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师徒
随后，在多个边境地区发动兵变，夺取军火库，控制移动要塞，但是移动要塞不参与进攻，仅仅只是围堵盟友的援军，随后，一支轻步兵将会切断巴谢尔与外界的物资补给线，通过饥饿作战的方式，逼迫这座固若金汤的铁壁都市臣服，以终结这个父子相食的畸形王权制度，实现民主共和。
什么是父子相食？
雷蒙唯独没有读懂这句话，这是比喻吗？那么是比喻什么，比喻每一位王子即位之后，都会继承前代所有国王的记忆吗？那么为什么要用这么难听的词？
对于洛林的人民来说，国王能继承前代的才能和记忆完全是一件好事。洛林王国能维持一千两百年的和平，全靠每代国王的贤明治理。
“大概是比喻吧，”莎菲尔说，“继承记忆相当于是一种变相的永生，而永生对于凡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但是莎菲尔的表情，绝对是“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的表情。
“那个……亨利王子，你们皇室是怎么继承记忆的？”
“就和受洗一样的流程，挺快的。”
“那么既然这么容易，为什么不批量地传承前代国王们的记忆，批量制造贤明的君主呢？”
亨利王子直接把嘴巴抿了起来，好像雷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对不起，冒犯了。”
“没关系，意识到就好。”
王子亨利突然摆起了架子，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雷蒙不禁在脑子里思考一个很亵渎的问题，传承记忆之后，老国王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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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大街上还在阅着兵，宪兵就已经把国民军司令部给围的水泄不通了。
下到厨师门卫，上到参谋长总司令，全被带走调查。
从枕头、到沙发，全部被划开检查，从书本、到便签，一个也不放过。
等到亚娜一行人赶到时，基本上已经查无可查了。
“真是太谢谢你们送来的俘虏了，魅魔勇者。”宪兵队的上校向她表达感激，“不过抄家这种专业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宪兵吧，你作为勇者，要爱惜自己的形象。”
亚娜点了点头，打算去司令部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等待宪兵们走的差不多了，再进去查漏补缺。
而且，叶月已经溜进去了，如果有什么线索连叶月都找不到，那么她这个粗心鬼是更加看不到了。
但是夏莉妮似乎有不同的想法。
“我有些事情想要确认一下。”夏莉妮说。
“诶？”上校有些诧异，“非得确认吗？”
“没错。”
上校看向康斯坦丝，意思是“你们是战斗修女，又不是查案修女，别给自己加戏了”。但是康斯坦丝摊了摊手。
“老师，这样可以吗？”
夏莉妮顺着上校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老师。
“我什么时候能阻止过你了？你们在这里慢慢搞，我去海格维特那边看看，我预感她那边有线索。”
“那么你们在外面负责驱赶这些小报的记者吧。这帮人和苍蝇一样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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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妮……小姐。”
“叫我夏莉妮就行了，我还比你小一岁。”
两人坐在操练场的草坪上，正对着司令部的大门，看着宪兵进进出出司令部。
“其实我一直想吐槽，你和暴食修女真是太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
“怎么说呢。暴食修女感觉是一个容易放弃的，比较随性的人，感觉就像是水一样。而你比较执着，虽然看着很傻，但是却是一个一板一眼的人，和铁一样。”
“老师之所以这样，也是有苦衷的。”
“那个……我能知道吗？”
“当然可以，她自己都释怀了，我有什么好保密的，”夏莉妮拨动着青草，“瓦莱老师和我一样，都是个孤儿。她 18岁加入我们的修女会时，遇上了一个很坏的老师。”
“嗯……”
“这个老师很严格，并且装作严师出高徒的样子，好几次把她打哭，然后好几次给她洗脑。但是一切都只是为了锻造自己的武器。”
“这是什么意思。”
“当时法皇厅刚刚接手了燃血者和穿魂者，然后我们教会提出了恶魔武器化的想法。然后老师的老师自告奋勇，当然她可绝对不会自己动手，她把自己的学生当做牺牲品，让她去驾驭燃血者和穿魂者。”
“那可真是太坏了，莎菲尔姐比她要好一千倍。”
“没错，原本她打算让瓦莱去消耗一下恶魔，获得一些情报，然后好自己亲自动手。但是没想到瓦莱老师也是个狠人，直接扣出自己的灵魂，献祭了味觉和嗅觉，把两个恶魔打的服服帖帖。”
“献祭味觉和嗅觉？难道……”
“没错，瓦莱老师之所以现在抽烟喝酒，吃的这么重口，就是因为她已经没有这两种感官了。”
“太残忍了，这不就不能吃到美食了吗？”
“是啊，但是和后面的大仇得报比起来，这点献祭算不上什么。瓦莱随后用驾驭两个恶魔为筹码，获得了权力，把自己的老师给排挤了出去。然后她才刚刚失去师傅，就遇到了我。”
“那么她应该会对你很严格吧，毕竟她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地教育人。”
“没错啊，但是我也不正常，我可是孤儿院的小霸王，比我小的我打，比我大的我也打，男生我要打，女生我更照打不误。刚开始她吼我，但是吼得更大声。我们两个永远是训练场里最吵的。她会动手打人，那么我只要还没她放倒，我也会动手打回去。有一次她扇我巴掌，问我哪里做错了，你猜我是怎么反击的。”
“你肯定打她了。”
亚娜笑着回答。
“没错，我大喊着‘要是我能看出来要你有什么用！’，就一脚踹向了她的肚子，然后我们两个又扭打在了一起。”
“哈哈哈——”
“哈哈，要你有什么用，现在想想也真的好好笑。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瓦莱老师对我温柔了一些。”
“或许她从你身上得到了满足。”
“得到了什么满足。”
“勇气啊，如果康斯坦丝当时能像你一样勇敢地反抗不合理的对待，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