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晚上好，费伦泽。”邓布利多有些有些僵硬的抚着胡须，他有些对不住禁林里的马人。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学校和马人部族有过约定，这一片禁林是马人的领地。而今天，自己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cos了一回格林德沃燃气灶，在人家的地盘公然纵火。现在，这片土地的主人之一就在他们面前。
“这不怪他们，”费伦泽朝邓布利多微微屈膝，他有些忧郁的看着天空，“行星的轨道偏移了，这样的话……”
“我们发过誓，费伦泽，不能向人类透露天意！”
一只矫健的马人从林中冲出，他手里拎着一柄长弓，海格和猎犬牙牙跟在它的身后跑的气喘吁吁。
“嗯，是你们保护了独角兽？”贝恩看了看无云的天空，又看着面前的三个小巫师，他有些纠结。在今天之前，他是一个标准的远离巫师，遵守天意的正常马人，他本应默不作声。但是，天象似乎正在变化……
“我只能说，今晚的火星很明亮。”贝恩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观测结果说了出来。
罗恩有些疑惑的抬头望天，这是什么奇怪的暗语吗？他试探性的接上了一句：“嗯，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
马人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他不满的打了一个响鼻，远离了这些对天象一窍不通的蠢货巫师。在场的巫师有些疑惑对视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们也听不懂，吓死我了。
随着贝恩的离开，邓布利多开始详细的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个黑巫师想要抓捕独角兽，他重伤了诺伯和独角兽，然后艾登救下了他们，和那个黑巫师打了起来……
“绿色的闪电？”
邓布利多吓了一跳，他仔细的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哈利，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说明莉莉的魔法没有失效，它会在成年之前仍然保护着哈利不受伏地魔的伤害。
“所以，独角兽没有死去。”一个压抑着激动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是马人费伦泽，他并没有和同伴离开。
看到三位小巫师点了点头，费伦泽兴奋的在焦黑的大地上踱步。毫无疑问，行星的轨道的确发生了偏移。
星星的轨迹总是被各种原因遮挡，这导致马人们无法做出最完整、最正确的语言或者解读。就在前几个星期，费伦泽发现行星的轨道出现了异常。
那天晚上的夜空明亮，月亮和行星没有被任何云雾挡住，是最标准的星图。他当时反复的确认，行星的偏移轨迹虽然小，但是持续。就像蝴蝶孜孜不倦的扇动翅膀，终有一天会引发一场飓风。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面前有一个悬浮的天平，自己向它索求了真相。
他看见虚弱的黑魔王，误入禁林的救世主，还有死去的独角兽……然后是破败的霍格沃兹和死去的邓布利多。他猛然惊醒，入眼的是一片被云雾遮蔽的天空。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
但是现实并没有如同梦境一样，先是本应送走的火龙被海格安置在禁林中，就在他们的领地边缘。然后就是独角兽，它一次又一次的躲避黑魔王的抓捕，直到黑魔王被赶走，它仍然顽强的活着。
变化虽然微小，但这恰好说明命运可以被人力所改变，费伦泽喜悦的踏着蹄子，用他明亮的双眸打量着在场的巫师。在他的梦境里，这里的巫师都抗争到了最后一刻。
“行星出现了变化，危险已经从禁林离开，黑魔王开始了潜伏。”费伦泽深吸了一口气，他对着邓布利多说道。
黑魔王？这个马人在说什么？罗恩抖了一下，不安的扯着袍子的衣角。
“大难不死的男孩，你知道杀死一只独角兽并饮它的血液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吗？”
麦格教授脸色一变，心中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她不安的看向邓布利多，后者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哈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只学过独角兽的毛可以作为杖芯材料。”
“只有自己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费伦泽用他澄澈的眸子看着哈利，
“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你的生命，即使你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杀了一个纯洁的、柔弱无助的生命，所以从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条被诅咒的生命。”
赫敏打了个寒颤，他们分明看见那个黑巫师大口的吸取着鲜血。究竟是什么样的疯子才敢去饮独角兽的血呢？
哈利也大声说出自己的疑问，“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那还不如死掉，不是吗？”
“除非，独角兽血只是为了拖延那个人的生命，好让他能够喝到另一种东西——一种使他完全恢复精力和法术的东西——一种使你长生不老的东西。”费伦泽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旁边的两位教授。
哈利猛的抬头：“用魔法石，也就是尼可勒梅创作的长生不老药。”
麦格教授脸都绿了，难怪之前邓布利多让她多次修改机关和补充魔咒，她气的声音都变形了：“你们……到底有多少小巫师去那里夜游过！”
“你难道想不到吗，有谁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有谁紧紧抓住生命不放，等候时机？”费伦泽幽幽的看着哈利。
哈利想起了当时伤疤的灼痛，这是在伏地魔手下存活的代价，他猛地看向邓布利多平静的脸庞。
在一片寂静中，哈利似乎又一次听见海格在他们初次见面的那天晚上说的话：“有人说他死了。我认为纯粹是胡说八道。他身上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人性了，所以也就不可能去死。”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示意众人返回城堡，但是哈利站在他的面前，直截了当的问道：
“教授，是伏地魔控制了奇洛去偷取魔法石？”
麦格教授惊讶的快要昏厥过去了，这群小巫师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们说黑魔王在奇洛身上？
邓布利多保持着沉默，他默认了哈利的猜测。
“既然已经确认是他在捣鬼，那为什么还放任奇洛在学校里教书？”哈利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邓布利多在第一时间将伏地魔赶跑或者消灭，那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艾登也不会受伤？
邓布利多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愤怒的男孩，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是一场刀尖上的舞蹈，他并非全知全能，为了找出伏地魔的底牌，邓布利多选择放任奇洛的行动，铤而走险。
但邓布利多扪心自问，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猜到伏地魔的意图，没有保护好学校的小巫师，让他们陷入了危险，这是身为霍格沃兹校长的失职。
“哈利——”赫敏担忧的看着他。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因为我没有把握留下伏地魔，他应该掌握了极其高深的黑魔法。无论如何，这是我的失职。”
“抱歉教授，我没有要质问你的意思。”哈利的语气软了下来，在愤怒慢慢退却后，他的理智重新回归。邓布利多应该有他自己的考量，让奇洛在学校里教书，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所以，神秘人，他真的还活着。”罗恩深吸一口气，嘴唇有些哆嗦。今晚，他们在神秘人的袭击中活下来了？
“就叫他伏地魔。”哈利大声的喊道，声音在焦黑的林子里回荡。听到他直言不讳的称呼，赫敏、麦格教授和罗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但哈利已经不在乎了，对于这个杀掉他父母、伤害他朋友的混蛋，他的愤怒在恐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