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葵水
白一诺和楚陌殇彼此相看,确实像极了两位神祗。
楚陌殇,你是故意的!
穿个青袍,戴个面具是无意的。
啥时候把挽起的青丝披了下来。这是不讲武德!
在黑夜的田地上出现,这魂都能给你吓飞了。
“年轻人,行善莫做恶,做恶遭雷劈!”
白一诺冷冰冰的说完每一个字,步伐轻盈的向前走去。
“隆隆”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好好的夜晚咋有雷电。
老天,你太给力了。
要不是李发庚在,白一诺真想对天比个中指。
把这气氛渲染的……
楚陌殇默契地紧随其后。两人躲进草丛,熄灭灯,观察前方的李发庚。
李发庚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见光亮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才爬起来拿起锄头撒丫子往家跑!
次日清晨,饭桌上。
“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
那赵婆子说李发庚昨夜发高烧,尽说胡话。天没亮去请的大夫,再做恶,这辈子难周全奥!”
刘氏啃着馒头感慨道!
一星期后,病愈后的李发庚彻底变了个人。
逢人打招呼,人也勤快!不是帮东家寡居的老婆婆打柴,就是帮西家行动不便的李大爷挑水。
村长见年轻人如此改变,便商量着暂且给他家田地灌溉,日后原形毕露,立马切断。
人性会改变吗?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魔力吧!白一诺抚摸着两个防蚊面具喃喃的说道。
入夜,天上星星闪烁。
一阵阵凉风驱散了白天的余热,不时传来几声蛙鸣。
白一诺觉得今日身子骨格外凉,手脚仿佛被冰包裹,到夜里,癸水来了。
乡下人营养不足,癸水都来得晚,这副身板儿都十六了,居然才第一次来癸水。
许是前些日子不慎落了水,寒气侵体,再加上今夜的风一吹,她的肚子便如被刀绞一般疼痛难忍。
楚陌殇洗漱完进屋,一眼便瞧见白一诺面色苍白,蜷缩在椅子上,当即问道:
“你怎么了?”
“没什么。”白一诺淡淡地说。
白日里像个女汉子的女人这会子虚弱得都站不起来了,能是没什么吗?
楚陌殇看着她捂肚子的手,啊了一声道:“你来癸水了?”
白一诺没力气搭理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楚陌殇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尴尬地退了出去。
他站在屋檐下,脸颊微烫,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娘,娘,你开开门。睡了吗?找你有急事!”楚陌殇着急地拍着大门。
刘氏刚收拾完准备休息,听到门外的拍门声,急忙走了出来。
“殇儿,出啥事了,咋这么着急?”
“娘,那个……那个一诺来葵水了,找你要点东西。”楚陌殇吱吱唔唔地说道。
没想到,三郎也是个会疼人的。
“哈哈,这可是好事啊,女子来葵水,就意味着能生娃了,明年就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了!”刘氏开心地笑道。
她转身进屋拿了些新的女性用品,用布包好递给了楚陌殇。
“殇儿,你稍等会儿,娘去厨房给一诺煮碗红糖水。”
楚陌殇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接过包裹,端着红糖水逃似的来到住处。
白一诺歪在床上,有点儿没力气。
楚陌殇把红糖水放在桌上。
“你先喝,还有这个是娘给你的。我去外面等着,你收拾好了再叫我。”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尽管他走得很快,可白一诺还是眼尖地发现,他耳根子红了。
白一诺轻笑了一声,把碗里的红糖水一滴不剩地喝了。
她没料到,红糖水还真有效果,身子暖和了,整个人舒服不少。
白一诺打开包裹一看,顿时傻了眼。
她拍了拍额头,心想:“这玩意儿咋用啊?”
虽然都是崭新的,但一看就让人有些下不去手。
只见里面是一条条用棉布包裹着草木灰缝制的布条,看着就让人有些别扭。
白一诺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咬牙去角落里把自己收拾干净,回床上躺着。
一包“七度空间”就能解决的事。
却难住了白一诺。
妈,我想你包的虾仁饺子了。
爸,我想你的酸辣粉条了。
我的科研室,我的比比熊,我的保时捷……
“嘤嘤嘤……”
白一诺越想越伤心,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媳妇,你咋啦!”
“媳妇,我去请大夫!”
楚陌殇见床上楚楚可怜的人,手足无措地道。
“楚陌殇,我好难受,我想家了……”
白一诺彻底破防了,趴在楚陌殇胸前号啕大哭。
次日清晨,白一诺从楚陌殇怀里醒来。
见楚陌殇尚未苏醒,便轻手轻脚、悄无声息地挪到床的另一侧。
佯装若无其事般安静地靠在床上发呆!
楚陌殇微微抬眼,瞧了瞧靠在床上装没事人的白一诺,继续佯睡,心中却像灌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葵水来了几天,白一诺赖在床上几天。
一想到那草木灰布条就浑身不自在。
楚陌殇在跟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吃饭端到床边,喝水递到手上,洗脸都是在床上搞定。
时不时还用他那粗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白一诺的小肚子,给她缓解疼痛。
这几日楚陌殇的虚寒问暖,是秀的还是发自本能,让人产生错觉。
简直就是宠媳妇的狂魔。
白一诺有点着他魔了,这合离的事儿,是不是再琢磨琢磨?
白一诺靠在床上,画得不亦乐乎。
楚陌殇见她那般投入,还以为画的是啥名花异草、稀奇动物。
凑近一看,嘿,啥也不是。
加长版、夜用版、日用版的卫生棉,形状稀奇古怪,说是蝴蝶又不像蝴蝶,还长着两只翅膀,怎么看怎么别扭。
楚陌殇憋了半天,违心地夸赞道:“嗯,媳妇画得真好看!你这画的是啥奇花异草呀?”
白一诺一听这话,说丑就说丑吧,还什么奇花异草。
分明是没见过这么丑的东西,丑得没法形容。
还夸得这么认真,你这样真的好吗?
她扭过头看着楚陌殇那张夸得极违心的脸,也禁不住笑出了声。
惬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总不能三百六十五天都来葵水。
你倒愿意来葵水,人家楚陌殇不一定愿意伺候呀。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合约夫妻……
葵水结束,白一诺背着背篓进了山。
她要赚钱,赚好多的钱,赚好多好多的钱!
大青山,东侧山坡上。
大片的野棉花,身着布衣的女人正在弯腰采摘野棉花。
女人站直了身子,用手捶打着酸痛了的腰背,然后抹一把额头的汗水,望一眼棉田的尽头,又弯下腰……
白一诺采得正欢,心里美滋滋的。
我的七度空间,来了。
草木灰布条,拜拜了你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