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进退两难的比斗
季永康略有难色，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场中，朝荣世昌望了两眼，心中盘算：“荣世昌意在得到优盘，这场比试我输了就是。我这个身份尚未暴露，还要保住超管队长的职位，所以输要不着痕迹，不能露出马脚。”
“季队长，早就听说你雌雄游龙刃堪称一绝，还不亮出兵刃吗？”边游卫道。
季永康颇感意外：“我这游龙刃不到万不得已极少使用，这人居然知晓。看来，是荣世昌告诉他的。”也不藏着掖着了，双手一振，刀光一晃，两手掌中各闪出一把弯月短刀，原来两把短刀分别藏于袖管中。
边游卫看见对方手握短刀，当即抢先出招，一招单刀直入避开对方两手兵刃锋芒，抢入中路。季永康左手持雄刃，右手持雌刃，雄刃宽大厚重，雌刃锋利轻巧，当即雄刃横刀架住对方亮银刀，雌刃已经从左臂之下绕过盾牌反手一刺。
边游卫也是反映迅速，幸亏有盾牌边缘挡住对方手腕不能进前，一侧身避过这一刺，当即使出单刀直入二段变招，挑开对方雄刃，竖劈其左手臂。季永康急忙闪出左臂，同时转动手中雌刃，如旋转飞轮一般，锋利的刀刃从边游卫下身膝盖处划过。边游卫急忙翻身而起，盾牌向前一顶，亮银刀从盾牌下方刺出。
两人一连交手二十回合，都没有占到对方一分便宜。边游卫不知季永康跟世昌公司的另一层关系，只想着怎么在荣总面前大显身手，打败他，最好一击毙命，灵机一动，发现了对方弱点：“对方是短刃，我是长刀，我保持一刀距离跟他拉扯，我有盾牌护身，他近身我就顶开他。”于是，跟季永康拉开距离拼招，结果策略奏效，几个险招差点命中对方。
季永康也发现对方出招刁钻，自己吃了兵刃短的亏，不过也不看重比斗输赢，只想着怎么在不受伤的情况下输招败下阵来。见边游卫一刀向自己左肋横削过来，季永康看准方位、把控距离，让对方划破衣服，不伤及皮肤，装作不慎中招，翻过倒地，立即双手举刀防止对方追击，口中叫道：“好厉害的刀招，要不是我躲得快，恐怕已经成刀下亡魂了。自愧不如，不用比了，我认——”
“季队，你忘了我们超管特警的警训了吗？”李红英一声喝问。
季永康瞬间凝固了，特警队的警训口号声一遍遍回荡在耳边：“冲锋陷阵，舍我其谁！不怕牺牲，永不言败！”心中忐忑：“警训的含义就是不能投降，除非失去战斗力。如果我投降了，队长的职位难保，而且怀疑内鬼的矛头会全部指向我，革职查办、开除或者刑罚都有可能。如果我尽全力比斗，赢了就能保住职位，荣世昌那边我找机会解释或者另行戴罪立功。”权衡再三，终于吃下了定心丸，站起身，回应李红英：“不怕牺牲，永不言败！”
季永康刷刷亮出雌雄双刃，飞身冲向边游卫，想方设法尽可能接近对方，使出雌雄游龙刀法，两把弯月刀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像两条银色的蛟龙忽而腾飞入云，忽而潜伏在渊，神出鬼没，招法灵巧迅猛，每次出招好似有龙吟之声。
边游卫仍是坚持远攻近防的策略，严加防守，时而反击一招，虽然对方进攻凌厉，但是一时也奈何不了自己，心想：“我先坚守下去，走个坚壁清野的计策，不断消耗对方内力，以逸待劳，等他内劲松懈的时候，我再进攻。让你小子再嘚瑟一阵子。”忽然一不留神，见对方雌刃从盾牌右角探过来，也不以为意，反正刀刃短刺不到自身。突然那雌刃脱手而飞，迅速飞旋，从边游卫一侧向后环绕，看雌刃的环绕路线，估计要扫割到大椎穴，边游卫心中大惊，应变也是奇速，一低头，两腿弹起，再横向翻转身体，化解了身后攻击，不待两脚落地，一瞬之间，右手松开刀柄，在地面一拍借力后撤，再抓住刀柄，身体已经撤离季永康一丈距离，动作虽有些狼狈，但这也是化解奇招的最佳方法。
见到此情景，众人都唏嘘惊叹，叹季永康刀法奇绝，也叹边游卫应对巧妙。
荣世昌见边游卫差点中招，而季永康居然违抗自己的意思，心中气恼，说道：“边游卫，这场比试只能赢不能输，不论生死，你还不拿出真本事！”荣世昌特别给“不论生死”加重了读音。
谁都能听明白，这是荣世昌给边游卫下命令，可以杀死对方。边游卫得到暗示之后，开始使用荣世昌所谓的”真本事“——御鬼术，便催动体内御鬼术激发的能量，内力瞬间提升数倍。
季永康心中也是了然，没想到荣世昌居然对自己下杀手，突然意识到已经成了对方的弃子，顿觉一片茫然，见边游卫以御鬼术致使内力暴增，其眼力、内力、出招速度、反应敏捷度都随之暴增，不出十回合自己必然惨遭毒手。回望一眼市局领导李红英，见她目光笃定，对自己身处险境无动于衷，他也早已猜到：“李红英一直怀疑自己是内鬼，这次上阵也是她特意安排，赢了很好，死了殊不足惜。”一时间，不知所措。伸手摸到衣袋里也有一张御鬼符，季永康明白：“用了这张御鬼符，纵然能打败边游卫，跟荣世昌勾结的罪行也昭然于现场，超管支队的队长职位算是走到头儿了，荣世昌的信任也没了。去他妈的！我命由我！”
边游卫忽然看见季永康神情恍惚，正是突袭的好时机，亮银刀向左一晃，一招声东击西，虚假攻击其右侧，引开对方防守注意力，实则攻击其左肩，等对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回护，一击命中。边游卫大喜，一招咬住对方受伤间隙，一套连招，接连两次命中对方。季永康左肩、右臂、右腿均被刀锋所伤，鲜血直冒，丝毫不敢处理伤口，保持戒备防守状态。
“李科长，你们还不投降吗？”荣世昌叫道。
“投降是你们的事，季队，专心战斗！”李红英道。
季永康进退两难，身为特警战士，自然不能后退，想要保命胜了对方，只能使用御鬼术。
荣世昌见季永康仍不顺从，死死顽抗，便怂恿边游卫道：”事到如此，别无选择。边游卫，不论生死，尽快了结！”
边游卫狰狞一笑，步步逼近负伤的季永康。
季永康心中盘算已定，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一把抓住御鬼符，口中念念有词。
边游卫见他眼光涣散，一招顺水推舟，挺起刀锋直冲对方胸口，眼见这一刀必然穿胸而过，只听“当”的一声，哪知季永康以诡异的速度用雄刃抵住刀尖，刀身一分也不能进前，一瞥间，见季永康轻蔑一笑，浑身黑色邪气缭绕，正是御鬼术。
季永康抓住边游卫惊诧失神的一瞬，双手内劲暴起，雄刃迅速荡开亮银刀，一招比翼双飞，两手成合围之势，雌雄两刃带着点点寒光随内劲飞旋而出，正如双栖双飞之鸟，绕到边游卫脖颈之后，又飞回季永康手中。
边游卫双眼死死瞪着前方，盾牌和亮银刀同时掉落，身体也向后倒下，其颈椎已经被雌雄双刃割断，鲜血不断从割口涌出。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都给镇住了。
“是御鬼术，季队长怎么会使御鬼术？”周义问徐长海，连外行的周义都能看明白，更何况其他人。
“老季，这御鬼术是天下教的独门秘术，你居然会使？“徐长海喝问，心里也已经猜得大致明白。
李红英厉声道：“季永康，没想到你藏了这么多年，终于露出狐狸的尾巴了！”
季永康收起雌雄双刃，低着头装作一副可怜相，走向李红英，道：“李科长，不是想的那样，我有苦衷，你听我解释。”正当靠近李红英时，眼光却瞟向孙博士，然后身形一扑一转，一手捏住她的咽喉，挟持了孙博士，向后退开，说：“李科长，对不住了，孙博士的优盘我要定了。”
“他就是我们超管局的内鬼！”张俊林捂着受伤的胸口说道。
“老季，我也怀疑过你，但是我可不希望是你。没想到，没想到啊。为什么？老季，这是为什么？”徐长海悲愤交加。
“老徐，我说了你也不明白，我们水里来火里去，哪一次任务不是九死一生。我们得到了什么，我在县里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季永康愤怒地说道，然后对李红英道：“李科长，把优盘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孙博士。”
“不要给他，我——”孙博士刚说了五个字，便被季永康捏紧喉咙说不出话。
李红英示意张俊林把优盘拿出来交给徐长海，道：“老徐，让他放了孙博士，就给他优盘。”
徐长海接过优盘，转身面对多年的老搭档季永康，脸上铺满犹疑和愤怒，道：“老季，把孙博士放了，我给你优盘。”
“哼，少来这套，我的筹码可比你大，把优盘扔过来，不然孙博士……”季永康手上稍一用力，孙博士发出痛苦声。
徐长海回头看了一眼李红英，见李红英无奈地点点头，便把优盘扔给了季永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