见，贪食身上的色彩暗淡了不少，其形体也被约束成了卵型，似乎是在孕育着什么。
沐安伸手拍了拍贪食的蛋壳，意识浮出水面，整个人苏醒了过来。
“呼，在来。”
“三大法，除了丹鼎法还有转圆法跟太虚法呢。”
“而且直接吞掉武道经验虽然能人瞬间学会，但如何控制还是一个问题了。”
沐安说着随意的向前一挥手，肩膀到手臂的筋骨自然舒展，破空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要是我现在再去摸p03，大概会将p03按在地上吧。”
沐安看着自己随手造成的动静说道。
之后沐安便陷入到了新一轮的循环之中，跟老爷子战斗，通过能力获得老爷子的经验，睡一觉吃掉东西补充精力，醒来后在重新与老爷子战斗。
又是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三天的时间，沐安已经完全学会了三大法，在这个学习的过程之中。
沐安也逐渐感觉到了老爷子的极限，毕竟老爷子失去了知性与记忆，又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只依靠吸血保持着最低的存活，身体早就已经不行了。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
身处于梦境之中的沐安，看着卢青海的背影，有些感叹的说道。
随着沐安吸收的武道经验越来越多，梦中的场景也在逐渐的变化着。
从一开始的阳光绿树，转变为了寒潮时期的阴云暴雪。
卢青海坐在椅子上，手中抓着一根钢笔正在书写着什么。
沐安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了老爷子身旁，注视着老爷子的动作。
作为一位武学大家，老爷子在被感染的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自身的异常。
知道痴愚之灾无药可治的老爷子，正在书写自己的遗书。
老爷子一边交代着自己后事的同时，也忍不住开始回忆起了自己的一生。
伴随着老爷子的喃喃自语，一种特殊的感悟也随之出现了沐安心中。
丹鼎法、转圆法、太虚法，这三法的界限变得模糊，最终三法归一被沐安彻底融汇贯通。
老爷子最后的武道经验，也在这一刻被沐安彻底消化。
“我也是时候，该出师了。”
脱离了梦境的沐安这般说着，起身又一次朝着圈内的走去。
走入到圈内，老爷子依据那本能对沐安发动了攻击。
沐安看着老爷子的动作，做出了跟老爷子相同的姿势，主动上前跟老爷子撞在了一起。
两人的拳掌交织，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老爷子变幻招式的同时，沐安也会随之一并的改变。
“挨打三天，转职一天，学习三天。”
“不知不觉已经一周的时间了呢。”
“明明才一周，我却感觉自己跟老师你相处了很久呢。”
“平时总是说自己身子骨不行，结果现在打起来，比我这个年轻人还凶。”
“不过也是，正常的武者之所以会留下暗伤，大多数都是年轻时打擂留下的病根。”
“但是老师你啊，自从成为武师之后，就完全没有输过呢，人老了不仅没有什么毛病，反而还更加的精神了。”
“如果不是寒潮跟痴愚之灾，老师你说不定真的能突破人体极限呢。”
“我的话是不是太多了，人都说只有老人家才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呢。”
“看来我吸收了太多你的经验，也被老师你影响到了，变得唠叨了呢。”
沐安说着变幻招式，一拳对着卢青海打出。
丹鼎法·崩雷破
筋骨鸣动摩擦，发出了宛若雷鸣一般的声响，沐安的拳头跟卢青海的拳头撞在了一起。
沐安站在不动，卢青海则接连后退了几步，才稳定住身形。
“是啊，老师现在的你已经不会在回应我了。”
“因为在那之前，卢青海就已经死了呢。”
“现在留下的，不过是一具可悲的空壳。”
看着老爷子又一次朝着自己冲过来，沐安左手伸出抵挡住老爷子的攻击，接着能力发动，让老爷子四肢的神经信号消失。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空隙，但已经足够了。
太虚法·阴明钻
沐安右手一拳打出，劲力盘旋传递到指尖的位置，五指直接贯穿了卢青海的胸膛。
“老爷子，永别了。”
“老师，您该安息了。”
沐安抱着老爷子的尸体，将老爷子缓缓放到地上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