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6章 挟持人质,我是专业的
一名重骑兵借着战马狂奔的汹涌冲劲,双手高高举起长朔,那锋利的枪尖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刺入一名大戟士的腹部。
刹那间,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大戟士的身躯挑离地面,他整个人在空中无助地甩了一圈,随后像破败的麻袋般重重甩落于地。
落地的瞬间,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大戟士腹部被撕裂的伤口处,肠子竟被拉扯而出,在满是尘土与血水的地面上蜿蜒拖行。
温热的鲜血如同失控的喷泉,喷涌而起,溅洒在空中,瞬间染红了一片土地。
大戟士们并未就此束手就擒,他们双眼通红,满是决绝,手中的大戟疯狂扫向骑兵的马腿,试图扳回劣势。
然而,骑兵们反应迅猛,长朔带着呼啸的风声闪电般划过,精准地划破了大戟士们的咽喉。
一时间,鲜血如注,颈动脉断裂处,血柱喷射出数尺之高,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惨烈的弧线。
大戟士们的鲜血在激荡的战场劲气中肆意飘散,化作浓稠刺鼻的血雾,迅速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袁绍骑在马上,亲眼目睹这一幕,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住了。
这可是他麾下最精锐的重甲枪盾兵——大戟士啊!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如同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让白马义从都无法前进一步。
可如今,仅仅是眨眼之间,竟被屠杀殆尽,甚至连给敌人造成像样的伤害都做不到。
袁绍的嘴唇一点点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望向手中长剑,此刻只觉得这剑有万斤之重。
他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与绝望,难道我袁本初的霸业之路,就这样走到尽头了吗?
此时,鞠义、颜良、文丑三人察觉到主帅这边的危机,心急如焚,拼尽全力向这边冲来。
可还没奔出一半的距离,他们的脚步就猛地顿住了。
只因刘辩已然单手抓着袁绍的后颈,像拎小鸡般将其举在空中,稳稳骑在马上,向着他们徐徐而来。
袁绍的手下将领们见此情形,纷纷面露惊惶之色,下意识地让开道路。
袁绍瞧在眼里,气得满脸通红,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他恨不得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命令将士们不顾一切地围拢过来,发起攻击,哪怕与刘辩拼个同归于尽,他也在所不惜。
可刘辩怎会给他这个机会,早在制住袁绍的瞬间,就用罡气封闭了他的喉咙,让他憋闷得一个字都吐露不出。
刘辩微微摇头,看着手中动弹不得的袁绍,心中不禁自嘲:看来这挟持人质的事,自己是越发驾轻就熟了。
他一路前行,来到公孙瓒面前。
只见这位昔日意气风发、纵横沙场的勇将,此刻竟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头发斑白杂乱,眼神空洞呆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刘辩不由得一声长叹。
白马义从完了!连重建的希望也没有了,因为公孙瓒已经倒下了。
“伯珪,我来了。”刘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他随手将袁绍放下,此时四周皆是严阵以待的重骑兵,袁绍纵使满心不甘,在重重包围之下,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就在这当口,后军方向突然一阵大乱,原来是赵云率领轻骑兵及时赶到战场。
赵云迅速扫视一圈,见刘辩安然无恙,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旋即率军与刘辩汇合一处。
颜良、文丑二人瞧见赵云现身,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忌惮与警惕,皆是微微一缩。
酸枣之战的惨败,他们可是至今记忆犹新。
“殿下,白马义从完了啊!”
公孙瓒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陡然惊醒,眼神终于有了焦距。
他的目光缓缓从刘辩身上移开,向四周环顾,一眼瞥见袁绍,顿时怒目圆睁,仿若一只发了狂的猛虎,嘶吼着就要扑过去。
“伯珪,住手!”刘辩眼疾手快,一步上前,单手稳稳拉住公孙瓒。
眼下可不是任由公孙瓒发泄怒火的时候。
在这短暂的片刻,他与赵云迅速交流,将整个战场形势综合梳理了一遍。
白马义从虽已全军覆没,但后方尚有数千名伤兵,他无论如何都得将他们安全带回幽州。
此刻若一刀砍了袁绍,固然能解心头之恨,可那些伤兵必定性命不保。
虽说以他和赵云的本领,即便袁绍兵力众多,也休想困住他们这五千精锐之士。
然而,那些伤兵个个身负重伤,刚刚经历大败,无马可骑,无粮可食,又怎能在重重围困下突围而出?
思来想去,这件事终究还得落在袁绍身上。
“本初,别来无恙啊。”
刘辩心中有了主意,神色瞬间一变,摆出一副亲切和善的模样,同时撤去了对袁绍的限制。
袁绍心中恨意滔天,低头不语,暗自疯狂咒骂:“你才无恙,你全家都无恙!”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行了,明人不说暗话,杀韩馥这件事,你栽赃到伯珪头上,我也不多做计较了。”
刘辩目光冷峻,直视袁绍,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让别人替你背这黑锅,还非要赶尽杀绝,这般行径,是不是太过分了!”
“如今冀州已然落入你手,往后咱们还要做邻居,何必为了一时意气,闹得鱼死网破?”
“往后的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说到此处,刘辩微微一顿,眼神紧紧锁住袁绍。
“让条路出来,我带伯珪残部返回幽州,此事就此揭过,你给句准话,行还是不行?”
刘辩一番话,说得袁绍心中又活络了起来,能不死,谁会甘愿赴死?
袁绍微微眯起双眸,目光闪烁不定,原本黯淡下去的野心,此刻如同重新吹燃的火苗,隐隐有了复炽之势。
作为袁家的接班人,从小接受的世家教育模式让他本能地以自己为中心。
在他眼中,那些追随袁家鞍前马后的将士们,不过是达成目的的工具罢了。
什么礼贤下士,推心置腹,不过是政治手段罢了。
每一场拼杀过后,望着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首,他内心不会泛起丝毫波澜,只有得失之间的计较。
那些鲜活的生命在消逝的瞬间,于他而言,就如同被弃用的破旧器具,已然死掉的就更没有价值了。
白马义从已全灭,剩下那些残兵败将,放回去又能如何?
当然,最关键的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