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监狱的试探
时间在向以的感觉中飞速流逝。
但在陆奇的感觉中却度日如年。
神经被暴力扯动扭曲的痛苦绝对不是人类可以忍受的，更何况神经的扭曲正在接连不断地发生。
此时陆奇的双手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根拇指。
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小片的血肉被切割的痕迹，还能看到一些零碎的血晶碎末覆盖在伤口上。
不断地从细微的神经末梢让陆奇感受到新的有别于神经扭曲的独特的疼痛感。
可以说在向以的审问下陆奇有点不成人形了，整个人已经数次接近于对疼痛彻底麻木的边缘。
但向以手上偏偏还有促进伤口恢复和变相促进神经恢复的药物，让他根本无法接近神经因痛觉而彻底麻木的真实。
随着最后一根拇指在被血晶化后又被切下，向以终于又开口问了句：“现在能回答问题了吗？”
“你他妈的……倒是……问啊……”陆奇的表情已经彻底扭曲，只剩下了对向以的恐惧和愤怒。
“在切你第一根手指的时候我就问过了，可你不说，谁的问题？”
向以说着掏出绷带彻底将陆奇的手缠成了粽子，帮他止住了血。
陆奇看着面无表情处理伤势的向以忍不住说道：“我之前……还在想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能有反人类的罪名，现在看来……真的没错，哪怕没有监狱……你也迟早……啊！”
向以在缠绷带的时候顺手用了点力，打断了陆奇的话。
“罪名是虚假的，拿一个虚假的罪名往我头上套没有任何意义，至于我对你做的事情……要不你去问问政府的看法？”
“比起监狱在拿人来圈养异想体，我做的无非就是刑讯逼供罢了。”
陆奇不说话了。
向以的脸上露出了冷笑。
看样子已经差不多了。
能说出刚刚那句话来那陆奇也总算是愿意回答问题了，省去了前面向以问一句他反抗一句的过程。
不得不说陆奇的意志确实强，反复折磨到现在才终于舍得开口。
“那就先来一个最基础的问题吧，你为什么会帮监狱长？像你这样的一个退役军人又怎么会混到现在这种地步？”
陆奇的目光有些空洞，几乎是在用本能回答向以的问题：“正如你所说，我当初从军队退伍，没什么长远打算和想法，整天花天酒地，很快就已经把退伍费用光了。”
“没钱了就去混迹帮派，靠着能打好歹有了点地位，但好景不长，一次喝酒之后我跟人起了冲突，一怒之下杀人犯事。”
“是我一个朋友托了关系找到了隔壁星系的那个监狱，监狱长花了大把的钱才帮我解决了这件事。”
“从那之后，我就把命卖给了监狱长。”
向以知道监狱那边一直在临近星系跟不同政府的人搞关系，为了让政府能在碰到不好处理的罪犯的时候想到他。
但为什么他会找到陆奇或是郭龙郭虎两兄弟这样的人？
“监狱长为什么会救你？你值得他去救吗？”
“事实证明……很值得，监狱长那个人最喜欢的就是我们这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了。”
“他给我们提供资金，发展黑帮，再帮我们出谋划策把跟我们敌对的帮派成员送上审判台，然后再把人送到监狱。”
“我们虽然不清楚要这么多罪犯干什么，但大概也知道肯定是什么危险的生意。”
陆奇这一说那就合理了。
就向以自己卖血晶的收益来看，确实也值得监狱长费劲心力去这么做。
很多新发展的殖民地本地的监狱一般都只关押可以进行劳动改造的轻罪犯，重罪犯看管起来麻烦又容易出事。
这方面的任务不如外包给安保公司，他们通常都会有主动接手这方面工作的想法，毕竟补贴还是相当不错的，像是流云-4卫星监狱私底下在做的事情更是让收益达到了另一种概念。
陆奇突然恢复了些意识，有些不平衡地对向以说道：“同样是杀人，你是安卡星政府的英雄，而我只是阶下囚。”
向以的眼神向着陆奇斜视了一眼，说道：“你如果能像我一样从监狱越狱跑到这里，再有明确目标和证据地暗杀监狱渗透的那些人，你和我现在的情况不会有太多的区别。”
“那么问题在哪呢？”
“是有人逼你在拿了退役后的钱去花天酒地吗？”
陆奇深吸了口气，闭上了嘴。
但向以马上又给他撬开了：“你们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陆奇的目标明确是他，但说实话，陆奇几个人实在是太弱了，四十多个混混哪怕几乎人手持有武器也太弱了，跟之前轨道激光根本没法比。
在明确知道比轨道激光弱的手段杀不死他的前提下，就算做不到再来一次轨道激光，至少也得是准备个差不多的手段吧？来几个有军事服役经历的现黑帮成员什么意思？
看不起他？
“目的……”陆奇崩溃的表情带上了些许疑惑：“应该是为了试探你的能力，监狱长那边给我们准备了很多针对你的东西，但效果……”
陆奇的表现让向以忍不住追问道：“说具体一点。”
陆奇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只求一死，不要再被向以折磨。
他照实说道：“就在今天早上，监狱长那边明显不对劲，变得……很急，他要求我今天就加快进度来找那个机器人的麻烦。”
“本来我的打算是继续劝说他两天，然后这两天里除了口头劝说外再在武力上逼迫一下，让他就范。”
“这也是我一开始跟监狱长那边说好的处理方案。”
“但可能是他那边出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他突然就改变了想法。”
向以问道：“什么意外情况？”
“不知道，可能是被你做的事情逼急了？”
向以仔细观察了一下陆奇的神情，确认他没有在说谎。
监狱长确实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干扰才会做出了改变计划的行为。
那这外力……要么是公司，要么就是最开始给向以扣上反人类罪名的人了。
“后面呢，后面监狱那边还有什么布置？”
“这跟我没关系，我的任务只有调查你的战斗力，然后想办法活下去。”
陆奇不清楚后续要做什么，这是真话。
但既然监狱提供了那么多针对性装备，也已经一定程度上调查出来了他的能力，那就说明监狱的追杀还会继续。
这可真是……没完没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