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元旦（三）
晚会上几乎都是生面孔，偶尔几个也是在窦氏集团开会时见过的高级管理层。
这也是郁馨头一次见到窦靖川的爸爸。
窦爸爸生了一次大病，人苍老了不少，拄着拐杖和窦妈妈相依着和自己相识多年的老朋友相谈甚欢。
郁馨挽着窦靖川的臂膀游走在晚会中间，自然少不了一些人的频频侧目。
“馨馨，很好看。”，窦阿姨毫不吝啬自己对郁馨的赞美与喜欢。
虽然这是窦爸爸头一次见郁馨，并不了解，但是看着窦阿姨这么喜欢郁馨自然也是满眼慈爱，“你好，我是窦靖川的爸爸。”
“你好，窦叔叔。”
这种场面的洽谈郁馨逐渐熟络了不少，但还是免不得笑得脸皮发僵。
眼看窦靖川和几位长辈寒暄，郁馨独自一人走到了门外。
窦阿姨料理的花园里挂上了小灯，虽不是很明亮，但足以让人看清眼前的路。
郁馨坐在花园的小长椅上，广南的夜还是凉了下来，郁馨不禁有些后悔没有带件坎肩出来。
“你是窦靖川的秘书？”
郁馨没想到还有人跟自己一块出来。
郁馨转头看向来人，是个儒雅的男士，年纪应该四十几岁的样子，眉眼间和窦靖川有些相似。
“我不是窦总的秘书。”，郁馨起身伸手和来人打着招呼，“你好，我是郁馨。”
或许那人不认识郁馨，但是“郁”这个姓氏也让他猜到郁馨的身份七八分。
“我是窦安，小川的二叔。”
窦安性子很静，浑身透露着儒雅，他从入场就观察着郁馨和窦靖川，也是看二人分开后才来和郁馨交谈。
二人坐在长椅上，屋里的灯光透过玻璃，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刚才很抱歉将你当成了小川的秘书，毕竟他回广南后，我只听说他身边的一位林秘书有时候会陪同宴席。”，窦安解释道，“你和小川认识很久了吗？”
“也是最近郁家和窦家有合作才来往比较多，认识不大久。”，既然对面的是窦靖川的二叔，郁馨也是如实说道。
窦安只是点了点头，不再探究两人的关系。
“小时候小川性子孤僻，家里的孩子都不高兴和他玩。”，窦安突然说起窦靖川小时候的事情来，“他爸爸生意忙，所以小时候他基本上就是寄宿在几个亲戚家。”
这是窦阿姨没有和郁馨说过的。
窦安继续说道，“他又不爱说话，有时候周围的孩子欺负他，他也忍着。他妈妈还以为是他调皮才导致身上老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其实都是别的小孩欺负他的。后来他去了京港，我们不怎么见面了，也不知道他在京港过得怎么样。”
郁馨回头去看人群中的窦靖川，窦靖川交谈时嘴角虽然含笑但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生活在京港的窦靖川吗？郁馨并不知道他在京港的过往，但是按照头一次见到窦靖川时的样子，窦靖川应该过得不错吧。
“小川把你带来肯定是打心底信任你。”，窦安也顺着郁馨的目光看向窦靖川，“小川和我们沟通的机会少，有了你以后也不怕孤单了吧。”
相似的话窦妈妈也说过，郁馨回想着遇到的窦靖川的日子，好像只有第一次见到窦靖川的时候，他的身边有很多人，在广南的他好像都是一个人吧。
窦靖川真的孤独吗？
“郁小姐，外面冷，还是回屋吧。”
郁馨回神看向窦安，摇了摇头，“我再坐会儿。”
屋里的音乐声逐渐小了下来，应该是要准备去宴会厅用饭了。
“不吃饭了？”
窦靖川早就知道郁馨躲在了外面，他带了外套出来。广南虽然地处南方，但是吹这么久的晚风，郁馨又只穿了晚礼服，早就冻僵了。
郁馨慢慢起身，顺着窦靖川的动作将外套裹住自己，“吃啊，当然要尝尝你窦家厨师的手艺了。”
人群慢慢往宴会厅走过去，郁馨跟着窦靖川走向主桌，窦妈妈身边的两个位子自然是特意留给他们的。
“你安心吃饭，没有人会盘问你。”，窦靖川压低了声音和郁馨说道。
郁馨不知道的是刚才窦靖川交谈的过程中，很多人已经侧面打听过郁馨的身份，窦靖川故作神秘的态度足以让人不会多嘴来为难郁馨。
主桌上基本都是窦家的长辈，几位长辈慈爱的目光来回在郁馨和窦靖川身上转悠，窦安也在对面坐着。
顾及着礼服的束缚，郁馨并没有吃很多。
等到窦靖川送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路上，郁馨说起今天窦安的事情。
“你二叔看上去很关心你。”
窦靖川晚上喝了点酒并没有开车，他闭着眼蹙着眉，身上的酒味足以见得他喝了不少。
“嗯。”
窦靖川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回应。
郁馨又问，“不过我在窦氏集团怎么没见过他？”
“他很少过问公司的事情，”，窦靖川调整了一下坐姿，“偶尔重大的合作项目他会过目。”
郁馨忽然想起杜总那天纠缠她的事情，“如果项目让利的话，他也会知道对吗？”
“什么？”
“那天那位杜总和我说了一句话，如果愿意和他合作的话，他可以再让利。我本来还奇怪这个不是窦家更高层拍板吗？杜总的职级不够吧？”
“窦家不做赔本的买卖，杜总自己的腰包也填不满让出的利润。”，窦靖川转头看向郁馨，“你是想说我二叔有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窦氏集团的内斗说到底是窦家的家事，郁馨也不知道窦家人之间的羁绊，她不可能随意就这么说窦安有问题，“我是觉得既然杜总敢让利，肯定是他上面的人有足够的权利来掩盖这件事，你二叔这么多年的生意做下来，不可能看不出让利后对于窦家来说是赔本的。杜总敢这么和我说，之前肯定也干过，如果挖出来会不会对你更有帮助些？”
“你变聪明了？”，窦靖川戏谑地打量着郁馨，“长大一岁，脑子更好使了。”
“和你好好说呢。”，郁馨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窦靖川的胳膊。
“我知道了。”，窦靖川将手机拿了出来，郁馨的手机也震了震，“为了感谢你提醒我，我也送你点小礼物。”
“什么？”，郁馨打开自己的手机，上面是海运信息。
“温莹莹最近在调查这家公司的海运信息，这家公司可不干净。”
“温莹莹为什么要调查这家公司？”
“大概是那些账本给了她什么启示？”，窦靖川也不明白为什么温莹莹要将目光放到这家公司，“我派人查过了，这批货里没有郁家的。”
“温子林前几日和我说过，那个收款账号是他的，汇款人一直是我哥，而且最后一次日期也是他父母去世的时候。”
“汇款账号是郁明哲不代表汇款人就是郁明哲。”
郁馨闻言眼睛一亮，“你是说有人盗用我哥的消息。”
“你问问你哥更清楚。”，窦靖川耸了耸肩，“如果你要查清楚我也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