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个赌约
鬼王的话，让肖安极其反感，极其不舒服。
“放心，我创造出来的人类，就算没有美好的心灵，也会有正常的审美，”肖安直接骂道，“你们太丑陋了，太恶心了，我的人类不会有人愿意当你的傀儡，更不会与你们为伍，成为你们的成员。”
“是吗？”
鬼王绿脑袋连带着上半身，又猛然一拉抻，到了肖安的面前。
这回肖安早有防备，不等他停住，气剑劈头盖脸就砍了上去。
鬼王反应速度极快，一闪，往右侧躲了开去，然后扯起巨网右边上的一个丑陋鬼，又朝肖安砸了上来。
鬼王的动作太快了，而且匪夷所思，肖安同样收剑不及，那个丑陋鬼甚至还没回过神来，就砸到了气剑上。
这气剑是元气，几乎就是鬼身的克星，一沾即爆。
这个丑陋鬼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直接消失了。
“看，又跑了。”鬼王呵呵地冷笑了起来，不知道他是在惋惜，还是在愤怒，不过他是一点也不放心上，因为这些手下们，原本就不是属于他的。
“你这样残暴，压根不当他们是人，他们当然要离你而去了。”肖安大声地替丑陋鬼声讨道。
“他们本来就不是人！”鬼王意外地口吐象牙，深富哲理，“是人的话，就不会与我为伍了。但是人类不同，你信不信要是人类的话，他们就会回来，继续跟我？”
“……”肖安一时语塞。
上辈子不是没见识过，的确是有这种人，如此丑陋、恶心的家伙，有人就愿意跟随，甚至舍命护全。
这一刻，肖安似乎隐隐地知道了，为什么不能没有六道了。
不是六道自己存在的，是人类自己选择的，是人类自己促成的。
“肖安，你想杀我吗？”
鬼王再次神叨叨地问道。
“想！太想了！”肖安琢磨通透了，是对某些人怒其不争的恨，以及自甘堕落的愤，双火汇合，心火怒燃，便毫不遮掩地、大声地说了出来，“我，太，想，杀，你，了——”
“那我跟你赌一局，我拿我的命来跟你赌，你敢不敢？”鬼王恢复回正常的形态，站在巨网前，郑重地问道。
“赌什么？”肖安愤怒之极，人类之心太难揣摩了，难怪心前辈要指令李耳在人类出现之后，一定要去人间传道，约束人心。肖安不怕鬼王耍什么心眼，如果是一个避不开的劫难，那就提前来面对好了。
“赌我死了之后，饿鬼道会不会消失。”鬼王继续一副严肃的样子。
鬼王要是死了，没有他串通打气，没有他在背后鼓动，弱小的鬼道众生肯定会很快消失，饿鬼道将不复存在。
肖安眨了眨眼睛，感觉这个赌，值得一赌。
只要赌赢了，饿鬼道就没有了。
“你拿你的命来跟我赌，那我拿什么跟你赌。”肖安不得不问道。
鬼道众生是贪婪的集群，正因为想走捷径，才会吸食同类，而鬼王跟肖安提出这个赌约，肯定是有巨大的利益，他才会冒这个险。
“肖安，你要创造人类，自然不会让你拿你的命来赌。”鬼王很正经地道，“但是人皇，你不能当。”
天皇，管天。地皇，管地。人皇，管人。肖安要是创造出人类，人皇自然是非他莫属的。
“一个虚名而已，我愿意拿来跟你赌。”肖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肖安，我劝你想清楚。”鬼王倒是很严肃的提醒道，“人类没有人皇，三皇缺一，人类在天、地面前，终将弱势，别怪我是在挖坑害你，你可仔细想清楚了。”
肖安再想了想，觉得用一个虚名赌掉六道中的一道，很值得，便一再坚决地道：“不后悔。”
“好好好，肖安，勇气可嘉。”鬼王顿时对肖安肃然起敬，“既然你愿拿人皇来赌，我奉上我的小命，倒也未尝可惜。来吧，肖安，我的命，你拿去。”
鬼王第三次拉抻了他的上半身，一下子把他那颗绿油油的脑袋，送到了肖安的面前，引颈待刎，不像是在耍心计。
肖安不由得一怔。
对方这突然的正经，倒让肖安有点难以适应。
这时，母夜叉突然现身出来，阻止夜王道：“尊主，万万不可拿命与他赌。尊主请仔细想想，六道未分，我们已经抢了先机，尊主为何要这样自暴自弃？夺宝一战，只是损失了一粒细胞而已，我们重整旗鼓，用不了多久……”
“你闭嘴！”鬼王扭过头瞧了母夜叉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指勾断了与母夜叉相连的黑气，“你滚吧。”
“尊主，尊主！”母夜叉大叫着抗拒，结果被鬼王一脚踹飞了。
紧接着，鬼王将巨网上所有的黑气，都勾断了，把跟在网边的丑陋鬼统统赶跑了。
“肖安，这下你相信我是真心来赌的吧？”鬼王重新走上前来，引颈送头到肖安的面前。
“我信你！”肖安点点头，预感危险的心潮澎湃，的确已经平复了下去，鬼王是真心来赌的，只不过肖安不得不防，“你要是死在我剑上，又恢复了无色相之身，换副身子再当鬼王，我也分辨不出来。”
鬼王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肖安，实话告诉你，我死了，就是真的消失了，这个宇宙里不会再出现我了，哪怕是无色相之身，都不会有。”
“不可能！”肖安不得不防，“轮回之门并未开启，你要是死在我剑上，自然是要恢复无色相之身的，这难道还有假不成？”
“这个自然假不了。”鬼王郑重地道，“但，即便是恢复无色相之身，我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宇宙里。”
“唔？”肖安更诧异了，“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总之，我说的是真的。”鬼王十分严肃地道。
肖安赶紧退后一步，上上下下打量着鬼王：“我不懂，你为什么愿意拿自己的命，来跟我赌饿鬼道的存亡？”
“为了让你看清楚一个事实。”鬼王把他的头再次送过来，“没有我，一样会诞生饿鬼道，并且下一个鬼王，就来自你们人类。肖安，我要你看着这个新的鬼王，是如何诞生的，我要让你对人心产生绝望，要让你为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类而后悔，甚至内疚，仅此而已！”
手中的元气剑，差点失神掉落，肖安听到鬼王这番话，身心巨震！
新的鬼王，竟然来自于我创造的人类，而且就在我眼皮底下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