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达车
“我可以带路。”
巫高平站起来，为其人马首是瞻。看起来似乎真的彻彻底底地屈服了。
“就在附近？”苏子木惊讶道。
“不，有点远，现在老大应该在地面上。”
苏子木与凹小妙对视一眼。
“我去叫金仙丹他们。”
说着，苏子木就往来的方向走回去。
苏子木离开的一小会儿，空气一时间陷入寂静。
凹小妙完全没有与几人谈话的欲望，冷眼冷面地倚在墙壁上，在她‘宗师级能力者’的压迫力下，其余几人大气也不敢出。
苏子木再次回来，身边多了两个人。
金仙丹摆弄着他那据说可以联系到星管局的翻盖手机，贴在耳朵边，与里面的声音交谈，显然已经接收到这个世界星管局的信号。
斩杀线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金仙丹放下翻盖手机，环视周遭的蝴蝶，然后冲凹小妙点点头。
“刚刚我把子木告诉的地点通知星管局了，他们递交给我们一个名单。里面包括三个嫌疑人，都有可能是非法穿越者，但具体是谁，仍需要我们自行排查。”
眼前弹窗跳跃，苏子木收到了金仙丹发来的好友信息。
金仙丹把具体内容发过来。
里面是三个陌生人的详细信息。
分别包括一个当地政府官员。
一个黑老大。
以及一个高中学校校长。
三个人相互之间各有联系，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紧接着，金仙丹又发来另一份资料，里面是该世界的主角特更新的资料。
是个普通高中生，五年前死在了一场学校和黑老大手下某个公司组织的参观活动里。
“主角已经死掉了？”
我一愣。
这说明此前已经有猎人经手这个任务，但是却失败了。
“等下，这个黑老大……”
苏子木念头微动，按照上面记录的黑老大的基本信息询问巫高平。
“你们头领名字是不是叫冯峰，组织名‘无头书案’。”
巫高平心里一禀。
“没错。”
金仙丹左右看看，立即明白了事情大概，马上抚掌道，“这不碰上了嘛。”
原本凹小妙和苏子木两人就准备去探一探巫高平口中的首领，实在巧合，对方居然正是此次任务目标之一。
“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
金仙丹一挥手，却见巫高平一动不动，只畏惧地盯着凹小妙，似乎在等她发号施令。
“愣着干什么，”凹小妙不爽地开口说，仿佛下一秒就会飞来一只蝴蝶滑过他的脖子，“带路!”
宗师级能力者发言，巫高平顿时没有再继续僵持下去的理由，立马扭头带路，往走廊电子门回返。
一伙人浩浩荡荡地沿着走廊出发，金仙丹耳聪目明，苏子木能在身侧路过的房门里听出动静，他自然也能，甚至更加清晰。
交错的呻吟声几乎没有断过，如同野兽交尾时发出层层叠叠的喟叹。
“怎么？”金仙丹注意到苏子木的目光，温和地笑道，“你想管这群瘾君子？”
苏子木摇摇头，“任务优先。”
金仙丹呵呵一笑。
“世上难事何其多，不过专于责任，或顺手而为。可是这个道理却不适用于我们唯一拥有者。”
金丹仙意有所指地点拨，“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几乎无所不能；但其实，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这是什么哲学的道理吗？
苏子木颇为费解。
“金少，你讲话好像老一辈的人。”
金仙丹被这句话逗乐，“你还别说，真论年龄，你该叫我一声爷爷。”
这可不是骂人。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寿命不过金钱粪土。
苏子木讶异地，“可是你看起来大不了我多少。”
“可不是。”金仙丹耸耸肩，“倘若我突发奇想，打算体验一下白胡子老头的感觉，都只好麻烦染发师傅。”
他诙谐的话语，赢得了苏子木的笑声，却招来了凹小妙的嫌弃。
“不知羞的老登，青春永驻还不乐意了。”
苏子木听了这话，不免要盯着凹小妙看，要说年轻的话，在场外貌最青涩的人选无疑只有一人。
“你的视线很失礼诶，本小姐可是货真价实的花季少女。”
凹小妙被苏子木那怀疑之色逐渐增多的眼神激起反抗情绪。
金仙丹咳嗽一声，“的确是‘花季’少女。”
他刻意把花季两个字咬得很重，让苏子木想入非非。
“别乱说话呀，叫人误会了!”
凹小妙慌忙指挥几只蝴蝶去塞金仙丹的嘴，她着急忙慌的样子分外可爱。
苏子木笑笑，凹小妙的具体年龄应该不大，这点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正欲开口说话，前面巫高平恼怒的声音传来。
“该死!”
但见巫高平用脚重重地踢在电子防爆门上，捏着身份卡片的手指微微发白。
“为什么打不开？!”
再次一脚踹在门体上，门体纹丝不动，巫高平火冒三丈。
这可是能够抵御烈性炸药的坚固防爆门，自然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轻易踹开。
“实在抱歉，大人，可能有小人算计我。”
一番努力无果后，巫高平转过身去，灰溜溜地向凹小妙解释。
“我们还有另一条通道，那是个应急通路，直通地面，启用过一次就会报废……”
“不用。”金仙丹摆摆手，手势大开大合，看起来十分豪迈。
“一扇门罢了。”
“谁来试试？”他先看向凹小妙。
凹小妙秀指指着自己，“我？”
“那就试试呗。”她也不拒绝，指挥蝴蝶群开始聚集。
成百上千的蝴蝶拼接成七八个圆锯的形状，扇动翅膀，飞速旋转着靠近防爆门。
空气被丝滑地切开，蝴蝶圆锯的表面仿佛光滑的镜子，没有分毫气流产生，那是它骇人的锋锐程度的外显。
两者接触的刹那，火星擦擦飞舞，刺耳的嗡嗡声宛如高速运转的钢锯碰到了铁块。
爆炸一般的噪音顷刻间让人的耳膜叫苦不迭。
“停，停停!”金仙丹连忙打手势。
在场的人无一没有不捂耳朵，面露痛苦之色的。
蝴蝶门安静下来后，防爆门上，七八道明显的黑色划痕赫然显现。如果给它们足够的时间，势必会将防爆门切割成碎片。
“还是你来吧。”
金仙丹无奈地退开道路，斩杀线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走出来。
“借你的刀用用。”
他一勾手指，巫高平手中的折叠刀竟挣脱手指，凭空飞起来，落到他的手中。
看到这一幕，苏子木眼中异彩连连，暗含期待。
毕竟按照金仙丹的说法，斩杀线的实力当属几人中最强的一个。
斩杀线抬起手臂，对准防爆门轻描淡写地凭空挥舞几下，仿佛一个成名的画家对着山水随意挥了挥画笔。
噌——!
防爆门的四边同时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切开，毫无阻碍。
厚重的钢铁门体却有如薄纸，光亮从门缝泄露出来，紧接着，防爆门重重向外翻倒。
轰!
失去了门体的阻挡，娱乐大厅里赌徒们的喧哗声便毫无遮拦地传遍走廊。
巫高平嘴巴张大，大小能塞个苹果进去。
他表情呆滞，被面瘫男子的操作打破了世界观。
那可是能硬抗导弹的防爆门……
就这么轻易地被一把小折叠刀切开了？
“喂，你的刀。”一把折叠刀伸到他的肩膀边，拍了拍。
巫高平差点直接跪下。战战栗栗地接过自己的折叠刀。
在他的印象里，就算是最顶尖的宗师级能力者也没有这种力量。
巫高平忍不住去揣测，这种人究竟应该怎么对付。
恐怕只能动用重型热武器了吧!
现在他已经完全放弃了狐假虎威，借首领的威严压几人一头的想法。
只求不触怒几人，找机会脱身就是万幸。
“我带你们去见首领。”瞠目结舌之余，他艰难地迈开脚步。
这可怎么说？
苏子木从来没感觉自己能这么有安全感过。
在大片坚硬程度堪比金铁的蝴蝶簇拥下，身边一个剑仙，一个罗汉保驾护航。
老路的确给自己推荐了个好队伍。
回头有机会请他喝啤……果汁。
苏子木终于算是对本次任务的三位伙伴各自的手段有所了解，他们已经超越了凡人这个概念。
捏了捏拳头，苏子木忍不住心生神往。
可自己的唯一性虽然稀有，但却是辅助性偏多，缺乏战斗自保能力，这是需要他时刻关注的致命弱点。
这次任务结束后，就得想办法增强自身的武力值了。
苏子木暗自下定决心。
且说一干人等暴力破门而出，蝴蝶风暴席卷整个大厅，赌徒和游客乱作一团，咒骂声四起，可吓坏了守门的两个西装彪汉。
“发生什么了？!”
看到苏子木等人，俩人立刻记起自身职责来，挡到他们面前。
“站住!”
金仙丹见巫高平号令不动他们，走到前面。大手伸出，居然直接把两个体型足以令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壮汉拎起来。
两个壮汉也是身体素质极好的存在，但在他的手中却好似小鸡仔。
他把两人的脑袋合往一处猛撞，手上立刻多了两个冒金星的圈圈，然后挥手扔出去，好像随手抛掉恐龙毛绒玩偶的小男孩。
边扔边说。
“一边儿去。”
人体撞倒桌椅的声音吸引来娱乐大厅里所有人的视线。
以苏子木为中心，凹小妙，斩杀线，金仙丹成三角形站位矗立，仿佛三座高地不平的大山。
原本摇动的骰子纷纷掉在地上，纸牌散乱，无论是胡子拉碴的赌客，衣装妖艳的美女，还是墨镜西装的保镖，全都在这一刻静止不动。
苏子木挠了挠后脑勺，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三位考官说时空猎人这个团体很和睦，很团结。他最开始还是怀疑的，但现在被三个人保护着，不由得逐渐开始相信这句话。
下一秒。
一声枪响划破寂静。
蝴蝶乱舞，乒乒乓乓，子弹掉落在地。
从大厅各处骤然亮起火光，赫然是消音手枪的枪口。
但他们的努力注定徒劳。没有一个子弹能够穿透蝴蝶群，击中其中的人，全都在中途被蝴蝶用翅膀挡下。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发出了尖叫，顷刻间，像是开闸的水渠，整个大厅的人群溃乱了!所有人都争相往出口的方向跑去!
究竟是什么人开的枪，苏子木在声音出来的两秒后，就明白了。
因为他看到远处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捂着脖子，翻倒在地，血液溅射如泉，命不久矣。
染红的蝴蝶停留在他掉在地上的手枪上。
人群如潮水而退后，露出另外数个倒地的身影，死相如出一辙。
苏子木打了个冷颤，看向左侧矮小的凹小妙。
她正一脸淡定地望着逃跑的人群。
杀，杀人了？
苏子木很困惑地接受了这一点。
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子，下手狠辣出乎意料，抬手之间阻挡子弹的同时，精准地对发动攻击的人实现了致命回击。
“你摸自己脖子做什么？”
凹小妙眼神不妙地看向苏子木。
苏子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护住了脖颈。
“我在想他的感受。”
这指的是倒地的那个人。
凹小妙点点头，“我体会过，主要是冷，还有乏力。”
你体会过？!
苏子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这姑娘莫不是在吓唬她，刻意这么讲的。
“上上次任务，被一个拿太刀的家伙近身了。”似乎勾起了凹小妙不好的回忆，她咂咂嘴。
“这么严重!可你看起来……”苏子木上下重新打量一遍凹小妙，用上了不确定的语气，“并无大碍？”
“又不是唯一拥有者杀的我，死不掉的。”
凹小妙说着叫人难以理解的话。
“不说这个了，你，继续带路!”
凹小妙命令巫高平，语气不容置疑。
“好，好。”
巫高平屁颠屁颠地走到前面去，继续履行职责。
大厅里原本的人已经跑的一个不剩，苏子木一行人走起来很顺畅。
地下第五层是娱乐大厅。再往上就需要先乘坐一辆小型地铁，转到第四层，然后坐上电梯。
巫高平边走边给众人解释这座名叫万途地下交易场的巨大的地下结构。
他一改松垮纨绔的脚步，规规矩矩，好像一个真正的合格的导游，在引领游客参观景点。
“万途地下交易场是一个出入口极其隐蔽的特殊建筑，它的存在鲜有人知，知情人士也绝不敢向警方透露……虽然即使透露了，也不会发生什么问题。”
他请几人坐上内部装潢有如豪华包间的私人地铁，口中娓娓道来。
“它深埋于土地下方四十多米，正上方坐落着一所当地的高中学校，任谁也想不到，在朗朗书声的明亮教室的地底深处，居然充斥着暴力，火药，赌博，色情，和毒品。”
“这架地铁联通各处，只允许高官达贵，或者富商大贾乘坐，它贯穿了整座城市的根系。”
“我们现在要去的是万途地下商场，那里有一个专用的暗门，可以乘坐电梯，直通地上。”
巫高平笑道，“说起来也是巧，我的母校，正是万途交易场头顶的那个呢。”
“你还上过学？”
苏子木等人坐上客座，苏子木略微感到意外。
“上过两年，之后因为斗殴被退学了。”
巫高平满不在乎的表情，恰如他那恶劣的本性。
地铁隧道外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与地铁内部的柔光形成十分鲜明的对比。
“学校真是一个好去处，没人会相信它能和什么罪恶的东西扯上关系。”
苏子木对这个话题无感，其余人也没有回应。车厢内就这样安静下来。
一直到地铁停下，众人沿着铁皮走下车门，穿过一个逼仄的小门，新的一幕出现在他们眼前。
来往的人群密密麻麻，天花板放射出光芒，将展览柜里的珠宝首饰辉映得华美秀丽。
指示牌每隔几步就会出现在视野里刷存在感，它们告诉来往顾客此地何处，哪里是奢侈品区，衣装区，游戏区，哪里是未开放的区域……
这里显然就是巫高平提到的面相平民的真正的万途地下商城了。
不过，任苏子木左看右看，也没有在随便哪个指示牌上，发现娱乐大厅——也就是他们打开防爆门后，那个充满着叫骂声和牌块磕碰声的地方。
地下商城并不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乘坐电梯一路向上，把这个不为常人所知的地下世界远远地抛至身后。
从苏子木重新见到阳光，一直到他们来到巫高平所说的黑老大所在的别墅，只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
站在古色古香的包间门外，几人注意力集中到巅峰。
凹小妙重新放出在乘坐地铁时就收起来的蝴蝶；金仙丹一扶腰带，变出一支精铁长棍拿在手里；斩杀线的表现最轻松，只是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剑鞘上。
假如黑老大真的是穿越者，那么他们此时慎重的应对恐怕一点也不过分。
苏子木左右看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过是一个一级的，使用过一级身体素质强化剂的辅助人员，战斗力实在有些不够看。
结果就是，相比于其他几人，他有种自己是个累赘的感觉。
“喂，拿着。”
旁边响起凹小妙的声音，然后一个东西扔过来。
苏子木眼疾手快地接过，是一副眼镜。
“一种提升反应力速度的道具，先借你用用，等任务完成后，记得还我。”凹小妙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天籁。
苏子木道了声谢，利利索索地戴上眼镜。
就在眼镜架到鼻梁的瞬间，苏子木感觉自己的大脑被某种清凉的东西扎了一下。
周围的一切动静都变得清晰，几人的呼吸声，蝴蝶振翅的风声……任何细小的声音都清楚地落入他的耳朵，敲响他的鼓膜。
仿佛附近的一切运动都被放慢了，苏子木的思考相比之下就变得更加迅疾。
假如此时有人拿枪口对准了他，那么苏子木甚至有一种信心，他可以在对方彻底瞄准自己并扣动扳机之前，翻身躲过所有可能的弹道。
而倘若他的手上也有一部手枪，他亦可以立刻进行有效反击。
于是，在金仙丹一脚踹开包间门之前，苏子木先找巫高平要了一把手枪。
被迫交出贴身手枪的巫高平依旧表现得十分乖顺。
这种宛如羊羔的温顺表现，使得苏子木对他提起更多的防备心理。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被金仙丹等人展现出来的实力给折服了，还是心里仍旧盘算着什么。
不管怎么说，只要金仙丹三人还在，他就不敢翻出什么幺蛾子。
提了提手枪，苏子木感受着手上金属的质感。
以前在电视手机上没少看过军事科普，苏子木对各种枪械和使用方法也略有了解。他检查弹夹，又打开保险，让手枪保持可以随时可以击发的状态。
身为一位合格的一生老实的大吃货国的公民一员，苏子木这还是第一次碰手枪，但感觉不赖。
随着金仙丹势大力沉的一脚下去，包间门应声倒塌。
蝴蝶群裹挟着金仙丹鱼贯而入，斩杀线和凹小妙苏子木三人紧随其后。
闯进包间后，既没有发生预料中的枪械交锋，也没有看见刀剑棍棒的争鸣起立。
偌大的包间里，木质茶桌上的小水壶呜呜沸腾吹着热气，红木置物架，金绳编织沙发垫，一副龙飞凤舞的走墨字画高挂其间。
静。
室内无一人影。
就在几人疑惑之际。
滴，滴，滴……
“不好!”
在场的三个男人均是经过身体素质强化的，几乎在听到声音的同一时间，无一例外作出了各自的反应。
金仙丹浑身放出金光，皮肤硬化，坚不可摧。
斩杀线扔出一个圆球状的道具，像是巨型泡泡一样包裹住了自己。
苏子木别无他法，一回头把反应慢半拍的凹小妙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诡异的滴答声以轻微的咔哒终止。
——轰!
炽烈的火光掀起烟尘，从房间的某处迸裂。
风暴携带着瓦砾碎木，将所接触到的一切装饰物轻易撕裂扯碎，冲击波震荡，化作了实质的线型可视物，玻璃窗户顷刻间爆炸成万千碎片纷飞向外。
约等于20磅TNT爆炸的火焰和冲击肆虐了整个房屋。
……
苏子木被凹小妙从身上推开时，若不是周围的一片狼藉废墟，木屑残片，他恐怕会以为刚刚发生的是一场幻觉。
苏子木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完好无损，没有像假人残片一样被炸飞出去，又扶了扶太阳穴，试图感觉自己身体上有什么异样。
可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丝毫的破损。
“大意了。”
金仙丹皮肤表面的金光收敛，露出里面不知什么材质的运动紧身衣，在爆炸强大的冲击波下，他的外衣早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斩杀线轻飘飘地落地，像是跳跳球一样弹了两下，终于收起包裹住自己的那层圆球。
凹小妙和苏子木一样，毫发无伤，但却不知为什么显得十分沮丧。
“又死了一次……”
她美目含恨，回头看了眼明显没有大碍的金仙丹和斩杀线，气愤道。
“一点绅士气概都没有。”
金仙丹打着哈哈看向别处，十分尴尬，斩杀线则摇了摇头。
“我的道具所能保护的范围有限。”
凹小妙于是再次把目光转向金仙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对方有一个保护结界类型的道具。
“那个玩意儿前不久送给对象了，她出任务，缺一个防身的东西。”金仙丹解释道，表示了他的无奈。
苏子木始终没有出声。
他正盯着眼前的弹窗出神。
【因物理因素，于任务世界死亡，扣除一百时空币】
【警告，完成任务期间，应当避免被唯一拥有者杀死，否则将无法重生。】
打开余额，苏子木看着上面的大鸭蛋数字，欲哭无泪。
他还想留着那一百时空币当手牌呢。
这下彻底成穷光蛋一个了。
话说，原来在任务世界死亡后，只要致死因素不是唯一拥有者，就可以消耗时空币复活的吗？
难怪此前凹小妙说她曾经在上上个任务里体会过被割喉的感觉。
“我要找那个混蛋算账!”
凹小妙恶狠狠地咬牙，走出破烂不堪的房屋，残余少半的蝴蝶激烈地颤动翅膀，仿佛看到罪魁祸首就会立刻冲过去，将其撕碎。
在爆炸响起的那一刻，巫高平几乎本能地抱头扑地，因为房屋墙壁的阻隔，倒没有受伤。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爆炸!
等到因为冲击波而长达半分钟的耳鸣结束后，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一脸懵逼。
然后，他就僵硬在了原地。
两只蝴蝶从他的衣领里头爬了出来，冰凉的翅膀交叠在他的喉结前方。
凹小妙一步一顿地靠近，眼中杀意毕露。苏子木等人也跟了出来，想要找他要个说法。
巫高平瞳孔巨震。
因为，面前的四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不仅在刚刚那种程度的爆炸中存活，而且半点伤势都没有!
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巫高平一哆嗦，极力解释，试图让几人相信自己。
“我怎么敢坑害几位大人，我的小命都在你们手上!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