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吃土事件
郭靖带杨过拜师全真教这段戏，真正的重头戏是郭靖大战天罡北斗阵。
此段戏需要很多武行合作，配合难度极大，稍有问题就要重拍，所以进度不快。
古田在拍过跟自己有关的几场文戏后，难得空闲下来，与李若瞳聊天。
“若瞳姐……”
“不要叫我若瞳姐。”
“那叫你什么？”古田一愣，随即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难道要叫你姑姑？龙儿？龙姐姐？媳妇？这不是戏里的称呼吗？哦，我知道了，你入戏了！”
李若瞳气得拧他腰：“什么乱七八糟的！再胡说我拧死你！”
古田从椅上跳起来，躲得老远：“那叫你什么啊？”
李若瞳招手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古田坚定摇头：“就这样说吧！”
李若瞳转头四顾，注意到周围飘过来的数道视线，脸颊微红，咬牙道：“我说最后一遍，过来！”
古田道：“那……”他还想讲讲条件，比如不许动手之类，可是见到李若瞳的眉毛都竖起来，只好慢慢蹭过去，小心坐在椅上，浑身紧绷，做出随时准备逃走的样子。
李若瞳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拍他肩膀一下，道：“你可以叫我慧娴姐。”
“慧娴？”古田一愣。
“是慧娴姐啦！”李若瞳不满道，随后解释，“我本来就叫李慧娴，智慧的慧，娴静的娴。家人和好朋友都这样叫我。李若瞳只是徐客导演给我取的艺名。”
她说着微微侧头，理了理鬓角，借此躲开古田的视线，避免被对方发现自己眼神的游移。
“李慧娴，李慧娴……好名字啊，又好听，寓意又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慧娴！”
“是慧娴姐！”李若瞳立即更正。
“好的慧娴！”古田认真道。
李若瞳银牙咬得吱吱响：“那我叫你什么呢？古仔这个称呼实在是太见外了！”
古田皱眉思索一会儿，忽然想起前世的一种称呼，便道：“你叫我小古吧！”
“小古，小古，小姑……不行！你成我长辈了！而且太难听！”李若瞳断然否认。
“那叫什么？”古田无奈，明明是你自己念歪了。
李若瞳思索了一会儿，想出几种称呼，又一一否定，最后一拍手：“这样吧，我叫你小古弟弟！”
“不行，又难听又别扭！”
“确实哦，那就把‘古’字去掉，‘弟’字省一个，叫你小弟！”
“绝对不行！”
“就是它了！小弟，小弟！哈哈哈！”
“慧娴！你再这样，我跟你翻脸哦！”
“你叫我什么！？”
“慧娴！慧娴！”
“小弟！小弟！”
两个人像孩子一般厮闹起来。
……
……
郭靖大战天罡北斗阵的武戏足足拍了一周才算结束，之后还有一些零散的武戏和文戏，扮演郭靖的白标暂时结束了戏份，将扮演杨过的古田一个人留在重阳宫，自己飘然而去。
至此，古田的空闲时间算是结束了，又开始了连轴转，赶拍戏份的日子。
这一天，拍到杨过被鹿清笃欺负的剧情。
鹿清笃是赵志敬的徒弟，因为先前被杨过戏弄，一直怀恨在心，所以在杨过拜赵志敬为师后，仗着师兄的身份，一直欺负杨过。
随着摄像机开始运作，杨过入镜。
他手持斧头，劈着柴禾。在劈了两下之后，坐在一旁台阶之上，放下斧头，自语道：“总算是劈完了！真要命啊！”
恰在此时有小道士送饭来，杨过起身接过，连连道谢，坐下捧碗欲吃，就听一个声音道：“这就是你劈的柴禾？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狗都比你劈得好啊！”
话声甫落，鹿清笃的身影出现在杨过身边。
杨过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继续吃饭。
鹿清笃怒道：“我跟你说话呢，你是聋子啊！”说着以手击碗，啪的一声，将杨过的饭碗打在地上，使其碎成两半，饭菜沾满了泥土。
杨过猛然站起，怒视鹿清笃。
鹿清笃笑了，蹲下身去，将半只碎碗拾起，并将沾染了泥土的饭菜抓入碗中，还特意多撒了些泥土上去，然后起身，将碎碗递给杨过，说：“吃吧，别浪费了！”
杨过瞪视他半晌，浑身发抖。
鹿清笃大声说：“师兄给你的饭菜，你敢不吃！是不是想让我教训你呀？！”
杨过接过碎碗，重新坐在台阶上，啊呜啊呜吃起来。
鹿清笃笑道：“这就乖了！以后要尊敬师兄，听师兄的话，不然连泥土都没得吃啊！”
……
……
“卡！”
“哇！”
古田直接将碗一抛，吐了起来。
李天盛猛地起身，喝问道：“怎么回事？”
他觉得十分奇怪，杨过在戏中吃的泥土，是剧组事先找来的巧克力粉，按理说古田不该是这种反应。
扮演鹿清笃的罗君左一边上前为古田拍着脊背，一边回身对李天盛说：“李监制，是真的泥土啊！”
……
……
片场彻底安静下来，大家的视线集中向某处，那是道具组众人所待的位置。
道具组组长是个中年胖子，抹着额头的油汗站了出来，冲李天盛谄笑道：“李监制，这是我们道具组的疏忽啦，因为事情太多，难免忙中出错……我会嘱咐伙计们下次注意……”
“疏忽？下次注意？你说得真轻巧啊！”
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响起，竟是李若瞳。
她此时面如寒冰，眉毛倒竖，指着中年胖子，大声道：“我看你们的人分明是故意的！”
“喂，说话要讲证据！你再胡说我可要……”
未待中年胖子把话说完，李若瞳已转向李天盛，道：“天哥，我们演员可以吃苦，也应该吃苦，但不能吃土！如果你放任这种事，下一次道具组拿来一坨屎让大家吃怎么办？！”
她此言一出，在场演员的面色都难看起来，似乎想到什么恶心的事。
古田的面色最难看。他拿着工作人员递来的水碗，不知漱了多少次口，才觉得口中的土腥味淡了些。这时听到“屎”的字眼，胃中一阵翻涌，好悬又吐出来。
李若瞳没注意到古田的神色，自顾道：“天哥，你如果不给古仔一个交代，我作为演员实在寒心！”
李天盛脸色十分难看，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要辞演！”
李若瞳一字一顿道。
这一刻，李若瞳的气势横压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