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感恩日?屠龙日!
六月二十八,是光明教会的感恩日。
每年今日,各地的光明教会就会组织麾下骑士、教徒,在所属辖境内狩猎邪教徒。
自诩圣教正统的光明教会,将那些异端,统称为邪教徒。
凡是光明教会对立面的,都被视为异端。
包括唯心教会与混乱教会。
这一天,也可以看成是光明教会用来对外秀肌肉的一天。
展示强盛的力量。
以杀戮和鲜血,向哈顿帝国境内所有教会宣告,光明教会才是正统。
宣告自己不可撼动的统治地位,以此威慑其他教会。
此举于光明教会内部,也有促进凝聚力的作用,那些教徒、骑士看到自家教会这么牛逼,会有极强的归属感与认同感。
有利教会内部的安定、团结。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要加强内部团结,光明教会就能长盛不衰。
还有信徒。
这一天,光明教会秀肌肉,也是给信徒们一个交代。
告诉所有信仰光明主神的信徒,老子很强,依旧是哈顿帝国的龙头教会,其他教会只能够成为被狩猎的猎物。
增加信心,提升信徒与教会的粘合度。
总之,这一天,对光明教会来讲是一个好日子。
是一个喜庆,值得庆祝的日子。
每年这天,那些信仰光明教会的信徒,都会清空各地的烟花爆竹,以此来欢庆感恩日。
这一天,光明教会的信徒无论去到哪里,都是趾高气昂,鼻孔朝天,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吃霸王餐,洗霸王脚,上霸王床…
对此,其他教会敢怒不敢言。
就算是唯心教会与混乱教会,也只能尽量约束教徒,这一天不要出去抛头露面,防止被光明教会的人找到由头,吃拿卡要。
运气好,挨一顿揍。
运气不好,被杀也只能认倒霉。
光明教会的感恩日,就是其他教会的灾厄日,意味着灾难降临。
由于主教索伦严令封锁消息,所以这段时日,奥伦城里光明教会遭逢大难的事情,光明教会的信徒们并不知晓。
就连教堂的骑士团与教徒们,也只是隐隐感觉到了头顶上的阴霾,浑然不知为何。
不得不说,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这也导致,感恩日这天,城里十万光明教会的信徒,豪掷千金,清空奥伦城里大大小小的烟花爆竹店。
采购到的烟花爆竹,在城外堆积如山。
数量实在太多,有信徒别出心裁,将所有的烟花爆竹放在城外那片开阔空地上,堆砌成一座巨高无比的光明主神雕像。
高大的光明主神雕像,气势恢宏,其肩与奥伦城的城楼齐平。
祂双眸深邃如星空,手持一柄金色圣剑,指向苍穹。
所有人站在祂面前,都形同渺小的蝼蚁。
“赞美光明主神!”
一个年迈的老者高举双手,他扑通跪倒在地,向着光明主神像膜拜顶礼。
此举引起了连锁反应。
四周如山如海的光明信徒,纷纷跪伏在地,他们双手高高举起,双目中涌出癫狂的炽热,高呼赞美光明主神。
“愿光明主神的光辉,永佑世人,荡尽异端!”
“赞美光明主神!”
“沐浴在光明主神的圣光中,灵魂将永恒不朽。”
十万信徒汇聚在光明主神脚下,虔诚跪拜,这画面太过震撼,暗中观察的几道目光,也不由得咂舌。
不得不承认,光明教会的底蕴依旧雄厚。
光是这十万之众,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面对如此庞大的阵仗,不知道那个雪白教会,还敢不敢来。
是否有勇气,敢挑今日屠龙!
城楼上,光明教会的分区主教索伦,正倚在墙头,登高望远,他俯瞰着城外欢庆的信徒。
半晌,他抬起目光,看向城外更远处的天边。
如果雪白教会非要挑个日子,来奥伦城,从光明教会手里夺走龙头棍,今天这个日子,再合适不过了。
错过今日,恐怕要等上一年。
在索伦身后,站着光明教会的三位司铎。
奥伦城里,总计三百五十六位光明骑士,九百六十四名光明教徒,也悉数在此,严阵以待。
绝大部分骑士与教徒,目中都有着疑惑,他们不明白为何要在感恩日这天,到城楼上傻站着。
难道不应该出城,去狩猎异端么?
只有骑士团的几位团长,与教徒中的几位首领,才刚刚从三位司铎口中得知,光明教会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他们的敌人,来自雪白教会。
一个鲜为人知的小教会。
三位司铎没有说太多,比如光明教会已经派过三拨人,去围剿雪白教会,结果惨败,近乎全军覆没。
只留下来两个活口。
主教索伦为了信息保密,还把这两个活口给灭了。
如此惨烈的败仗,不,准确来讲是虐杀,自然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只会动摇军心。
名义上,那三拨人,是去执行别的任务了。
三位司铎含糊其辞,说一半留一半,的确是让军心没有动摇。
此时军心…有点飘。
光明教会的骑士和教徒,加起来总计一千余人,此刻站在城楼上,他们只觉得这般傻站着没有丝毫意义。
一众人百无聊赖,许多人都困倦了。
烈日当空,领导让你站着,一站就是七八个钟头,还不告诉你啥事,就站着,傻站着。
七八个钟头下来,搁谁都精神疲倦。
关键中饭还没吃呢…
四位骑士长与五位教徒首领,彼此互相看一看,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匆匆吃了顿早饭,七八个钟头过去,大家滴水未进,许多人都表示熬不住了。
正值六月,骄阳如火。
站在城楼上的他们,头顶就是一轮耀眼的烈日。
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泄而下,仿佛一根根尖锐金针,刺向所有人的身体。
随着时间推移,日光愈发强烈,高温急剧攀升。
城楼上,数百个光明骑士身着厚重铠甲,铠甲之下,浸湿的衣衫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汗水从他们额头,顺着脸颊滚落在地。
有的滲进眼睛里,蜇得眼睛生疼。
许多人的目光变得迷离,眼皮开始沉重起来,手中的枪矛也不自觉垂了下去。
没有铠甲缚身的教徒,也都被烈日晒得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