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初步合作；登州茶馆的东瀛人
在药品和武器的交易中，江招严格遵循顾然的嘱托，以成本价格为基准展开商谈。
让他意外的是，红方的领导不仅态度爽快，甚至在商谈中还主动为商贩的利益着想，做出让步。
这种坦率和大度，与江招以往与他人谈生意时那些拼命压价、斤斤计较的情形形成了鲜明对比，令他既惊讶又暗自钦佩。
江招忍不住笑着摇头：“你们这样谈生意，真让我大开眼界。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样主动吃亏的，放外面，早被人坑得血本无归了。”
红方的一位领导爽朗地笑了笑，说道：“江先生，我们红方并不只是为了做生意，而是想交朋友。
如今我们局势艰难，你们愿意过来做客，带来资源渠道，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生意可以慢慢谈，但朋友的情谊比什么都重要。
再说，这些物资是我们急需的，在这种乱世里，大家都不容易，我们红方更不会去占朋友的便宜。”
“是吗？”江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心里暗暗感叹：顾老大果然没看错，这群人确实与众不同。
正当气氛融洽时，江招忽然神情一变，脸色一垮：“看样子，这生意做不成了。”
红方的领导们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一位赶紧问道：“江先生，此话怎讲啊？”
江招耸耸肩，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我不过是个传话的，这价格和条件都是顾老大定下的，自然要按他说的算，我哪敢擅自更改？”
红方的领导们闻言，相视一笑，随即点头道：
“好，那便依你们的意思。若后续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帮助，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就这样，双方初步敲定了第一批物资的交易，作为合作的试探性尝试。
江招将交易事项敲定后，立刻通过阴阳纸向顾然报告了结果。
在去往齐鲁的途中，顾然察觉到储物戒指中阴阳纸的异动，取出一看：
“老大，事情已经定下，按照您的意思，用成本价进行交易。他们非常配合。我还参观了他们的根据地，突然有点理解您的看法了。”
顾然嘴角微微上扬，将阴阳纸收回储物戒指，轻声自语道：
“这是好的开始，不过要迈过的坎，还多着呢。”
与此同时，在罗霄山脉那边，江招暂时住下，负责协调物资的转运事宜，与红方进行具体对接。
胡喜乐也通过阴阳纸收到了相关消息，他转头对身旁的郑啸山说道：
“老郑，真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他们先谈妥了。红方的效率还真不低。”
郑啸山却皱了皱眉，语气中透着几分谨慎：“我简单调查了一下，罗霄山脉的红方，只是他们的一部分。这件事，真的经过中枢讨论了吗？”
胡喜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但愿别出什么麻烦吧。按说这次谈下的条件，我们已经压到成本价，几乎没什么赚头了。能做到保本就算不错了。”
郑啸山微微摇头，转着手中的钢笔道：“红方本身就没什么钱。
后续物资的资金来源，还得从蒋、冯、阎、李他们那里想办法套钱。武器和药品的成本，可不是一般的高，洋人开的价可够狠的。”
胡喜乐轻声感慨：“乱世啊，这年头，军火和药品生意，只要干起来，想亏都难。再说，蒋不是正准备和各路军阀全面开战吗？对我们来说，也是发展的好机会。”
郑啸山闻言沉默片刻，随即轻轻叹道：“机会虽好，但下的每一步棋都要慎之又慎。”
“没错啊，咱们这放古时候，可是掉脑袋的勾当。”胡喜乐咧嘴一笑：“但也刺激哇！”
数日之后，顾然快马加鞭，已经抵达了齐鲁之地。
来到一家茶馆，在二楼一间靠窗的位置坐下。
顾然点了一壶茶，静静地观察街上的人群，耳边不时传来旁桌的低语声。
“听说东瀛人要在登州办什么擂台大会，打着‘以武会友’的旗号，实则是挑衅咱们华夏的能人异士。”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这次来的不仅有武士，还有一些诡异的阴阳师，怕是要闹大。”
“你们不知道吧？据说官方那边还没表态，估计怕惹麻烦。”
这些话断断续续传入耳中，顾然眸中掠过一丝冷意，低头呷了一口茶，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忽然，透过窗户，顾然注意到街道上几个身着东瀛服饰的武士，正尾随一名青年。
那青年神色从容，步伐沉稳，仿佛完全无视身后的尾巴。
他走进茶楼后，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随身携带的唐刀横放在桌上，随即招呼小二点茶，动作间透着几分洒脱与不羁。
果然，那几名东瀛武士也跟了上来，环顾一圈后，选了距离青年不远的桌子落座。
他们并未急着动手，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青年，神情警惕而隐含敌意。
这一幕没有逃过顾然的眼睛。
顾然放下茶杯，若有所思地扫了那几人一眼，随即又看了看那青年，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兴趣。
各地异人汇聚，登州境内可谓是鱼龙混杂。
茶馆中的气氛，也随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对峙而变得微妙起来。
那名东瀛武士缓缓走到青年面前，忽然深深鞠了一躬，声音低沉而急促：
“兄弟子、あなたは本当に私たちを敵にするのですか？
これらのいわゆる国民のために、あなたの鏡心明智流を育成することを放棄します！”
（师兄，你真的要与我们为敌？为了这些所谓的国人，背弃培养你的镜心明智流！）
这一动作和言辞，顿时吸引了茶馆二楼所有人的目光。
顾然端起茶杯，眉头轻蹙，目光若有所思。
当初自己在洞山先生处学过一些日语，水平尚可，听懂了那东瀛武士的话，心中顿时多了几分疑惑与警惕。
“镜心明智流……”
顾然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目光微微一凝。这个名字他听说过，乃是东瀛享誉盛名的剑术流派，与北辰一刀流、神道无念流并称“江户三大道场”，历史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