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怒击长空八万里 谁言书生百无用
二师兄许逊带着一众师弟妹们入宫面圣，当他们刚刚进入宣德殿时，宣德殿里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大司农朱芝跳着脚大骂大司马卫青，丞相陈平帮着朱芝数落卫青，擎天侯和皇帝在一旁看戏。
待许逊一群人进入大殿之后，朱芝和卫青就罢手了。
许逊一行人先向皇帝问安之后，朱芝对着三师兄张绣行师徒礼，卫青则抱拳拱手向二师兄许逊问安，而后两人再一一向其他几位长辈问安，莲二十一也长辈之列。
之后许逊率众师弟妹叩拜皇上，一干过场之后，许逊问：“卫青，你与朱芝为何发生争执？”卫青道：“禀恩师，非卫某愿与其争吵，只是这朱匹夫软弱无能，某愿扬鞭狼居胥，胡马不归誓不还！可朱匹夫却以国库空虚做借口搪塞于某，某气不过就骂了几句。”
许逊道：“朱芝你来讲。”朱芝长拜道：“许师伯，非博轩没有骨气，眼看年关将近，国库余存不足二万万钱，粮不过五十万石，按往年惯例，汉河以北，西起京师，东至太行，共计五郡需朝廷发放救济方可过冬，库中存粮节俭一些刚好能做赈灾只用，卫司马开口就要粮二十万石，这不是要那些百姓的命吗？”
三师兄张绣道：“你二人就别吵吵了，这件事圣上早有定夺。”
皇帝见包袱又抛还回来，他只得正色道：“张太傅所言不差，此事朕早有定夺，今招众爱卿前来正是.......”“报！启禀皇上，镇北府传来八百里加急!”
皇帝道：“呈上来。”
传令的羽林卫小跑着把奏折送到皇帝手中，皇帝拆封一看，表情不由得凝重起来，他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擎天侯道：“众爱卿传阅一番。”
奏折在众人间传阅了一圈，所有看过奏折的人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皇帝道：“这一仗是不得不打了，还有朕这里压着近五十多份万民书，没有一份是让朕不发兵的，许卿、张卿你们几位来看一下。”
许逊和张绣接过一卷厚实的白帛，帛书上用词诚恳，言语间不乏对皇上的敬爱之意，可最终都会提到发兵匈奴，最后跟着几万人的名字，这些名字从字迹上看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名字上按着红手印，或画上圆圈之类的。看来应该是有读书人为他们捉刀。
许逊和张绣脑中都出现了一个念头，有人在捣鬼！可这件事最终获益者是谁谁都不清楚，再想想刚刚镇北军送来的八百里加急，虽然上面写的不是军情，但也不容忽视。
莲二十一还在想刚刚奏折上写的内容，八百里加急中讲的是一个士族出身叫徐元泰的儒家弟子，从雁门出关，只身一人翻过浚稽山沿着鄂尔浑河深入到匈奴金帐王庭之中，差一点就将岐山鬼狐刺杀致死，徐元泰杀死了冒顿单于的十一个近卫之后，被冒顿单于手下的大将生擒，岐山鬼狐身负重伤。
冒顿单于敬佩这位汉人勇士，在大帐中设宴款待徐元泰，单于愿将幼女许配给他，徐元泰仰天大笑，而后吞匕自尽。
冒顿单于下令将徐元泰送回雁门，现今雁门关内群情激奋，有无数的仗剑书生欲效仿徐元泰，还有一批书生在夔龙岭孟文正公仙逝之地建起一座文正城，城中竖起了一座三层木塔楼，楼名忠义楼，楼内有一石碑，碑上刻有两人的名字，一为孟文正公讳修齐，第二位为许勇公讳元泰，现而今聚集在群英楼周围的书生人数不详，据探子来报至少有十万之众，而今这群书生暂时无人率领，隐隐以李家、司马家、孔家为首，之后写着万望陛下速速定夺之类，言语之间颇为急切。
众人正在皱眉不展时，殿外的黄门悄悄地送来了一封密信，皇帝打开一看，拍案而起道：“混账，这群腐儒真当朕不敢对付他们不成？”
擎天侯接过信一看，他一改以往那种放荡的形态，变得严肃起来，众人也是一一传阅，丞相陈平看完信一直摇头不语，卫青才看了几个字居然跳着脚的骂娘，朱芝连看都不看直接就递给了莲二十一。
莲二十一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西域行商总安顺商会会首彭延芜出资白银二十万两，大食马五万匹，以为文正公复仇征讨匈奴之用，江南丰仓商会出粮二十万石响应。
莲二十一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出钱出粮这群人还要骂他们，他拉拉张绣的衣角悄声问：“张师兄，刚刚大司马不是为了出征粮食和大司农吵得不可开交吗？怎么现在有人出粮出钱他们反倒骂起人了？”
张绣悄声道：“此间之事，牵扯太多一言两语说不尽，反正现在这仗不能打。”
擎天侯朗声道：“此次征讨匈奴不可由朝廷发兵，免得被小人利用。”
皇帝补充道：“那就这样，朕.......”
“皇上，大事！大事！”海黄门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喊。
皇帝问：“海卿有何事？”
海黄门喘匀了气，道：“皇上，孔圣人家第三十八代传人孔文举在钓鱼台发出了一张義字令，还题了字。”
“荒唐！他孔家人当朕是摆设吗？这是我大汉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荒唐事！”皇帝气得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海黄门忙去跪着一一拾起，抱在怀中。
擎天侯道：“陛下，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丞相陈平道：“老臣与侯爷有同样的看法。”
皇帝道：“那陈爱卿为朕一一道来。”
陈平道：“此事只欠一人就可解决，便是侯府的七先生，他现在贵为乃是大汉护国剑的高徒，陛下新封的曲阜亭侯，又是孟家遗孤，正好出来登高而呼，让那些书生与七先生共赴北疆。”
擎天侯点头笑道：“然也。”
皇帝道：“朕先前册封曲阜侯就是想安一安天下士人的心，朝上有不少人对此非议不断，曲阜侯正好借此机会征战北疆，不论胜负如何，卿这亭侯之位就无可非议了。”
莲二十一见这苦差事最终还是要落到自己头上，他苦着脸道：“皇上，下臣不会行军打仗啊！”
皇帝道：“若只是这一点，那就这样决定了，朕已为七先生准备了一位人才，此人乃是李广将军长孙，李陵，此子乃李家之后，从小跟随李将军南征北战，已得李将军之精髓，朕现下密诏，着李陵为御前侍卫，奉命其为曲阜亭侯贴身护卫，直至新旨降临之时不得更改，万望七先生能统领儒家，为先师文正公一家上下三十余口报仇!”
“这样，朕再赐你一块金牌，你可持此金牌向镇北府讨要些军械马匹，粮食和钱财既然有人送，咱就收起来，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好了，爱卿领旨择日出发吧。”
莲二十一领旨谢恩，退了出去，二师姐妘清芙三师姐余馨以及三师兄张绣跟着莲二十一出了大殿，妘清芙拉着莲二十一到宣德殿的拐角处，道：“师弟此次出征，务必要带上清芙先前缝制的胡服，时时穿在身上，切记。”
三师姐余馨道：“小师弟，记得带上我们先前给你的东西，一件也别落下，还有我给你的袋子，千万记得带上。”
莲二十一从怀里掏出山水盒，打开盒盖，盖子上有一套衣服一个袋子一块玉佩的影子，众人才放心。
三师兄推开众人道：“好了好了，小师弟多大的人了？各位就放心吧，小师弟你今天怎么没带二师兄给你的剑？”
莲二十一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
三师兄道：“无妨，我为你取来。”三师兄张绣一伸手二师兄送给莲二十一的剑眨眼间就出现在他的手中，张绣抽出长剑，此剑一出鞘，周围数十里内忽然觉得炎热无比，张绣道：“怪不得要插在北海海眼里，原来是祝融大神的南明离火剑，只是这剑已经沉寂多年，自我封印了，清芙师妹劳烦你。”
妘清芙莲步款款，走上前来伸出玉指在剑刃上一划，一缕美人血充斥剑身，离火剑发出一声龙啸，而后化成了一柄全身通红的长剑，剑鞘也随之一变，此剑瞬间变得锋芒毕露，杀气逼人。
妘清芙解下腰间的丝带仔细的缠在剑柄上，作为绑绳，刚刚还狂暴不已的离火剑瞬间安静下来，宣德殿中的一干人等都跑殿外围观。
妘清芙见自己衣衫不整，红着脸驾云走了，三师兄张绣将离火剑递给莲二十一道：“师弟若有紧急之情，将这丝带扯下，离火剑自会助你。”
莲二十一郑重地将离火剑系在腰间，他脑子里还想着刚刚清芙师姐的样子，擎天侯走过来道:“老七，自你入门以来，为师什么都没教过你，现在为师传你本门的腾云之术，你附耳过来。”
莲二十一附耳过去，擎天侯将口诀悄声讲给他，口诀自然不长，转瞬间就说完。
擎天侯掏出一颗青色的丹药递给莲二十一，让他服下，莲二十一不识货直接一口吞下，入口的瞬间，丹药就化入他的奇经八脉之中，莲二十一直觉自己身体轻的像根羽毛，在一旁观望的丞相陈平艳羡不已，千金能卖神仙骨，万金难求青灵丹啊，莲二十一就这么当糖豆一样磕下去，看得陈平心里极不是滋味。
擎天侯指着天上一朵长得像个狐狸的云彩道：“老七上去，把那朵云给我扯下来。”
莲二十一几次尝试，都使不出腾云术，擎天侯拍着他的胸，道：“关键是这里，你心有千斤重，再灵巧的身法也带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