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比
吃过饭，两人的信息也交换了一点，冯迟知道身边这位就是开拍前被视帝点名改剧情的苦逼。
等了一会儿，袁九一没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就去化妆了，马扎也让皇帝陛下先坐着。
化妆间的小单间里，造型师已经在等着。
贺涛提前给妆造组长交代过，新杨凌不往丑角那方面设计，照着英气、邪气、狂傲的方向来，而且还上过战场，长长的假发套就不需要弄了，古代战场近身肉搏长发容易被当成弱点突破。
刚巧袁九一的发型不是寸发，也不是过肩的长发，能修饰一下，带个簪缨就行。
一个多小时后，头戴簪缨，眉脚上提，穿着一身黑色蟒袍斜插宽剑的袁九一出现在片场。
剧组的女性们都看呆了，各种颜色的手机壳，不同大小的闪光灯，交替闪烁。
跟他合影也有不少。
袁九一感觉自己就像是景区里的网红景点，被人轮流打卡拍照。
“行了，都矜持点。”贺涛拍完照片后，驱赶了后续的人群，吐槽道：“怎么成栋穿古装没见你们上来合影。”
“想，但不敢。”有个宫女打扮的群演怯生生道。
啧啧，哥们长相就是面善啊。
袁九一今天的网红景点兼职工作告一段落，该拍戏了。
他现在台词还没有，先拍一些站立和走路的镜头，后期剪辑到正片里，补充一下人物的行动逻辑。
“开始。”
……
“咔，杨凌，走出气势来，眼神不要乱飘。”
对讲机传出声音，直接把袁九一给叫停了。
头一次拍，之前一个月的人物小传和感悟角色开始发力，他自动带入了上一版的杨凌当中，走个路都害怕突然有人跳出来谋杀。
“好的导演，我调整调整，还没原来杨凌的角色走出来。”
“行，体验派害人啊。”对讲机来传来这么一句。贺涛也就是随口一说，片场却陷入窃窃私语，不懂的问，懂的在讲，几个胆大或者无所谓直接伸手指向袁九一，介绍着走体验派结局不会好云云。
瞧着这几十号人直接就把自己定性为“邪路体验派的又一悲剧”，袁九一感慨这是又一个回旋镖飞回来了，昨晚只是随口找个借口，现在这势头倒是有点被彻底钉死在体验派的柱子上了。
同一个人解释是浪费口水，同一群人解释则是愚蠢，他们会从各个角度来证明他们是对的。
而且挂个体验派的路子没什么不好的，别的演员因戏生情可能是借口，他以后要是拍戏跟人发生点什么，那就是融入角色的需要。
完美。
他索性不解释了，默默走起来，调整状态。
在王府院子里走了二十几分钟，他被咔的频率也越来越少，从开始的几秒一次，到最后三分钟都没被叫停。
“行了，体验派的路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得，这回是彻底被钉死了。
走了半天，加上天热，脸上的妆有点花了，袁九一在棚子下补妆。
现在是两点多一点，刘成栋还没到上班时间，还在化妆间里上妆，两人共同走路的戏没法拍，袁九一的进状态的速度又有点快，档期同样也紧张，贺涛只能临时调整拍摄计划，招呼摄像师带上设备去其他院子。
“这是刘侍郎老婆的房间。”
“这是崔尚书的小妾的……”
“这是李将军家的……”
……
杨凌死的不冤。
不被砍死，也得累死。
临幸完不少官员妾侍的房间，刘成栋也准点出现在剧组。
贺涛给杨氏兄弟大致讲讲背景，有家里一起拜见父亲的，有出门上朝的，也有在皇宫内并行的。
之前刘成栋的戏大多以站立和跪坐为主，偶尔走路也是和于梦饰演的皇后一起，皇后走路自然不是上班快迟到急着打卡那种迫切，都是慢吞吞的，很优雅。
现在他跟袁九一这个改过人设的大哥一起想慢都慢不起来，这是政治交锋，不是俩基佬春游。
“杨冉肩膀别掉。”
“杨冉别低头看路。”
“腰挺一下。”
……
刘成栋肉眼可见的呼吸急促起来，出了一头汗。
凡事就怕对比，突击一个月外加还没模仿到穿越前古装大神们仪态精髓的袁九一未必走的特别好，刘成栋也没有他自己想想中的那么差，不过现在俩人呆在一起行动，看上去差别就大了。
“行。”
兄弟俩走路戏对袁九一来说或许重要，对剧组来说相对不那么重要，贺涛很恰当的结束了这段拍摄，也结束了片场的窃窃私语的源头。
副导演交代袁九一去换服装，等会跟车去外场补几个骑马镜头。
剧组现场，刘成栋补完妆吹着小电扇，身旁只有他的经济人，钱一凡。
“凡哥，刚才袁九一是不是走的挺威风的。”
“嗯，应该是没少下功夫。”
“会不会把我衬的很难看。”
“会。”
作为混迹在娱乐圈的人，基础的审美是有的。
那么多人看着，刘成栋不好当面发作，也不敢跟贺涛发作，现在只有自家经纪人在场，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了。
“找个机会跟贺导提一提，把袁九一走路的镜头给删了。”
“不用。”钱一凡扇着扇子，刚好把两人交谈的声音也给吹走，继续道：“把你们俩同镜头的那些删了就行。”
“说的时候也不能提袁九一，就提你就可以，公司看到现场录制的视频，觉得你发挥的不好，要求把你的镜头删了，顺带的袁九一的就留不住了。”
“行。”刘成栋感觉凉快了许多，心口也不感觉拥堵了，笑道：“对，是我没发挥好。”
不一会儿，刘成栋继续拍戏，钱一凡则是走到角落打起了电话，电话目标是铂金娱乐的董事长，崔映红。
“崔董，我发现一个好苗子，叫袁九一……”
钱一凡讲了昨天到现在的见闻，陈立国认可的演技，导演和制片人认可的剧情改编，长相不错，京音的学生，人也钻研，更重要的是现在没有公司。
一个小时后，崔映红就通过关系拿到了黑金娱乐给袁九一开的续约合同。
三万月薪，八二分成，全版权诉求，七年合约……
“老王挺大方了啊，就这人还没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