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罪魁祸首
马家，城中赫赫有名的人家，很好找。
徐陟带着白珮过来的时候，夜幕已经拉开。
马家也隐藏在黑夜之中，不过廊檐下三五步一个的气死风灯，无不诉说着马家的财富，也难怪他们会找黑白无常买命。
白珮在房顶瓦脊上只是一个来回，就确定了马家有个小院遍布佛气，肯定是有诸多备受佛气熏染的器具和法器。拓凛的密室和它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还真是这马家啊！”
白珮惊讶不已，在她的印象中，启福寺香火鼎盛的时候，马家可是常去供奉，每次都会得到寺中的款待。
徐陟倒是很快接受了这种情况，“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不过是些人的一厢情愿罢了。坏蛋从来是不分穷富的。”
两人也不再闲话，直接来到这个院落。
院落虽然有些偏僻，不过地方不算小。倒是比较起宽阔的院落，房屋的大小就有些狭隘了。狭小的房间里供奉着一座佛像，座下有香炉，其中还有香火袅袅。
“还供个佛像干嘛，就不怕佛祖看到他的所作所为，施展大神通平了他们马家吗？”白珮好奇地望着佛像。因为房间的房门大开着，所以他们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屋中的供奉。
“也许是为了求个心安吧。”徐陟随便接了一句，他已经感应到院中的地下有个密室，空间还不小，“呵呵，这工程可不小啊，竟然在地下挖了个和院子差不多大小的密室。”
白珮点头，“嗯，这个院子的地板皆是用启福寺中盗来的石板，想必这密室的墙壁和地下应该也是，要不然不会感不到任何密室里的气息。”
徐陟很快找了密室的入口，就在房间里，也就是佛像面前的蒲团下，“这些人怎么那么喜欢将入口建在这里啊？”
“也许是有什么癖好吧。”白珮踢开蒲团，掀了遮挡的石板，这块石板也是盗来众多石板中的一块。
沿着楼梯往下，一路所见均有佛气浸染的石板、木材等物作为遮挡，或者顶梁之用。
“确实费了一番心思。”白珮边走边感慨。
十几步路的功夫，两人就走到了密室的门口。
白珮一指密室的门户，示意徐陟去看。徐陟奇怪，在油灯的跳动火光中，他发现这作为门户的木板竟然是启福寺的某个佛殿的大门，不过一锯为二了。
徐陟甚至不用推开门去看，已经猜到这里就是他们要找到的地点，只看这里里外外的缭绕佛气，很难再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
推开密室的门，弯腰进了门里。
密室里，排放着整齐的大瓮。如果排除掉翁中的人，甚至会怀疑这里就是个酿酒的窑洞，那一排排、一列列的大瓮可是个规模不小的酿酒作坊。
可是这大瓮里入眼皆是木然的人。这些人直愣愣的眼睛就瞅着他们两个，眨也不眨的，一眼看过去全都是诡异的表情，有痛苦、有憎恨、有不甘、有认命……
这些表情因为整张脸失去了活力，都耷拉了下来，却又诡异地维持着生前最后的样貌，和着密室里浓郁的怨毒憎恨之气，仿佛又有了生命，好像他们在下一刻就会换个表情，甚至从大瓮里站来，扯掉身上覆盖的白绢。
徐陟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中生出的愤怒已经让他忽略到这里浓郁的可以滴水的怨气。
何等的痛苦才会浓郁至此，何等的怨恨才会不甘至此。
“那里边好像还有人。”白珮扯扯徐陟的衣服，指了一下侧面的角落，那里虽然也有几个大瓮，但是里边的人还只是被浸泡在药液之中，并未死去。
徐陟忙走了过去，果然有四个人还活着，其中还有个半大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裴芮的弟弟。
他将几个人从大瓮中救了出来，大概是这些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一个个的呆若木鸡，完全任凭摆布没有半点反应。
“走吧，先把他们带上去，看来这马家是也留不得了。”徐陟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家族。马家的人已经不配为人了，简直猪狗不如，甚至用猪狗来形容他们都是侮辱了猪狗。
徐陟和白珮携了他们原路返回，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将这里毁掉，是不想惊动了马家的人，他想将这马家一网打尽。
回到地面，白珮才放好了人，还没起身，就被徐陟一把推开。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白珮，一头就撞向了墙壁，好在她反应及时，才没有撞到墙上。还未站稳脚跟，就听到嚓地一声轻响，是利器插到地上的声音。
白珮回头去看，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插了一根羽毛，那尾翼还在颤动之中。
“好快的反应。”
院门处有人拍着手走了进来，灯光下只见人形瘦高，长手长脚的，表情有些滑稽，但是一双眼睛却没有半分笑意。
萧白看着徐陟，“本来以为要撞不上你的，没成想才多玩几天就碰上了。”
徐陟瞅着萧白，“这么说来，阁下知道我是所谓何来。”
萧白道，“最开始你出现在这城中之时，还有些猜测，不过后来你和那个女娃娃在城里逛来走去的，想要不知道都不行。”
徐陟没想到面前的人胆子这么大，既然已经知道他在查那些失踪之人，还敢逗留在城中，甚至被他堵住了正着，也不慌不忙的。
“既然你知道了，为何还留在这里？”
“这不是准备走了吗，没想到临走之前准备再看一眼的，就给遇上了。”
萧白确实不在乎被徐陟撞上，因为他有所依凭，那就是自己的修为，他知道面前的徐陟留不住他。
他的身后跟着马家的人，其中还有一个老者，虽然手中拄着拐杖，可迈开的步伐，落下的脚力，完全不像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
他就是马家的老爷子马悌。
“你就是这段时间城中轰传的徐真人，不会真的以为驱走了个邪祟，就可以在上师面前狂言一气吧？”
马悌拄拐横眉冷扫徐陟和白珮，有萧白在，他完全不将两人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