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银/银·迦楼罗
“怎么了？小圆脑袋，你看起来真的不对劲，到底是咋回事！”伊卡洛斯明显是意识到了不对。
“老大，你……你女儿咋看起来要变异了，呃，不会遗传了她那个二妈的体质，要变成什么巨龙了吧，这……我们这个破车装得下巨龙么……”奥尔兹的关注点总是在一种奇怪的又接地气的角度。
“……你先别乌鸦嘴了，前辈，您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斯维克显得无比焦虑，原本在外面发现了一个姑且先疑似是个巨龙的生物，且那个生物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围绕着他们进行目的不明的观察就算了，这里面竟然还有个真真拥有着“巨龙血脉”的孩子，且似乎是有着凭现象就知道在往那个方向演变，并产生了随时都有可能失控的迹象，搞得现在变成了顾里顾外都不是个事儿的情况，怎能让他不急。
“这是……她那时的变化……”银·迦楼罗的瞳孔也是止不住地产生了略微的收缩，很显然，这一幕他曾见过，且记忆无比的深刻。
听到他这个父亲的声音，赤龙一式可算是有了点反应，只见她转过脑袋，露出那左半张已经被鳞片覆盖的脸蛋，以及那已经完全转变为了竖瞳的左眼，颤抖着发出了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的悲鸣，“父亲，赤龙一式……不想，成为丑陋的怪物……”
“冷静下来，有我在，你不会失控。”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银·迦楼罗的面色中该是罕见地出现严肃的模样，仿佛是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知道了，父亲。”赤龙一式像是个听话的小孩一样，毫无任何反驳的、盲目的、乖巧的应了下来，但浑身细微的颤抖仍是无法抑制。
“迦楼罗前辈，您……见过这种现象？难道有解决的办法吗？”斯维克仿佛是找到了救星，因为要先解决这个车里的问题，他们才有精力去顾及外面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
“如果是在她的身上，我没有办法，因为我的力量对她不起作用。”银·迦楼罗的语气严肃且带着痛苦，有将视线放在了赤龙一式的身上，那股痛苦又似乎是因为某些因素减轻了许多，“可是，如果是，她，我的半个女儿，如果她所看到的是真实的，如果‘我’真的存在于她的体内，那么，我或许有点办法，但也只是希望。”
“教头，那您抓紧试啊！外面的那玩意明显是在打量猎物，我们得赶紧弄完赶紧跑！”伊卡洛斯的声音更是焦急，且在说完这句话后，他这个急脾气明显是忍不了了，一巴掌扇在了奥尔兹的身上，“你他妈别摸鱼了！跑！跟我赶紧跑，我来负责往死里出力！你负责起点辅助作用就行！对……教头，你把我们的剑横在杆子上，你们父女俩坐上去，想办法搞定里面的破事，斯维克你他娘的也过来控制方向！”
“行！”斯维克饶有深意且带着些许意外的看了伊卡洛斯一眼，将剑横在了杆子上，帮助父女俩上去之后，便迅速跑到前方一边迈动脚步，一边控制起了方向：比起在伊索尔镇，伊卡洛斯这个纯粹的暴躁狂……在这一路上，似乎变得越来越可靠了，是错觉么……
但你别说，这个从存在意义到外在形象都稳固的保持着邪门儿性质的婴儿车，在伊卡洛斯这个一天到晚使不完力气的暴徒成为了主心骨后，竟然真的有了一种飞驰起来的迹象，甚至隐隐追上了马拉车的速度……
而颠簸地坐在剑上，东倒西歪的银·迦楼罗，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掌握的平衡，估计是跟平时被黑镰当成陀螺抽有点间歇性的因素……总之他怀抱着身上的鳞片还在蔓延的赤龙一式，将一只手拖在对方的脸颊上，渐渐闭上眼睛，整个人都在这种诡异又鬼畜的环境下寂静了下来。
斯维克似乎是注意到了某种事物产生了变化，但是真的来不及用余光进行打量，实际上也不需要去确认什么了，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明白了那究竟是何种事物。
势。
是势产生了变化，整个婴儿车里，乃至于周遭的环境，都被这种看不见又摸不着，但能够确切感受到的势所造成了影响，且在这股势的影响下，众人心中的急躁平息了很多，雨声似乎也在众人的耳中淡化，感官……开始变得敏锐，他们……这时才听到了那紧紧跟随在身后的脚步声。
“这……这就是教头眼中、耳中的世界吗……原来他从头到尾都能‘听见’……”斯维克止不住地发出感叹，他从未感觉到，那无形中的势，竟然有一天会在他的感官中变得如此清晰，且在意识到这一点，又在这种巧妙的良机中被影响、被融入其中的他明白：银·迦楼罗的势……早已锻炼到足以影响他人的程度！
这是……剑圣的特征，是在跨越了斩风、与踏空之后，才能高举的荣耀。
不……对方甚至更胜一筹。
会不会……迦楼罗身后的那个东西……就是某种势的象征？是那种……存在剑圣的领域之上的事物……？
斯维克如此想着。
又迅速被伊卡洛斯的怒吼声打断，“醒醒！你个婊子养的斯维克！你他妈就算是看见你明天就要成神的画面，都影响不了现在要逃命的事实！别几把走神了！哪来的心思？车都要拐进沟里了！”
与此同时，在银的“眼前”出现的，是一副截然不同的画面。
是一扇门，是一扇……他渴求了一生，却无法触及，也无法寻见的大门，今天却以这种方式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可惜，他明白，眼前的大门，并不是属于他的那一扇。
无休止的沉寂，在这分不清是黑还是白，是明亮还是暗淡的“深海”，他的“潜入”引起了些许的涟漪，又迅速沉寂。
“你不应该看到。”门后似乎是传来了声音，又像是一种错觉。
“救她。”银·迦楼罗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张开嘴巴，但内心之中的幻想仍是在深海中荡起了波澜。
“你会死。”门后的声音再次似有似乎的响起。
“但不是现在。”银·迦楼罗依旧是平静地荡开涟漪。
“深海”再次沉寂，宛如数年，又似是只过去了数秒，“与我，短暂交换。”
“好。”银·迦楼罗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我是银，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我是你的幻想，银·迦楼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