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敲定
“纳苏兹……实验品……”
顾宇低头又重新嚼了嚼这两个词，嗤笑一声：“真是有意思，你和苏纳兹很熟，那么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实验吗？”
主座摇了摇头：“人类，你应该知道万物皆有价，你准备出什么样价格，来买这一份情报呢？”
顾宇歪了歪头：“类似于这间舱室里，所有的游戏海报……”
“不够……”主座摇了摇头。
“……数量的百倍，外加数款最新游戏和一次特别定制。”
主座的触手晃了晃，立马反问道：“你确定？”
“当然。”顾宇翘起二郎腿：“这个报价怎么样？”
即便是全息投影，顾宇都能感觉到那来自灵魂的灼热目光。
就在主座准备开口时，一旁的夏姆淡淡说了句：“主座殿下，慎言。”
看着又重新恢复镇定的主座，顾宇“切”了一声，看着一旁的人形投影越发不顺眼。
“真是有趣的文明，真是难以想象，你们竟然是从地联分离出来的。”
主座有些可惜的说道。
“你也知道地联？”顾宇挑挑眉，看起来地联确实混的不错啊，都入得了奴玛教团的眼。
顾宇自认，若不是经由纳苏兹介绍而来的格列尔，再加上凯文别出心裁的游戏内容，奴玛教团根本不可能搭理自己。
“哈，岂止是知道。”主座哈哈大笑，触手拍了拍夏姆：“呶，夏姆可就是地联出身。”
顾宇睁大了眼睛，看向刚刚坏自己好事的夏姆，有些不敢置信。
夏姆只是微微一笑：“确实是地联出身，30年前我还在火星城呢，若不是这一次会议，我都不敢想象，曾经在教科书中尤利西斯开拓计划，居然真的成功了。”
顾宇以手扶额，努力消化这一消息，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你是人类？”
“不。”夏姆矜持且自豪的说道：“我是沃尔人。”
“沃尔人？”顾宇想破脑袋，都没想出啥是沃尔人，但看样子夏姆好像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图。
主座这时开口说道：“你们离开时的地联与现在的地联早就完全不一样了，像你们这样的原始人类，在地联里好像都是稀有物吧，貌似还剩十几亿？”
“主座大人，目前地联的原始人类共有32亿4399万。”夏姆及时的补充道。
“对，还剩32亿4399万人。”主座看着陷入沉思的顾宇，随口说道：“我听加斯丁说，你们人联现在好像没多少人口哦，要不要我帮你买一批来？”
买一批……
主座那犹如买猪仔一般的口吻深深刺痛了顾宇的内心，也让顾宇顿时反应过来。
情况不对，若真如主座之前所说，他并不在意人联所提议的交易，那么他又何必花时间精力去了解人联现状，甚至还专门去挖人联的起源。
顾宇借着低头扶额的空隙，看向夏姆，心中有了几番猜测。
就算这个自称为奴玛教团第四使徒的身份是真的，那恐怕来参与这场会议也是特意安排的。
深吸一口气，顾宇知道不能再由对方抛出各种未知情报来掌握全局了，必须主动出击。
“那倒不必了……”顾宇抬头看向主座：“我们与地联的事情，就不劳烦教团出手了，倒是本次会议的重点，不知主座殿下有什么想法吗？”
不待主座开口，顾宇便接着说道：
“若是贵团无意参与我们这片垃圾场的纷争，我也不好拉贵团下水，那么我之前提的生意就当不存在吧，剩余时间，我们不如来聊一聊我们消费品的代理业务？”
主座眼睛一亮：“好啊！”
“主座殿下！“
被夏姆一声提醒回想起本次会议重点的主座，抖了抖触手，看向似笑非笑的顾宇，有些嘟囔的说道：“该死，这么难缠。”
夏姆这时认真的看向顾宇：“不愧是完成了尤利西斯开拓计划的一族，您的表现让我对教科书中的各种奇迹有了那么几分相信。”
顾宇微微一笑，视作回应。
“贵方的提议我们看过了，大体上教团同意，但有几个关键问题，我们需要明确一下。”
“您之前跟加斯丁所说，用贝尔马科萨一半的疆域来付款。”夏姆认真的盯着顾宇的双眼：
“您是否知道，作为一个中立的行商舰队，我们根本没有可能拥有任何一颗行星？”
顾宇点点头：“我知道，按星海共同体的规定，包括行商联盟、太空兽群等在内的太空生物均为中立势力，没有属于自己的太空帝国，因此也没有疆域概念。”
“既然您知道，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您从一开始就只是以此为饵？为了节省我们双方的时间，请说出你真实目的吧。”
顾宇嘴角上翘：“我的目的早就说过了，你们提供数量不等的战舰，更为详细的贝尔马科萨国度情报，还有带有拜金教特质的奴玛人口，而我付出一半的贝尔马科萨疆域。”
夏姆脑后的触手渐渐浮了起来：“人类！请不要消遣我们！”
顾宇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反问道：“为什么不行？拉奇工业集团为何能拥有数量不等的星球？”
“那是因为那群恶心的鼠人继承了他们原先的地盘，即便这样他们依旧要为星球支付高昂的租金。”
“那么为什么你们不行？”顾宇摊开双手：“就因为你们一开始就是以舰队形式出现，没有遗产？还是说你们买不到合适的星球？亦或者没有国家为你们担保？还是说你们舍不得行商舰队的名头……”
夏姆还要说些什么，主座的触手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人类，说出你的方案。”
“很简单。”顾宇双手托腮：“我们可以对外宣布进行战略合作，以我们消费品的独家代理权为名，你们提供我所需的所有，然后……”
“区区独家代理权可买不起你要的东西。”
顾宇邪魅一笑：“就是要价值不对等，待我们完成了疆域扩大后，你们以不公平贸易为由，向我们索取赔偿……”
主座两眼放光，接着顾宇的话说道：“但你们也没有足够的资源赔偿，最后用贝尔马科萨的疆域作为赔款割让给我们？”
顾宇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是割让，是租借。”
“租借？”主座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天才的方案：“简直完美，这样一来我们依旧没有任何疆域，依旧可以保持着行商舰队的身份，与各国各文明进行畅通无阻的交易！”
顾宇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这份交易达成。”主座拦住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夏姆，高兴的说道：“恭喜你，人类，你获得了奴玛教团最珍贵的友谊。”
“各取所需罢了。”顾宇轻松的说道：“那么接下来的具体谈判？”
“交给手下人就好了。”主座将触手伸到顾宇面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顾宇伸出右手，虚握了下触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