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自驱力
听到伊万娜的话，艾芙琳眼神微微闪烁，上前一步微笑道：“杰克先生，我们翡翠宫的确有这样的服务。”
杰克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莉莉丝的背影，在脑机中联系自己的队友。
“按照翡翠宫系统里的记录来看，你眼前的人的确只是一个性偶，搭载了面部修改义体。”艾米丽的声音在他脑机中响起。
“十三分钟前，这位盖亚生物的伊万娜女士点了她，HD-311，并在包间内播放了一段全息影像。”
艾米丽从翡翠宫的数据库中拉出刚刚莉莉丝播放的画面，投送到杰克视界中。
杰克立刻就看到，他追寻的那个目标——莉莉丝，正在舞台上向他抛着媚眼。
艾米丽继续道：“伊万娜女士让HD-311拟态成了目标的模样，并通过脑机连接，在意识浅层与她进行亲密接触，所以没听到你们的申请。至于HD-311承认自己杀人……”
她顿了下，“那是情感AI顺应客人的话，给出的一个富有‘情趣’的回答。”
杰克眼角微微抽搐，“有这么巧合？”
“翡翠宫基本向我开放了全部权限，除非有一个比我更强的黑客拥有同等权限，并一直在背后误导我，否则这就是巧合。”
艾米丽语气平静，但杰克听得出，她并不认为会有这样的人，至少她不觉得自己会被玩弄而一无所觉。
……
哈瓦那区的某间医疗室内，一只小小的黑猫摆件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
既然目标不在这里，杰克向伊万娜说了一声抱歉后，很快离开了包间。
莉莉丝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抚过伊万娜的脸颊，柔声道：“你对我真好……”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伊万娜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我还真是被你们摆了一道，莫名奇妙就上了你们的贼船。”
莉莉丝动作一顿，继而掩嘴轻笑，“人家不知道姐姐说的是什么呢，难道姐姐刚才对克洛诺斯行动人员说的是假话吗？”
伊万娜冷笑一声，“你们的原计划，应该就是通过脑机连接，让我的意识陷入混乱，认为自己就是你，杀了克洛诺斯的人，并引导我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你好逃之夭夭吧。”
“哦呀，所以姐姐刚刚说那句‘我杀了人？’，其实是假装意识混乱的吗？”莉莉丝故作惊讶道。
“你们入侵了我的脑机，防火墙还没有检测到任何可疑的痕迹，可见黑客技术之高，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伊万娜眼神冷得几乎可以滴水成冰，“说吧，你们还想利用我做什么？”
“我们要向你道歉，伊万娜小姐。”
青石茶几之上，苏行的全息投影浮现，向伊万娜微微鞠了一躬，“我首先得澄清一个误会，你没有检测到可疑痕迹，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入侵你的脑机，而非技术高超。”
“呵，你以为我会相信？”
伊万娜看着苏行的全息投影，心里恨极了这个利用自己的混蛋。
“请容我向你解释原委。”苏行说。
“首先，你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人，我并不想伤害你。”
“其次，我不知道你的防火墙到底有多么坚固，能否在短时间内突破。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只要尝试就会有风险，相比之下，我自然更倾向于让你主动配合。”
伊万娜微微怔住，“你是说，脑机连接时，我看到的那些恐怖画面，只是你在吓我，让我以为自己被你入侵了？”
“就是这样，你的脑机那时候都没有报警，不是吗？”苏行说。
“但就是这一点说不通！”伊万娜咬牙道，“那种程度的精神污染，防火墙怎么可能不报警，难道不是被你们屏蔽了吗？”
“因为你昨晚看过那幅画。”苏行说，“或许你潜意识里认为它是安全的，也或者，你猜想我今晚又会让你看那幅画，所以提前将它的数据加入了防火墙白名单。”
“总之，它在短暂的接触中，大体算是温和无害的，甚至可以磨炼你的灵性。”
那幅画：
柳大志的全景画。
墨璃刚刚通过莉莉丝中转，给伊万娜脑机里传输的就是那个数据，不过是经过嫣红和文森特加强后的版本。
见伊万娜眼神犹自满是怀疑，苏行继续道：“我对你完全不了解，但那幅画会根据观者不同而自适应，我不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我想应该和你有独一无二的联系。”
伊万娜淡紫色的眼眸蓦然一颤，眼底竟浮现出惊恐来，连忙晃了晃头，站起身来。
“我要走了。”
那幅画面，那幅无数的血色肉芽遮蔽天宇，如同疯狂扩张的血管，如同饥饿的触手向她奔涌而来的画面！
简直就是她的梦魇！
“你现在离开，未免太可疑了，介意让莉莉丝为你按摩一下吗？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苏行说。
“被你们这样利用，你觉得我脸色会好？”伊万娜毫不掩饰自己的恼怒，瞪着苏行的目光几乎能杀人，“而且回去后我还要给脑机做全面检查，谁知道你刚刚说的是真是假。”
她这么说，但毕竟没有向门口迈步，外面大概率有克洛诺斯的监控，她并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为表歉意，我可以免费接你一个委托，我自认还是一位不错的佣兵。”苏行说。
“能暗杀克洛诺斯的主管，并且到现在还没被抓住，自然是不错。”伊万娜端起之前放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今天凌晨也被克洛诺斯的行动人员礼貌问过话，自然知道本杰明之死。
结合自己昏迷的时间，她本来就对苏行有一些怀疑，经历过刚刚那一遭，她自然就确认无疑了。
“多谢夸奖，你觉得这样的后续项目怎么样？有没有让你体会到一些真实感？”苏行笑道。
“呵，这样的真实感……”
伊万娜没说下文，反而又坐回了沙发。
莉莉丝立刻走到沙发后面，给她轻轻揉着太阳穴，同时在心里道：
“秦先生，你真是太厉害了！”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需要你主动出击，将那位杰克先生引到外面来。”苏行同样在私人频道中回话。
“诶？”莉莉丝当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