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心
“所谓破面，是突破了虚与死神之间界限的虚，在领悟了死神之力后，他们的面具会被打破，也因此而得名。”
路西尔向一众追随者们解释着。
“看到他腰间的武器了吗？那形同死神斩破刀的东西，是由灵核转化而成的，严格来说，与死神的斩魄刀并非同一类事物。”
“在破面之后，力量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与死神的斩魄刀解放类似，破面也可以进行刀剑解放，回归自己原本的形态。”
“不愧是路西尔大人，懂的东西可真多。”
完成了任务的多鲁多尼由衷地赞叹道。
而葛力姆乔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那句“力量会大幅度提升”上。
“也就是说，这家伙很强咯，比我第一次遇到他时强出不少吧。”
葛力姆乔的话语里充满了跃跃欲试，这些年，他的力量也同样提升了许多，当初未能实现的一站，他渴望着在今天弥补遗憾。
乌尔奇奥拉也注意到了路西尔，一群亚丘卡斯级的大虚聚集在一处实属少见，但乌尔奇奥拉却并未在意，哪怕他已经隐隐察觉到，对方聚集此处的目的，正是为了他。
目光短暂地从路西尔等一众大虚身上扫过，一瞬过后，乌尔奇奥拉收回目光，继续自顾自地前行在虚圈的沙漠之中。
这种态度，却令葛力姆乔十分不满，他将这等行径当成了轻视，对他葛力姆乔的轻视，对他们的王的轻视。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
内心的战斗欲望一瞬间便攀升到了极点，此刻，他已然不在乎什么破面，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用利爪将这目中无人的家伙撕得粉碎。
葛力姆乔就是如此热衷与战斗，也有着将想法转化为行动的强大执行力。
还没等路西尔发话，他那矫健的身躯便朝着那个如同人类一般的虚冲了过去。
利爪如同刀刃一般毫不留情地挥向自己的目标。
但下一瞬，他眼中的战意便化作了愕然。
一把泛着清冷月光的刀横在他的身前，细小的刀刃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有丝毫杀伤力，此刻却如同山岳一般横亘在他的面前。
令他无往不利的利爪再难有存进。
惊愕之后，便是兴奋，他葛力姆乔才不是那种只会挑弱者下手的垃圾，与强者交手，才能令他感到快乐。
借着反震之力，葛力姆乔向后跃去，拉开了一段距离，准备重整架势，再度发起进攻。
而在葛力姆乔面前显得十分瘦弱的乌尔奇奥拉则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刀垂下，似乎并没有什么战斗的欲望。
“停手吧，葛力姆乔，现在的你不是他的对手。”路西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闻言，葛力姆乔对着乌尔奇奥拉冷哼一声，只得罢手。
乌尔奇奥拉则将视线投在了路西尔身上。
仔细观察之下，他发现，这个似乎只有基利安等阶的大虚，却拥有着及其恐怖的灵压，甚至还在身为瓦史托德的他之上。
但在短暂地惊讶过后，乌尔奇奥拉也为将此放在心上，对方如何强大都与他无关。
“乌尔奇奥拉.西法，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路西尔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到了乌尔奇奥拉的面前，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一大截的“少年”，开口问道。
“没错。”
乌尔奇奥拉淡淡地回答道，对于对方如何知道他的名字，他并不关心。
“我叫路西尔.克莱维，刚才那家伙叫葛力姆乔.贾卡杰克，算是我的追随者。”
路西尔报上了自己与葛力姆乔的名号，接着继续说道。
“我想你应该能猜得到我们的来意。”
“你也想让我加入你的麾下吗？”乌尔奇奥拉的神色就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始终保持着冷漠。
路西尔注意到了他话语中的“也”，说明在这之前，已经有势力向乌尔奇奥拉抛出了橄榄枝，而在这偌大的虚圈，能够有实力招揽他的，屈指可数。
排除掉那些独行侠，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
“也就是说，拜勒岗那个老头已经向你发起过邀请，而你拒绝了他，是吗？”
“对，所以对于你的邀请，我也不会答应，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无论是想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是想向虚圈的霸主发起挑战，亦或只是单纯地为了强大，这些都没有意义。”
“我不会加入你们，也不会加入任何一方势力，虚圈由谁称霸与我无关，争斗，生存，死亡，这些也与我无关。”
听完乌尔奇奥拉的话，路西尔笑了笑，“没想到看起来冷漠的你话还挺多的嘛。”
对于这句话，乌尔奇奥拉保持了沉默，没有回答。
路西尔也不在意，他继续说道，“我的确是想让你加入我的麾下，虽然你已经提前拒绝，但我仍旧要再邀请你一次。”
“乌尔奇奥拉，你认为我们存在于世间的意义是什么？”
“如你所说，有的是为了永恒的权利，有的是为了新的秩序，有的是为了强大的力量，还有的仅仅是被本能支配。”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有着想要的东西，正因为如此，存在才有意义。”
“或者说，只要是存在的生命，都有欲望。”
“而你，乌尔奇奥拉，你的欲望是什么？你想要什么呢？”
“是心吧？”路西尔自问自答道。
墨绿色的瞳孔微微一颤。
“对于虚而言，那只是没用的东西罢了。”
乌尔奇奥拉的声音依旧冷漠，路西尔却听出了一些不同。
“有用与否，至少得等得到之后才能去判断不是吗？”路西尔说道。
“在那之前，去寻求就够了。”
“在得到之后，是视若珍宝，还是弃若敝履都无所谓。”
“加入我吧，乌尔奇奥拉，我会让你获得你想要的，你缺少的东西，为你这漫长的旅行，画上一个句号。”
清风扬起了沙尘，乌尔奇奥拉微微抬起头，看向那张如同龙形面具的脸，陷入了沉默。
良久，待到风沙止息，乌尔奇奥拉终于开口。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