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ATS-13 花儿的尾巴(3)
捉妖师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强，他现在甚至怀疑这是青岚故意给他设的局，容器不过是个诱饵。但另一方面，那个捉妖师表现出的种种举动，却又好像并不知情，这一反常使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的派人去试探。毕竟，无论他还是后主，等这个机会都等了近一千年，绝不容许有任何失误。
他现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击败捉妖师，必须要先将本体转一部分过来才行，这需要一点时间。而同时，他也做好了另一个准备。与捉妖师正面对抗是最坏的情况，要产生多种不确定因素。所以他同时也准备了另一套方案——先将辅妖师传送过来，将其与捉妖师分离，再用法术导出内容物。提取魂魄的法阵也需要准备时间，而且他目前也没有能力让含有妖力如此之大的生物传送，只有等本体过来才能开始实施计划。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他派兵过去拖住二人，并尝试把辅妖师带离法阵，以免其逃跑。他将沈良安的家属，目前唯一的一个空余作战力量派了过去，还让其带上了几个临时训练出来的人类做掩护。沈良安很明显不愿意一直在求情。
“够了。”他说道。“只要你完成了指定的额度，我会留一点让她活命的。”
“可是……”
“闭嘴！做好你自己的工作。”
沈良安退回去，不再言语。
前方的战斗已经开始了，这是他能察觉到的。这一整片空间都是他的造物，其内部的一切事物，除了那些外来者，都可以算作他的一部分，他自然可以感受到、观察到前方战斗的所有细节。他清楚将那个兔妖派过去，无异于送死。但他是不会让他轻易死的，至少得拖到法术准备完毕才行。沈良安所生产的药物，本就是让人活命的东西，分她一点又如何。
……
重力的突然翻转让白鸢摔得够呛，同时也将他从防护罩里倒了出来。不过好在兔妖与诺贝尔打的你死我活，暂且顾不上他。那五个人类士兵也摔得不轻，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所以他现在有充足的时间寻找掩体，不至于一会儿直接被打成筛子。
当白鸢扑到一根房梁后面的时候，那几人才刚站起来，子弹噼噼啪啪的打在水泥梁上，密不透风的交替射击将他完全压制住。他连手都伸不出来，更别提什么反击了。
敌人呈扇形编队向白鸢包围。他清楚这样继续躲下去，被俘只是时间问题，便心一横，拿起手枪，伸出房梁，可还未开火，就听得噗的一声，手臂似是被人敲了一棍子，借着子弹的冲力甩回来。枪脱手，摔在地上，走了火。
空中划过几道弹痕，留下蓝色的淡淡尾迹。他意识到那是充能弹，看向手臂，那里果然没有伤口。敌方一直在向他发射充能弹，他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现在没有时间思考这些。白鸢拾起不远处的枪，这一次直接将头也伸了出去，进行瞄准射击。
充能弹打在白鸢的身上，冲力使得他的准心不断摇晃。手枪开火，常规弹无法击穿灵能护盾，但同充能弹一样仍具有冲击力，敌人也被打了个趔趄。如此一来二去，双方都没有对对方造成实质性伤害。
现在靠手枪反击是不可能了。白鸢缩回掩体，换好弹匣，然后拿出断刀，按下刀柄上的按钮。
刀的重量骤增，但还不至于让白鸢提不动。觉醒之后，他的力气以增长了不少。他提刀翻过房梁直奔敌人而去，他虽没有把我杀死所有人，但能砍死一个是一个，自己总不能只靠着诺贝尔，更何况现在诺贝尔也抽不出空来救他。他现在能靠的只有他自己。
白鸢提刀冲锋，五人皆集火于他身上，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白鸢确定了一个目标，迅速逼近，那人将步枪横过来，试图抵挡。正这时，重力再一次反转了。
白鸢本已发力挥刀，重力的改变令他身体一歪，在炼器的作用下刀刃轻易切断枪身，只擦着那人的胳膊过去了。白鸢与那些人一同摔下去，那人借此机会将断掉的步枪丢了，拔出匕首扑过来。白鸢虽知道对方不会把自己捅死，但挨上两下也是不好受的，便慌忙用刀去挡，刀刃碰撞，匕首借着刀刃的力左滑，划穿了白鸢的左掌，但奈何炼器后的断刀太重，单凭他的右手根本不可能反击。而那人见一刀得手便乘胜追击再出一刀，遂与白鸢扭在一起掉下去。
落地的前一刻，白鸢将那人踹开了，落在距离白鸢两米远的位置。大家都摔得不轻，白鸢缓了一会儿，方才爬起来正这时，听得拿着匕首的那人喊：“快起来，把他的右臂也废了！”遂见那人再度扑来。
白鸢将刀放平做出前刺的姿势，迎了上去。那人则用匕首将刀尖挑开，以肩撞之。白鸢失衡向后倒去，匕首收回，直逼其右臂。白鸢尽全力收回右手，匕首撞在刀镡上，只在手臂上留下一道口子。白鸢向后倒去，那人是扑过来的，便也倒下去，扑在白鸢身上。白鸢直接将断刀丢了，右手拔出手枪，在那人倒在身上时，枪口也抵住了他的腹部。
手指扣下扳机，在如此近距离下，手枪穿过了灵能护盾，子弹直接进入身体。白鸢疯狂地射击着，直到弹夹清空。那人的最后一刀插在白鸢的左肩上，刀刃只切入一半时，他就已经断了气。血液浸湿了右手，白鸢把他从身上推开。
杀死了人，但当下情况并不容许白鸢多想。另外四人已经冲了过来，白鸢甚至都来不及站起来，他们就已经到了面前，眼看着排头的人手握着匕首就要再次靠近。白鸢欲要后退，背后却突然升起一道石墙，将他挡住。忽的一道血红色剑气袭来，擦着白鸢飞过，那人被斩成了两半。
是诺贝尔救了他，白鸢无暇感谢，他趁着另三人退怯的空档拾起断刀，关闭了刀柄上的按钮，刀体瞬间轻了许多练器后的断刀虽可以削铁如泥，但那样的力量，他尚且驾驭不了。
白鸢拔出左肩上的匕首，面对三人，他获胜的希望仍然渺茫，但他仍提起刀冲上去，此刻求生的动机和来自生物本能的血性也大于他的恐惧了。
不过，白鸢的热血并没有给予他额外的力量。面对三个成年人的同时进攻，他基本没有什么还手之力，重力也不再改变，反而是周围不断隆起石墙，将他拦住，很快他就被三个人摁在地上，最终还是诺贝尔替他解了围。
反观诺贝尔这边，原本一只小妖是挡不了她多久的。当重力再一次翻转，二人落在天花板上时，虽让兔妖占了上风，但其短剑挥出时，立刻被诺贝尔震开，随后一记锈剑就断了其手臂。
而这时，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现了，兔妖的右臂断口处伸出数条暗红色的触手，在一瞬间融合在一起，幻化出一条新的手臂来。
诺贝尔迅速后撤，换出温彻斯特远程压制对方，但同时立即思考起下一步策略。她认得那种修复了兔妖手臂的东西，血魂琼，一种邪恶但又极为有用的造物。其功用就是在注射后的一段时间内，可让对象处于“不死”的状态，在此期间，即使肉体破损也会由血魂琼幻化出新的部位进行填补。直到药效结束，所有伤害才会一次性真实的施加到对象身上。药效的持续时间则与血魂琼注射的量的多少有关。
兔妖见诺贝尔跳远，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将目标转为了一旁的阵法，直冲而去，试图将其破坏。诺贝尔看穿了她的意图，紧随而至，在半路将她截下，二人再度缠斗在一起。
兔妖目前正处于不死的状态，诺贝尔只能尽力将其拦住，而始终无法杀死对方。诺贝尔不知道兔妖使用了多少血魂琼，边也无法估算药效的持续时间，二人一时僵住，双方都无法再进一步。与此同时，空间术士也不断表示对诺贝尔发起进攻，空间结构快速改变，地面上或者说天花板上也开始冒出地刺，若不是诺贝尔用部分妖力压制住头上的地面，阵法怕是早已被破了。而且现在白鸢能调用给她的妖力并不多，她只能偶尔放出几道剑气，改善自身劣势，无法发动别的法术。
重力二次翻转，二人从空中落下。兔妖不会轻功的那一套，在空中失去受力点，无法移动。诺贝尔趁此一剑斩去，兔妖堪堪避开，剑锋只破开了灵能护盾。她迅速换出温彻斯特，退出枪膛中的充能弹，一发子弹被推入，瞄准了兔妖的头部。
对方快速俯下身，子弹轰碎了她的耳朵。她只有血魂琼保护，但也不敢让身体受到太多伤害，否则药效一过，那便会是她的死期。
二人落在阵的中央，此时空间已被撕开了一条小缝，露出其中虚幻缥缈的景象。诺贝尔一脚将兔妖踹开，不给其一点破坏阵法的机会。阵法所在的地面均被压制，地上已不再生成地刺，转而从另三面长出数面墙体来干扰诺贝尔的进攻。
兔妖的四肢此时均已被斩断，她将躯干部位护得很好，甚至会为此主动放弃其他器官。兔妖落在阵法上，刚要动手，诺贝尔破开两面墙，一剑将其武器击飞，随后接一斩，兔妖的身体瞬间成了两半。
没有血流出，身体仍连接在一起。她痛苦地叫了一声，按理说，在血魂琼的作用下，她不会感受到痛苦，那声惨叫，则是她在为自己将近的死亡而恐惧。
兔妖倒在地上，她没有失去反抗能力，但是已经不想再动了。诺贝尔两剑砍翻剩余的几个人类，随后向她走近。
“药效快过了，对么？”诺问道，对方不答。“我认得你，那份资料上写着，你是沈良安的妻子，沈念。情报里说，你是一个老实安分的人，估计若不是因为沈良安，你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诺走到其面前，剑尖直指其颅。“所以现在劳烦你告诉我，沈良安在什么地方，这样我带你出去，你或许还有的救。”
但她仍是一言不发，两只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诺轻叹一声，把剑收回。她不打算杀了兔妖，而是准备将她带给捉妖师协会慢慢审问。诺已不打算继续这次任务了，只得先带个人证出去。
血魂琼的作用缓慢消失，血液一点点的从伤口渗出。兔妖的呼吸逐渐急促，想是已经离死不远了。空间裂口只需再等半分钟就可开启，诺贝尔展开法术，正欲为兔妖止血。突然的身后传来“空”的一声。
诺贝尔转身看去，只见刚才还张开的空间裂隙，此刻正在快速闭合。
地上画出的阵法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巨量的妖力从地面溢出，完全压制了诺贝尔的法术。远处传来隐约的隆隆声，似有千军万马从中经过一般。
“白鸢，跟着我！”诺贝尔叫道。眼下这么大的动静，空间术士大概正在大幅改变空间结构，这档口她必须得把白鸢看紧，否则一不留神，二人又将分开。
白鸢拎起刀，跑过来。
兔妖轻轻呻吟着，她身后的墙面完全裂开，化作无数碎块，融入地面，同时另一堵墙从她身下迅速隆起。兔妖惨叫一声，身体彻底断成两截，被墙体分割。
地面裂成无数块，一条裂缝从诺贝尔和白鸢之间贯穿而过，白鸢一侧的地面快速升起，伴随着其他零落的碎块，骤升至几十米的高处。
诺贝尔迅速踏着周围飞过的最快追了上去，若是她与白鸢的距离超过了一百米，妖力链接就会断开。那时他们就如同两个待宰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但白鸢的上升速度极快，追赶途中又有不少阻挡，任诺贝尔拼尽全力也无法追上。眼见白鸢越来越远，诺贝尔纵身一跃，对他喊道：“跳下来，我在下面接你！”
白鸢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点迟疑都可能断绝活命的机会。
而正当白鸢落到一半时，一块巨石飞来，将他撞向了另一个方向。诺贝尔立即立即追上去，一前一后的两块巨石袭来，欲将她夹死在中间，被她险险避开。然而更不妙的是，白鸢被带离的方向正是通往妖力源的方向。
诺贝尔立即追上去，于是那些乱石碎墙全都向她包围，但最终也未能拖延其一分一毫。
白鸢被带上了一个小平台，周围伸出的石墙向他合拢，欲将他困死在其中。白鸢将断刀充能，试探性的往墙上砍去。断刀被弹开，双手震得生疼，不过也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不小的凹痕。看来炼器的加成效果还能起作用，毕竟其其他道具也没有如此大的威力。他又砍了几刀，试图一点点的将墙壁破开，但很快他就绝望的发现，那天他方才砍出的裂缝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忽的，白鸢感觉妖力空了一截。下一刻，一道红光闪过，剑气擦着他的侧身过去了，平台被斩成两半，露出一大块缺口。
“你不怕把我砍死啊？”白鸢吼着，同时从平台上跳了下去。
下方是无底深渊，但白鸢很清楚，敌方不想让他死，所以才会毫无顾虑的跳下去。果然他才落了几米，下方就凭空生成了一个平台，迅速上升，将他接。，只是在自由落体和平台的相对速度下，白鸢仍然摔得不轻。他是头先着地，双手护住了头部，因此并没有晕死过去，这让他的颈椎承受了很大的力，同时护住头部的左手直接脱臼，其后才是身体，发出砰的一声，好似全身骨头都散了架。
白鸢被摔得半天爬不起来，只能无助的看着自己又被困死在这个平台上。诺贝尔与白鸢之间的距离已经来到了七十米，尽管她全力追赶，距离仍是在不可抗拒的增长着，又前进了数十米，她和白鸢都进入了那个妖力源。
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一切物体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绒状光辉。在乱石之间，她看见那闪过了几个人影，虽而一剑斩去，却没有砍中任何东西。随着她不断深入妖力源，周围的人影逐渐多起来，伴在她周围跳来跳去，终于在一瞬间，他看清了那个人影的模样，不由得一惊，因为那人，正是他自己。
没有犹豫的，诺贝尔一剑斩向自己。对于这种无法理解的，一看就知道不对劲的东西，只要砍一刀试试水就好了。而令她惊奇的是，出手的那一刻，对面的自己竟也挥出一剑，只是这一剑没有落在她身上，准确来说，这一剑就没有有实体。
对方却发出一种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变成了无数晶莹的碎片。很显然，那是一面镜子。诺贝尔穿过碎片，又砍碎几个自己，无一例外都是镜子。
此刻，诺贝尔明白了发生这一切的原因。这个巨大的妖力源，其实就是一个大阵——一个由镜子组成的幻境。很拙劣，不过也很有用，因为那些诺贝尔的镜像竟连她的妖气都模拟了出来，不过这种幻境，一旦识破，就失去了作用。
诺贝尔突破了来自自己的封锁，终于在右侧看见了躺在平台上的白鸢。但她一直都是跟着白鸢的妖气链接跑的，链接是条直线，不可能拐弯。按理说，白鸢应该在他的正前方，怎么会出现在右侧？她遂向白鸢攻去，果然，那也是个幻象。
而令她不安的是，随着不断的深入，那些幻象的动作、气味、妖气正不断变得真实。而且现在她与白鸢的距离已经来到了九十多米，只差一点链接就会断开。
此时，一个幻象已拔剑攻来，诺贝尔迟疑了一下，用剑挡去，这竟真是一个实体的幻象了。同时方才还与她动作同步的其他幻象也自我运动起来，霎时间，百十人同时向诺贝尔发起进攻。
诺贝尔没时间再次拖延，击碎数个幻象逃出包围圈后继续向前追去。前方的景象光怪陆离，各种颜色闪得她眼花，只能跟着微弱的链接追赶。而随后她便狠狠的撞在了一面墙上，与此同时，妖力链接也断开了。
那好像是一面玻璃，诺贝尔尝试击碎它，但根本做不到。她没有妖力，而玻璃的强度已经超越了她的肉体力量上限，可以说坦克装甲都没有这玻璃硬。后面的追兵跟了上来，诺贝尔只能回到头接敌，无法再前进。很快，她就会死在围攻中。
另一边，当白鸢撑着从地上起来时，周围的墙壁已经消失了，转而取代的是六面镜子，将他罩在中央。每一个方向都倒影出一条无穷的长廊，白鸢甚至走过去，仔细摸了摸，确定那真的是一个面，而不是通路。
此时的周围很安静，完全没有方才巨石满天飞的混乱。白鸢尝试呼唤诺贝尔，但除了镜中的自己在跟着动以外，没有任何回应。他又叫了几声，只有回声在空间中不断反射。
“不必叫了，她听不见的。”一道突兀的男声出现。白鸢迅速拿出刀，使其充能，警惕的看着四周。
没有任何人，除了他的倒影。直到在一个面的无穷长廊中，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不断放大，显现出一个人影自远方缓缓走来。
白鸢瞪大了眼睛，手心浸出汗，刀刃微微颤动。渐渐的，镜中的人走近了，是一个长相极其妖艳的男人，皮肤白皙，仿佛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五官分明，已经标致的生出一丝不真实感来。他着一袭黑袍修长的双腿轻轻迈着，全身上下的所有器官都莫名透出一种违和感。
男人缓缓走来。“你在害怕？”他笑着，从镜中钻出来。这一笑，那娇弱的脸上也生出一种病态的美。美丽、优雅而又危险。
但白鸢可顾不得欣赏他的美，他着实被这个从镜子里爬出来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吓的够呛。见到对方要出来，白鸢抬手就是一刀砍下去。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白鸢作为一个新时代唯物主义青年，还是童子之身，身上的阳刚之气正旺如烈火，总是遇到这种分不清敌我的东西，砍就完了。只要他是有实体的，那么白鸢手中这把杖身由碳钢和三氧化二铁混合打造的杖芯11.43毫米口径的M1911唯物主义钢铁魔杖就会想诺贝尔捏碎雇佣兵的脑袋一样把他的头打成对穿。
断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的弧线，白鸢算错的距离，这一刀并未能看在男人身上，而是砸在了镜子上。啪的一声，镜子成了无数碎片，男人消失了，白鸢松了口气。然而，对方的声音却再次想起。
“……毫无意义的抵抗！”
霎时间六个方向上无限延伸的镜像中的白鸢，无数的白鸢，全都脱离了本体的动作，站的笔直，眼球瞪出，直勾勾的看着中间的白鸢。白鸢看见这一幕哪还有心思想太多，直接一刀砍了上去，用杂乱无章的攻击来掩盖内心的恐惧。
镜子碎了，镜像变得扭曲混乱，最终融合为一团血肉组织。白鸢没留意自己打碎了多少面镜子，那些飞溅的碎片如利刃般划开他的皮肤，深入他的骨骼。断刀脱手飞出，白鸢的腿好像断了，他已经失去了知觉，扑倒在地上。
抽取灵魂的法术开始运作，如果人类能看见魂魄的话，就会发现这种奇妙的灵能聚合体并不显现出独属于灵能的淡蓝色辉光，而是拥有着原本的颜色，不过是半透明的状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