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是姚明

夕阳西沉，阴云四布，天空上暗无星光。

“你说你想打篮球？我问你，打篮球能打出什么名堂？”一个中年妇女拍，打着手中的球服，怒气冲冲。

“妈，不是，我……我喜欢打球，那是我的爱好！”贺麟健泪流满面，不断低语。

“爱好怎么啦，爱好能当饭吃吗？你走到社会上看看世界上有几个人能靠爱好活好？”那中年妇女正是贺麟健妈妈。她叹了口气“你看妈，妈以前的爱好也很多，但现在不还是在学校里教地理，当班主任？人不能只为爱好活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都比爱好重要！等你长大了，成家了，立业了，有稳定工作了，能养活自己了，再考虑爱好！”

“那时候……还真的有……爱好……一说吗？”贺麟健喃喃着。他忽然想到之前初震空讲过一个比绝对零度还冷的冷笑话——幼儿园表达不清，小学太小，初中太重要，高中太忙，大学任务太重，出入社会太年轻，什么都不懂，成家立业忙工作，老了退休了却动不了了，就几乎啥都干不了了……

现在听来，这好像不止是一个笑话那么简单。

“我……我可以……打职业！”

“职业？好啊！你有足够的天赋吗？你要是有姚明那么高，你现在一天到晚全在打球练习，我都没得说！但你说世界上有几个那么高的？”

贺麟健的老爸缩在沙发上看着《灌篮高手》，拉偏架：“可以学良田，打速度！”

“你闭嘴！”

“遵命！”老爸向贺麟健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不再说话。

“我……”贺麟健咬着嘴唇“不是所有篮球运动员都叫姚明！”

他摔门而出。

老爸想把他追回来，但被老妈拦住了。

……

贺麟健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呆呆的望着冰冷的汽水，冰冷的夜这好像位于冷冰冰的极地，连风都是冰冷的。

贺麟健摸到那同样冰冷的手机，起身，叹口气，一抖自己的夹克，信步走去。

“五鹿！”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

贺麟健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你怎么了？五鹿？”那人猛赶几步，把手搭在贺麟健肩上“有什么事说出来！一个人憋着怎么好呢？”

“震空……我……”贺麟健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初震空，泪流满面。

初震空轻轻拍了拍贺麟健的背：“到底发生什么了？”

贺麟健抽泣着说出原因。

等他说完，初震空沉思了好一会儿：“嗯……你今晚先在我家住吧，我爸妈最近不在家，我等会儿和你爸妈讲一声！”

“好……”

……

“叔叔阿姨好，我是贺麟健的朋友，初震空……嗯，是这样的，五鹿他现在在我家……好，那就等明天再让他回去啊……什么？你问我运动？运动嘛，我认为，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但，无论是鱼还是熊掌，都能饱肚子，而且多好吃啊！……这个这个……”

初震空把电话机放远，嘴里嘟囔着：“下次必须要去练练辩论！”然后眼睛一闭：“空哥，帮我！”

“您为什么不让他打篮球呢？为学习还是什么……学习？……哦，那您看看他，现在对球那么上心那么痴迷，您要是百分百禁止他，那肯定会适得其反……不如给他定下一个目标，让他自主分配时间嘛……对，您说的没错，成功的确是99%的汗水加1%的天赋。但您看啊，中国有不少身高超过两米的人，但真正成功的，真正进了名人堂的只有姚明一个。天赋他只占1%！……你想即使我们连1%的天赋都没有，但是我们可以参些水分，百分之百的汗水的总数也是一！大不了，我以百分之两百三百的汗水以量取胜嘛！百分之两百三百的总数肯定比一大呀……”

贺麟健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贺麟健的这个“说一声”一直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