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成神:从搜山降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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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猎手和猎物

陆远是被人打死的。

在南岭村,死人不算新鲜事。

这里地处蛮荒边陲,毗邻十万大山,毒虫猛兽横行,绿林悍匪出没,人命还没有一条好狗值钱。

更何况,连日暴雨冲毁官道,更不会有哪位官老爷愿意放下姬妾美酒,跋涉十几里山路,来此处断一桩无关痛痒的命案。

暴雨直至破晓才渐渐停歇,狂风吹动屋顶呜呜作响。

阳光刺破云层,透过破窗照在他的胸口上,光束中尘糜浮动。

土炕上沉寂已久的胸膛,突然再次跳动。

“哈,呵!”

他猛地睁开眼,急促而连续地喘着粗气。

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他看见一根发霉的横梁木,还有一只蹲在上面歪头看他的灰毛老鼠。

窗外,群山隐于氤氲雾气之中,隐有尖啸声传来,似是万千凶兽正发出怒吼。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扑通扑通的跳动,比记忆里的任何时候都有活力,这才放下心来轻叹一声:“我还活着……发生了什么……”

血腥的片段零零星星在脑海中闪现。

手机提示“抢单成功”,由红变绿的交通灯,发出尖啸飞驰而来的泥头车……

砰!

是了,为了争分夺秒抢送外卖,自己和心爱的小黄车一起被撞成了碎片。

“日,车贷还没还完!”他有些恼火。

歇了一会儿,他用颤抖的双臂撑起身体,渐渐看清周围的景象。

破败的土坯房四面漏风,黄土泥砌成的灶台上架着一口破锅,破烂木板随意拼搭成桌椅,陶土大缸上贴的“满”字早已褶皱泛黄。

“这给我干哪来了?!”

剧烈的头痛袭来,让他无暇思考自身处境,无数记忆碎片趁机疯狂涌进脑海中。

原主是猎户之子,母亲早逝,年前父亲和两个哥哥都被征召服役,去往前沿哨所抵御妖兽侵袭,至今杳无音讯。

只留下他一个,靠着打猎赶山勉强维持生计。

昨天好不容易捕获一只锦毛貂鼠,却被村里的无赖杨老三盯上,不仅抢走了收获和猎具,还给他一顿好打,原主拖着重伤之躯回到家后,愤懑至极,在炕上挣扎半夜便一命呜呼。

“也好,没爹没妈,了无牵挂。”

读取原主窝囊的一生,他感到越来越压抑。

当画面定格在原主被人打死的画面时,压抑感达到顶峰。

他坐在炕头想了很久,忽然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种压抑的感觉了。

他要报仇。

他他妈的要杀了杨老三那个傻逼。

必须对凶手进行迅速、彻底的血腥报复——这不是非理性,而是唯一理性的策略。

他翻身下炕,可刚迈出一步就像是踩到棉花,跌倒在地上。

想起来,他已经几天没吃过饱饭,所以才会被杨老三轻取一血。

肚子叽里咕噜叫个不停,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甚至复仇的欲望也被生生压下去半分。

残血越塔等于给对方送双杀。

起码先回血。

他颤抖着站起身,挪着步子寻找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可灶台空空如也,米缸也已见底,除了房梁上的老鼠,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

这几步路耗干了仅存的体力,他不得不坐在门槛上休息。

湿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院门口。

谁?

柴门被推开,邻居沈婶闪身进来,身后跟着一条伸长舌头喘气的大黄狗。

“婶子,你怎么回来了?”陆远问道。

沈家婆娘身材丰腴匀称,即便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痕迹,可一双杏眼仍可见当年风华,她在镇子上给大户人家做女工,赶上忙的时候,三五天也不见得回来一次。

“小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婶子凑上前来皱眉道。

陆远不愿意提及被打的事,只是含糊地说自己有些不舒服。

“给!”

婶子摸向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来。

老沈今天随猎队进山,她昨晚连夜蒸出两锅糙米饼子,这两个留给陆远,其余的都让老沈爷俩带进山去了。

她自己却一个也不舍得吃。

麦芽的香气瞬间勾走了陆远的魂儿,强烈的饥饿感让他忍不住吞咽口水。

“赶紧趁热吃,跟婶子还见外嘎!”沈家婆娘帮他扒开油纸包。

“好。”陆远没有矫情,撕开饼子,狼吞虎咽吃起来,口腔顿时被香甜味道占满。

“你吃吧,主家的活儿还没干完,我得赶紧过去,等过两天,婶子再给你烙一锅。”沈家婆娘转身离开,轻轻掩上院门。

远亲不如近邻。

沈家三口都是实在人,懂得知恩图报,当初老沈在林子里摔断腿,是陆老爹背着他走了三天山路,才捡回一条命。

自从陆老爹服役后,他们对陆远就像亲儿子一般。

五七口饼子下肚,饥饿感褪去许多,挨打的伤也不怎么疼了,他决定继续复仇。

想要反杀,要么买装备要么开挂。

屋里院外翻找一大通,唯一可以当作武器的只有一柄生锈的草叉。

草叉长短和重量刚好合适,刺头已经锈迹斑斑,自带破伤风附魔效果。

他对这把武器很满意,毕竟就连猎魔人也挡不住草叉一击。(作者注:游戏《猎魔人》的主角就是被草叉扎死的)

舀一碗凉水提神,他提着草叉大步出门。

时值早秋,寒意正浓。

乌云裂开一道缝隙,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道道的光束。

村里几乎看不见人影,这两天县城大集,除了赶山的猎户外,大多乡亲都进城赶集去了。

他一路走到村口杨家,把漆黑大门拍的砰砰直响,却没有响应。

“别……别……嘿嘿……敲了……没人……”

陆远这才注意到蹲在歪脖老树下的白傻子,正淌着口水,抠起蚂蚁往嘴里塞。

白傻子四十来岁,原本是隔壁村的猎户,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傻的,只是在三年前为了给儿子治病进山采药,吸了一口山间瘴气,当时就不行了。

捡一条命回来,却发现老婆和老爹睡进一个被窝,好大儿变成了好大弟。

白傻子一口浓痰没上了就疯了。

“他去哪了?”陆远问道。

白傻子却突然抱紧肩膀,眼珠不停乱飘,颤抖着说道:“进……进……山了……”

陆远不由一阵气闷,山里那么大,他上哪找去?

既然不在家,那就先把猎具拿回来,那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

他把草叉立在墙上,后退两步,猛冲一跃攀上墙头,顺势翻进院中。

空荡荡的小院只有几个破框,房间大门落了锁,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东西,正准备翻墙出去的时候,却听见一阵吱吱的叫声。

循声找去,他在竹筐下发现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的正是他昨天抓获的锦毛貂。

陆远抄起石块,三两下砸碎锁头。

一把抓住貂鼠扯了出来,小家伙眼珠黑黝黝的眼珠看着他,怪可爱的。

他轻轻抚摸貂鼠毛茸茸的脑瓜,用力一扭。

“嘎嘣!”貂鼠死了。

“这么可爱一定很香,反正找不到杨老三,不如一边吃一边等。”

他正要去找柴生火,忽然一阵眩晕,眼前浮现出一行清洗的字迹。

【攫取飞鼯妖魂,是否炼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